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目光冰冷,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狠厉。
陈冬根一时间被陈远这眼神吓的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一阵后怕。
“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弑父?”
陈冬根后退两步,想避开陈远的目光,可他的头就像是被人固定住了似的,怎么都动弹不得。
陈远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陈冬根,冷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您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陈冬根吓的腿发软,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
难道陈远全都知道了?
徐国强怕陈远做傻事,赶忙喊道:“二娃,快回来,别做什么傻事儿啊!”
陈远勾了勾唇角,冷笑一声。
“为了这种人脏了我的手,不值得。”
说罢,陈远缓缓走回椅子旁,懒洋洋的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陈冬根。
徐国强松了一口气,对陈冬根说道:“既然你过来了,那就赶紧把你娘和儿媳妇抬回家吧。”
“地上那个也别忘了!”
陈冬根喘了两口气,缓缓站起身,他刚刚怎么就被陈远那个小子吓到了!
“陈远,你逼死前大嫂,气晕奶奶,打伤现大嫂,我要把你从族谱里除去!”
陈远直接听笑了,“陈冬根,你要是脑子不好使,等会儿你儿子去县里自首,你也跟着去县医院看看吧!”
陈冬根愣了一瞬,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不等陈远回答,一旁的何春花双手环胸,笑道:“我说陈冬根,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哦~肯定是真糊涂!”
“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二娃!”
有了何春花开口,大家伙像是找到突破口了似的。
“陈冬根,是你大儿子亲手推死了李琴芬,我们大家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到了!”
“就是就是!可别想污蔑我们二娃!”
“还好二娃和他们分家了,不然我看今天这老陈家,就得让陈远去替陈山顶罪呢!”
“哎呦,你算是说到正点上了!”
“……”
陈冬根心里咯噔一下,他原本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先发制人,把罪名全都推到陈远身上,可惜陈远那眼神太吓人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远似乎越来越不受他们的控制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陈冬根脑海里闪过,他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着陈远道:“你不是陈远!你不是陈远!”
“你到底是谁?”
陈远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我?”
“我就是陈远啊!”
陈冬根却像是笃定了似的,指着陈远怒道:“不!你不是!”
“陈远才不会像你一样,他最听我的话了!”
“老子说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陈远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冬根。
“你要是这样想,那就当以前的陈远死了吧!”
陈冬根听到这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仰天大笑。
“哈哈哈啊!你不是,陈远!你不是陈远!”
随后,笑声戛然而止,陈冬根像是孩子一样,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远看向徐国强,双手一摊,无奈的耸耸肩,一脸无辜。
“徐叔,我可什么都没做!”
徐国强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拍,“这都叫什么事儿!”
“死的死,疯的疯!”
“来两个人,把他们都抬回家去!”
很快,几个村民合力将陈家人都抬回了家。
只留下陈山自己,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徐国强扬了扬手,对大家伙说道:“行了,都散了吧!”
“下午还得上工呢,都回去休息吧!”
大家伙看的还有些意犹未尽,不禁边走边讨论起来。
“这老陈家以前多风光,三个孙子,不知道村里多少人羡慕呢!”
“谁说不是呢!现在倒好,作的就剩陈远一个了!”
“是啊!一家人,死的死,疯的疯,就剩个老太太了!”
“也不知道张桂香醒了得啥样!真是罪有应得,活该啊!”
“之前咱们也没想过,现在仔细看看,陈远长的和陈冬根一点都不像!八成不是亲生的!”
“那还用说!肯定不是亲生的!谁家亲生的这么对待!”
“……”
陈远瞥了一眼地上的陈山,没说什么,准备起身离开。
徐国强见他们要走,赶忙拦住虎子说道:“虎子,等会儿你和李狗蛋跟我走一趟,把他送派出所去。”
虎子先是看了一眼陈远,见陈远点头后,才应下来。
“叔,那我把远哥送回家,就回来跟你跑一趟。”
……
回去的路上,虎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呲着大牙,笑道:“远哥,我是真替你高兴!”
“这回村里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了!”
陈远缓缓抬起头,看了眼天空。
“但愿吧!”
“等会儿,你送陈山去派出所,回来的时候去县里找旁边,让他有空来一趟陈家村。”
虎子轻轻点了点头,“行,等把陈山送到了我就过去。”
……
丧彪和虎子,是天黑的时候过来的。
二人手里提了不少的东西。
“远哥,这些都是乔大哥给你的,说是谢谢你帮忙。”
陈远扫了一眼,虎子和丧彪手里提的东西,心里一惊。
“这么多东西?”
虎子嘿嘿一笑,从口袋里又摸出来一个票子。
“不止啊!重头戏可在我的手里!”
陈远接过虎子递来的票子仔细一看,竟然是缝纫机票。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这可是好东西。”
“等村长选举结束了,我亲自去买!”
有了这缝纫机,以后孙薇薇想缝东西都方便了。
等二人说完话,丧彪才开口问道:“远哥,听虎子说你找我。”
陈远轻轻点了点头,将缝纫机票收了起来。
“国营饭店那边找你送货,你们干的怎么样了?”
丧彪挠挠头,嘿嘿一笑,“我们几个头一次干这么正规的活,以前懒散惯了,拉了两天才习惯。”
陈远“嗯”了一声,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桌子上。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平时在县里,进城比我们方便,我有一个高风险,高收入的活想找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