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林知柔和姜雅楠的表情都变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庭是吧。”
江誉也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他盯着林知柔的脸,对着电话那头说着,“查一下姜庭是谁,让我好好看看,够不够给我们白妹妹提鞋的。”
书潼在旁边直接笑出了声,看到这母女俩震惊又不敢说话的表情,非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顾沐司听到声音,往这边瞥了一眼。
书潼最喜欢煽风点火了,抱臂,歪了下头,“大妈,你刚才说要割回来是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只要你敢碰我们小雾儿的手一下,你们家的祖坟会在今晚爆炸。”
就白矜雾这双手,要是受一点伤,那群难搞的老头绝对会第一个冲出来杀人。
白矜雾的手才是真的伤不得。
白矜雾按下最后一个键,把电脑转了过来,“可以了。”
打开监控,白矜雾从一个女生的手里接过琴谱开始,一直到下楼,到达礼堂,她从来都没有打开过那个琴谱。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姜雅楠傻了,林知柔也傻了。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这......怎么会呢???!!!”
姜雅楠不死心,直接把鼠标抢过来,一遍又一遍地滑着那段视频,看了无数遍。
居然真的不是白矜雾干的!
那个女生是谁,姜雅楠放大看了看,这才认出来,“海月?”
海月跟她一样,也是李睿的学生,弹钢琴的。
“她不是江城一中的同学,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姜雅楠对着电脑喃喃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江誉已经开始毫不客气地赶人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破案滚出去破,少他妈在这里碍我们白妹妹的眼。”
姜雅楠狠狠咬住了唇,愤愤不平地看了他一眼,把鼠标一扔就走了。
临走前顾沐司贴心地告诉她们,“你们会在今天晚上收到律师函,准备好让那位姜庭帮你们想办法。”
两个狼狈离去。
终于安静了,白矜雾胳膊撑在桌子上,头埋进去,失神地看着地板。
几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静静等待手术的结束。
长达12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陆君凌一众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身后爷爷白鸿杰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
白矜雾第一个过去看,白鸿杰插着管子,闭着眼,她望向陆君凌。
一个眼神就够了。
陆君凌摘了口罩,语气很冷静,“目前情况趋于稳定,但过几天仍需要进行手术,这几天是关键期,不能松懈。”
听到他这么说,白矜雾算是松了口气,又看了看爷爷。
程一洛带着爷爷先进病房,只留下他们在这里。
陆君凌看了眼白矜雾,她正望着被推远的白鸿杰,“你该休息了,回去睡一觉,爷爷我看着。”
白矜雾现在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黑眼圈很重,面色发白,颓迷低落笼罩着她,“好,麻烦你们了。”
—
中央休息室。
江誉不断地接电话,站在落地窗前,掐着腰,背对着大家。
顾沐司则悠闲地喝着咖啡,端的一副冷静淡漠的态度。
书潼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晃着一个玻璃杯,水晶晶格切割出她的姿色,以及她投向那个男人的目光。
江誉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座的都可以听到,“听不懂人话?他的炮敢在曼可印尼洲发出一丁点声响,整个军事武装准备立马解散。”
“今后的货会是50倍的价格,让他们好自为之。”
江誉刚挂电话,又有电话打进来,顾沐司让他别接了,“丢给宗懿和商鹤冠处理,别在这里打,吵。”
听听,顾沐司多么霸道。
妥妥一个大少爷。
江誉现在挺烦的,走过来,把手机一扔,躺在沙发上,“我看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书潼对这个场景挺平淡的。
程一洛之所以能如此快速地从水深火热的曼可印尼洲全身而退,绝对是这两位大佬的手笔。
短时间内居然能够让向来以强横出名的塔利都班独立武装自愿签订短期停火协议,这个势力范围未免有些太广太强势了。
看来这个陆君凌真的不简单。
元诗婳推门进来,给大家带了几盘水果,顺便还给大家添了水。
该给江誉添的时候,她拿起杯子去了厨房,另外给他换了一杯凉的。
不过他忙着看手机,没看到,元诗婳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书潼倒是觉得挺稀奇,跟她搭话,“小妹妹,你就是元诗婳?”
元诗婳抬眸,另一只手给果盘换了一个位置,点点头,“是的。”
书潼扬唇笑了下,很是满意,“小雾儿经常跟我提起你,你长得真是漂亮,我要是个男的,肯定追你当老婆。”
元诗婳受宠若惊,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江誉,然后眼珠子又转了回来,“姐姐你说笑了,我没什么好的,也没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好看.......”
她还一身的病,连爸妈都不知道在哪里,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累赘。
江誉能暂时收留她,是她莫大的幸运。
书潼晃了晃长腿,特地看了眼一旁没反应的江誉,他正在玩手机,对这边的聊天内容没什么反应。
“小姑娘,相信姐姐,你长得真的超级漂亮,将来上了大学肯定能交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实在不行,姐姐给你介绍一个呀?”
书潼就这么说着,元诗婳不太好意思回话,“我就不麻烦你了,谢谢姐姐记着我。”
然后书潼就和对面的顾沐司撞上了目光。
这个顾沐司,好像已经盯了她很久了。
—
白矜雾在一间房子里单独休息,她两天没睡了,精神压力实在太大。
陆君凌穿着白大褂,坐在仪器前,对着光看片,程一洛在一旁看电脑数据,“太反常了,恶化速度远超我的想象。”
今天要不是有陆君凌在这里,加以他辅助,白鸿杰早就离世了。
在手术室里飚的血至今红人眼睛,一群有着几十年工作经验的医生也从没见过这种病。
多种病积少成多,加上最难搞的肿瘤,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
陆君凌翻了翻病历,沉思了一会儿,“你的实验室在哪里?”
“一部分在Y国,一部分在曼可印尼洲,”程一洛没打算隐瞒,“由于我的身份,我不便长久待在同一个地方,因此各地的实验室也是如此,经常需要转移。”
陆君凌指尖滑着鼠标,飞快地查看数据,“你的药有可取之处,我需要你实验室的样本原料。”
陆君凌一直都在进行关于这种新型肿瘤以及相关疾病的病情以及预防药物研究,程一洛的研究成果对他来说有一定的帮助。
程一洛闭了下眼,“现在的情况很麻烦,我的一个实验室目前在曼可印尼洲,但那地方昨天刚开战,我——”
陆君凌打断了他,“直接发位置就好,剩下的事我的人会解决。”
程一洛有些绕不过来,不过既然陆君凌都这么说了,他应该可以做到。
“对了,我之前听说m国总统也得了这个病,是你治好的,是真的吗?”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白鸿杰,也应该可以被治好。
可陆君凌此刻却回了一句,“不一样。”
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白鸿杰的情况比m国总统的严重太多了,而且之前被拔了管子的影响太大,肿瘤目前还在不断扩散变异,似乎有进化的趋势。
最主要的是,据陆君凌的初步判断,白鸿杰的感染源毒性更强,里面有太多不可知的因素了。
陆君凌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一个中年男子正睡倒了在数据堆里,听到手机响,拿起来看了一眼,看清备注的那一刻,立马就接了。
“臭小子!你还记得为师啊?!!!我以为我死了你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