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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烈爱囚徒 > 第93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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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贺宁自嘲地笑了笑。

“我也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但是后来才知道在我们两个之间谈爱情简直蠢得可笑。”

“在热谷的时候,我几乎把一颗心都捧到了你的面前,但是你随意地丢掉了。”

“为什么要伤害宋言呢……你明明知道他什么错都没有。”

宋言,宋言。

陈向东眼前又浮现出江贺宁为宋言决绝地挡下碎酒瓶时的表情,那么勇敢,又那么天真。

他就是恨,因为那只手当着自己的面搂着江贺宁,好像在跟他耀武扬威:你跟她早就已经不能回头了,她爱的人是我。

真碍眼啊,他想。

江贺宁身边的每一个人,在他看来都无比碍眼。

甚至周恬,甚至江以安。

但是江贺宁偏要为了这些人一次次踩上他的底线,陈向东痛得厉害,只能以伤害她的方式报复回去。

于是更痛,于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远。

男人沉默,愈加收紧了搂着女孩的力道,他碰到江贺宁后背的蝴蝶骨,心想她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江贺宁见他沉默,认命一般不再挣扎,半晌,她只问了一句话。

“陈向东,你能不能放过我?”

男人的喘息变得粗重,好像极为痛苦一样,他死死盯着女孩的眼睛,里面又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那种冷淡跟倔强。

他期待在里面看到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比如像江贺宁看向宋言那样的眼神。

陈向东每每想到宋言轻而易举就夺走了她,就嫉妒到失去理智。

别说是宋言的一只手,如果他再觊觎江贺宁,陈向东并不介意挖掉他的眼睛。

怀里的人还在等他的答案。

他把女孩的发顶按向自己的胸膛,眼神里是无尽的苦涩,但是嘴里仍然是一样的答案。

“不能。”

“阿宁,不能。”

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只要是他陈向东认定的人,无论代价是什么,他都一定要强留她在身边。

江贺宁听到这句话竟然出奇地平静,她甚至想: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没有看见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无奈跟疼痛,也没有看到掩藏在占有欲之下疯狂的爱意。

她知道,自己还有筹码,就是陈向东的喜欢。

“可不可以放过宋言?”

她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跟他谈一谈条件。

陈向东完全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尤其是在江贺宁嘴里。

预想中的暴怒变成了无边的苦涩,他甚至很想祈求说阿宁你能不能忘了他,忘了宋言,只记得我,只看着我。

“你一定要为他求情吗?”

男人身体紧绷,寥落地笑了笑。

“我已经对不起他了,”女孩再次抬眼,她的吐息喷洒在男人的下巴,“我不想欠他更多。”

“我愿意……”她想了一会,好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才让自己接下来的话显得可信。

“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男人心脏一紧,随即低头寻找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神坚定,不像是权宜之计,也不像是撒谎。

“为了他,你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陈向东咬牙冷笑,他竟然还是低估了宋言。

江贺宁不知道这人又在生哪门子的气,按道理她已经妥协到这种地步,他应该觉得满意才对。

她无奈叹息了一下。

两人现在的距离太过于暧昧跟危险,江贺宁甚至不知道在男人盛怒之下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几分可信。

她觉得两个人至少应该坐下来,像正常人谈判一样,互相给彼此一些信任和思考的时间。

但是显然陈向东不打算松开她,甚至很有把她身上的骨头揉碎的架势。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

“我觉得太累了,陈向东。

我希望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接下来的事情,而不是整天这样挥刀相见。”

说到这里,她把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上面白得刺眼的纱布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我不想再受伤了。”

“我更想你从我的噩梦里出来,念肖也从我的噩梦里出来。”

陈向东一愣,浑身血液霎时间开始逆流,女孩的嘴一张一合,但是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和念肖……”他的嗓音低哑干涩,用了很久才艰难地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都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吗?”

女孩垂眼,声音很轻,好像觉得无所谓,“嗯,几乎每天。”

“什么时候开始的?”陈向东听见自己问。

他是她的噩梦。

大脑里每一根神经上都刻着这一句话,一时间五脏六腑血肉横飞,痛入骨髓。

江贺宁歪头想了想,好像真的在回忆。

“大概是从你让我在陈念肖墓前跪下的那天开始吧。”

陈向东的心脏被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子弹击中,他隐隐约约闻到嘴里的血腥气,浑身被冷汗浸透,女孩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对他的审判跟凌迟。

“什么样的噩梦……可以跟我说说吗?”

有个刺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尖叫,说你不要问,这是对她的再次伤害,你难道要从她的痛苦里汲取养分吗?

但是他还是问了。

没关系,我只会比你更痛。

江贺宁觉得这个问题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她抬头,狐疑地看向了男人一眼,惊异于他的眼睛里竟然都是遮掩不住的伤痛。

好像真的很在乎一样。

“很多,各种各样。”

“比如呢。”

“有正常点的,你让我跪在墓园里好几天不允许我站起来。”

“……还有不正常的吗?”

“有啊,比较血腥,你把我的心脏掏出来,告诉我这是报应。”

她看着自己包裹着纱布的右手,甚至还有心情自嘲,“看来这个梦也是个预言。”

男人注意到她的眼神,瞳孔猛地一缩。

“还有像……”

江贺宁还想说下去,但是被男人制止了,他不肯相信自己在江贺宁的梦里是如此的狰狞可怖。相反,江贺宁出现在他的梦里时皆关乎旖旎跟浪漫。

江贺宁因为他的报复每夜都惊醒的时候,他却是在肖想一些无耻下流的事情。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怀里的女孩,他甚至都没有资格安慰她。

“以后,”江贺宁听见男人沉默了很久才开始说话。“忘掉那些噩梦,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盯着那双眼睛,身体却在一点点发抖,陈向东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怕过,她怕江贺宁说不可能,我们早就结束了。

他怕她说那些噩梦早就成为了我的现实。

那把高悬于顶的闸刀寒光闪闪,在等待女孩宣判死刑。

“不知道。”

江贺宁闭上眼睛,好像很困很累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这是实话,江贺宁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每当想往前走的时候,身后就有绳子拽住她往后退。

真的有答案吗,他们之间的问题真的可以解决吗?

重新开始,这几个字轻飘飘的,不足以概括她所有的举棋不定跟进退两难。

男人珍而重之地吻了吻女孩的眼皮。

幸好,幸好不是否定的答案。

又过了很久,在将睡未睡之间,江贺宁好像听到了一句话。

“阿宁,所有的事情我来解决。”

“你只要永远陪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