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谷的战场上,烈火焚城的余烬仍在熊熊燃烧,那跳动的火苗宛如恶魔的舌头,疯狂而无情地舔舐着周遭的一切。
火苗窜动,仿佛是地狱的使者在尽情舞蹈,吞噬着所触及的每一寸土地和生命。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焦糊气味,这气味浓烈得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吸进死亡的气息,让人的喉咙和肺部如被火灼般痛苦。
似乎连大地都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沉痛哀鸣,地面在高温下开裂,发出低沉的呻吟。
青毛狼族、脊骨牛族和蛊虫族的联军在十三爷的烈火焚城下几乎全军覆没。
残存的兽族在火海中痛苦地扭动着身躯,他们的肌肤被火焰无情地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犹如烤肉时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悲泣,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相对而言,蛊虫族伤亡反而最小,他们死去的更多是那些微不足道的蛇虫鼠蚁。
然而,即便如此,蛊虫族的战士们也早已被恐惧占据了内心。
就在这混乱不堪、犹如人间炼狱的战场边缘,两道黑影悄然出现。
埕魔彘怪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缓缓浮现,他们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脸上带着狰狞得意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邪恶,仿佛是被恶魔亲手雕刻出来的,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快意。
他们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眼前的惨状早在他们的精心谋划之中。
“桀桀桀,年十三,先登就是先死。”埕魔彘怪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在火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针,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们的目光轻蔑地扫过战场,只见青毛狼族和脊骨牛族的残存势力已然溃不成军。
那些兽族如今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他们的脚步踉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蛊虫族的战士们也在火海边缘惊恐地四散奔逃,全然没了来时的嚣张气焰,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如此渺小和狼狈。
埕魔彘怪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毒蛇的信子,阴冷而邪恶。
他们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仿佛这场胜利已经稳稳地属于他们,成为了他们手中的猎物。
“先登就是先死,斩将就是斩将!桀桀桀,好大的两颗头颅在等着本老祖斩将呢!”埕魔彘怪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得意。
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锁定了正在拼命逃跑的青敖和牛霸。
此时的青敖和牛霸身受重伤,鲜血如泉涌般染红了他们的衣衫,使得原本的战甲变得斑驳不堪。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在争执不休。
青敖满脸恐惧,他被十三爷和红尘一对父子疯子折磨的快要成疯子了。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远离这无尽的痛苦和死亡。
而牛霸则双眼血红,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满心只想杀了十三爷,为死去的脊骨牛族报仇。
就在这时,埕魔大嘴一张,一股浓烈的黑烟如同黑色的巨龙从他口中喷出。地面上的血渍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牵引着,疯狂地朝着他的嘴巴里涌去。
埕魔,巴匝巴匝嘴巴,伸出那猩红的舌头,肆意地舔了舔嘴唇,怪笑道:
“牛霸,年十三都烧死了,你还想鞭尸不成?青敖,你家里又没有十八夫人,何必急着走呢,桀桀桀!”
霎那间,青敖和牛霸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锋利的钢针在脑子里疯狂搅动,那种痛苦几乎要将他们的意识撕裂。
他们的身体也瞬间动弹不得,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
“这是埕魔的'寻血读心'!”青敖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颤抖得不成样子。这手段不仅能轻易地看破人心,还能随心所欲地控人举止!
这时,彘怪那阴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青敖,牛霸,登台封赏在即,你们两个畜生不留下观礼,也太不把本老祖放在眼里!”
埕魔彘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阴冷,仿佛寒冬里刺骨的冷风,直直地刺进人的骨髓,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
彘怪话音刚落,整个天空瞬间由黑夜变成了白天,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那光芒如同无数把利剑,直直地刺入人的眼睛。
一瞬间,青敖和牛霸感觉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然而,他们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天永昼,人常饱,这是幻境,这是彘怪的'黄粱一梦'!”
青敖和牛霸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每一个细胞都被恐惧占据,让他们无法思考,无法行动。
青敖强撑着身体,手中的狼牙棒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从手中掉落。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愤怒:“埕魔彘怪,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那是对眼前这两个恶魔的痛恨。
埕魔彘怪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干什么?难道你们兽族屠戮我先登兵卒,本老祖还要请你们喝茶不成?”
那语气中的冷酷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他们的生死在埕魔彘怪眼中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一股黑烟荡起,转眼间,青敖和牛霸只觉得眼前一晃,竟然出现在了埕彘大阵之中。
两人站在一座高台之上,周围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食人树怪和飞头娃娃。
那些食人树怪张牙舞爪,树枝如同锋利的爪子,在空中挥舞。飞头娃娃发出阴森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幻境中,青敖和牛霸根本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他们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咯嘣、咯嘣”声不断响起,青敖的狼牙棒和牛霸的牛角叉,被埕魔张开血盆大口,像吃棒棒糖一样,一口一口咬碎、吞下。
“青敖,牛霸,观礼不需要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埕魔彘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仿佛在无情地宣判他们的死刑。
看到埕魔的“埕坛术”果然能吞食万物,连两人视若生命的兵器都被轻易咬碎,青敖和牛霸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那绝望如同黑暗的深渊,无情地将他们吞噬。
“登台封赏的观礼,有脑袋就行!”伴随着埕魔彘怪恐怖的话语。
青敖和牛霸还没感觉到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自己的脑袋和身子在不知不觉中分了家。
转眼间,他俩那没了头颅的身体瞬间僵硬,那曾经充满力量的身躯如今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们的目光逐渐黯淡,随即缓缓倒下。
……
此时,火海中央,十三爷的石中锄,卷起一道黄色的光芒,向着黄石谷古战场的方向飞走了。
埕魔彘怪,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是贪婪与残忍,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
他们发出一道阴森的声音:“桀桀桀,有了青敖和牛霸的首级,本老祖斩将有功,登台封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惜了那石中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