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轩和秦宣相互对视了一眼,我察觉到他们的眼神有一些不对劲的样子,我问他们说:“怎么了?”
王哲轩马上笑起来说:“没什么,何阳你就安心养伤,外面的事交给我们。”
我没有看到医院的这段监控,但是王哲轩和我说他们的确在监控里数次看到了这个人,很多次都出现在病房门口往里面看,的确像是在观察我的样子,但是经过在医院里摸排走访,都没法确定这个人的身份,而且自从被发现之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那么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门口观察我?
加上这个人这个件事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我出院也也没有再发生过,好像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出院之前周队找我谈了一次话,还是和我确认我能记起来的事情,但是康复的这段时间无论我怎么回想就是想不起来分毫,好像这些记忆已经彻底消失了一样。
周队也没有把案卷给我看,甚至连提都没有再提这件事。
而且出院以后,周队也没有让我回到他的队里,而是把我调到了另一个相对较小的队里,这个局里的局长同时也队长,叫钟严,其他人都喊他钟队。
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觉得眼熟,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
大概是钟队见我盯着他看不说话,于是笑起来问我:“怎么了何阳,你一直盯着我看,我长的很奇怪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一时间有些尴尬,刚刚有些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记忆也再次沉进脑海深处。
钟队带我认识了新的队员和新同事,说实话我心里是有些抗拒的,同时也是有些忐忑的,因为我不明白周队的这个决定,看似是照顾我减轻我工作的负担,但是……
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有一种我不再被信任的感觉,加上刚醒来时候听见的关于他们说是我杀了张子昂的事,虽然我记不起来张子昂是谁,但这不像是好兆头。
所以第一天重新上班,我坐在工位上几乎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样。
晚上钟队自己出钱组织了一个欢迎我的小聚会,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热情,整个队里氛围也很好,可是我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什么。
聚会的时候大家和我说了很多话,所以结束的就稍稍晚一些,等我坐上出租车离开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二十二点四十五分了。
我觉得有些累,坐上出租车和司机说了住处之后就靠在座椅上养神。
让我觉得不对劲的是我发现司机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从后视镜里看我,我出于职业的警惕于是多留意了他,我发现他的确是从后视镜里好像是在观察我。
但我没有出声,我看见仪表台上有一个装饰品,是一个像是用积木拼起来的菠萝,我看这个东西,好像想到了什么,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问出租车司机:“师傅你认识我吗?”
师傅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他,他尴尬地笑了一声,然后问我说:“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直接和他说:“你刚刚一直从后视镜里看我,好像是认识我的样子。”
司机听了又尴尬地笑了一声,然后他说:“我说了你不要介意,我其实不是看你,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个坏人。”
我明显没想到司机会这么说,我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个坏人,我脑门上又不写着坏人两个字?”
司机说:“不是你看着像,而是你去的这个地方,你住在西苑路二百四十六号吗?”
我说:“是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司机继续说:“你不知道吗,就是前几天的事,也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就在西苑路附近被人割了头,凶手现在都没抓到,而且这个司机的头到现在也没找到,所以最近要到西苑路的我们都不大敢接。”
我再次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事,我压根一点都没有听说,甚至我自己就在警局里,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于是我心里快速合计了一下,一般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第一是这个案子保密级别很高,即便内部也是保密严格控制知悉范围的,那就说明这不是一个一般的案子。
我听见他这样说,于是和他说:“你要是觉得害怕,可以在西苑路前面这条街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一段回去就行。”
司机一听当然乐意了,于是说:“你能体谅就好。”
我说:“难怪前面打车的时候我一说要到西苑路来,他们就说不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这里有些偏僻的原因。”
司机没说话,只是笑了两声附和了我一样。
我于是再次看向他仪表台上的那个菠萝摆饰,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顺口问了一句:“师傅你的仪表台上摆着的这个菠萝摆件……”
说到这里我竟忽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或者是忘记了后面要怎么说,司机听见我这样说,也顺口回了我一句说:“就是一个摆件,没啥特别的。”
我在西苑路前面的街道下了车,这里已经是城市的边缘,尤其是到了这个点的确是有些冷清,甚至整个街道都已经没人了,只有我一个人。
回去之后我感觉即便是自己住的地方,好像也是有些陌生的,就好像在这里完全没有生活痕迹一样,虽然这里都是我的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就去打开冰箱,想看看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冰箱里的东西还能不能要了,谁知道,才拉开冰箱,就看见一张人脸赫然出现在我跟前。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只见一个被保鲜膜包裹着的人头被放在冰箱里,散发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