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回到桥头,骑上那辆卖红薯的三轮车,朝着郊外的牛棚缓缓驶去。
沿途有巡捕在进行随机的身份卡检查,赵休却镇定自若,依旧不紧不慢地骑着车向远方前行。
他来到此地已有一个星期,每天下午都在售卖红薯,加上他年纪尚小,又有着典型的夏人外貌与装扮,只要自身不出现纰漏,旁人一般不会专门对他进行身份核查。
然而,长此以往,一张身份卡终究是必不可少的,毕竟他现在连手机卡都已停用,宾馆更是不敢涉足。
赵休先在街边购置了一袋红薯,随后将三轮车骑回牛棚,仔细清洗了 40 斤红薯,并将它们一一晾在牛棚之中。
待天色渐暗,他便转身朝着酒吧一条街的方向走去。
他手头的资金已然不够支付黑池的钱了,如今仅仅只有 36 万出头,可要办理那价值 100 万的身份业务,还得去筹集一部分款项。
好在后半夜酒吧那里,他还“存放”了不少钱财。
夜幕降临,八点多钟的时候,赵休在酒吧门口享用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杂粉丝和两块烙饼。
用餐完毕,他转身走进野味店与后半夜酒吧侧面的小巷子里。
点亮一支蜡烛,他敏捷地翻身上屋,从四楼下到三楼的保险室。
室内,大量的纸币与黄金以及各类珠宝琳琅满目。
赵休并未贪心,仅仅取了1根金条,便迅速回到巷子里。
这根金条大约重 2500 克,按照当前每克 420 元的金价计算,100 万的资金已然足够。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都未在酒吧街展开“狩猎”行动,只因那些烂泥怪着实难以杀死,而那链钩怪又很难找到,往往一夜下来也就两三只。
相反,他在夏分桥头寻觅到了一些新的怪物目标,并且那里还存在着一些颇为有趣的事物。
赵休重新回到现实世界,他的手中始终套着影子,并不停地把玩着那根金条。
凭借着钢之镯赋的硬度以及自身 200 斤的强大腕力,那根金条已然被他捏成了金属圆球。
赵休来到夏分桥边,顺着白天的路线重新找到了那个小巷,那些玩闹的孩子都已经回家了。
赵休走到那个平房前,屋子里还亮着灯光,黑池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嘴里还啃着烤馒头。
“说明天,今夜就来,挺小心啊!”
赵休笑了笑把黄金球抛过去。
黑池接住黄金球掂了掂,100万只多不少。
“一个星期后自己来拿身份卡,资料你读读。”
赵休又拿到一张小册子,上面详细写着黄路这个身份的详细经历。
相信背熟以后再配合上身份卡,赵休便能有一个新身份了。
不过,这个刘胡子势力也有点东西,赵休来这一路没有看到任何人,但依然被黑池在门口等着,看来只要靠近这附近,就瞒不住人家的眼线。
到底是地头蛇。
赵休沿着原路折返至夏分桥畔。
近些年来,夏族两国关系显着回暖,不久前,医疗领域的交流活动频繁开展,学生之间也互派了交流生。
所以衫县居民与桥对岸的民众在特定时段能够自由往来,并且,购买 2000 元以下的日用品可享免税政策。
正因如此,无论是白昼还是夜市时分,这里都热闹非凡。
人潮汹涌,本是经商的绝佳时机,只是在此处,蜡烛难以点燃。
热闹的地方黄昏蜡烛没有用。
赵休顺着河梯下行,来到夏分桥下。直至夜里十一二点,人流才渐渐稀疏。
他再次点亮蜡烛,再度踏入那奇异的灰雾世界。
原本静静流淌的河水,此刻被层层灰暗的迷雾所笼罩。往昔两三百米宽的河道,对岸尚清晰可见,如今却只剩一片朦胧灰暗。
此时,就连河面也仿若静止,细细端详,竟察觉不到丝毫水流的波动。
明明是活水,在灰雾里却犹如没有源头一般,这个世界不仅诡异寂静,看起来就不像活物能待的。
赵休从桥下缓缓走出,桥上雕刻的龙立柱亦散发着诡谲的气息。
他沿着宽阔的夏分桥极目远眺,只见砖石构筑的大桥正中央,被一张硕大无朋的黑色蛛网横亘。
远远看去其宽度约有四五百平米。
这座国界桥被蛛网从中截断,而在那氤氲雾气之中,有一个庞大的身影悬于桥心。
其下半身形似蜘蛛,一条条圆形的纹路散发着绿色的幽光,它上半身却是体态极为丰腴的女子。
这灰雾里的大蜘蛛单论体型,恐不逊色于一辆公交车。
恰在此时,桥对岸的风裹挟着一缕断裂的蜘蛛丝飘然而至,蛛丝在风中摇曳不定,向着河边徐徐飞来。
赵休心念一动,当即追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便将这物件握于手中。
其粗细仿若小拇指,触感坚韧异常,即便全力掐捏,亦能瞬间恢复原状,即便是锋利的左手影子也难以将其切断。
“这段蛛丝约有一米多长,运气着实不错。”赵休将这灰色蛛丝小心收入囊中。
如今,他已收集了四节蛛丝,总长约三米有余。
这蛛丝虽并属性装备,却具备捆绑无形之物的独特能力,以后必然有用。
一周之前,赵休初次目睹这般景象时,着实被吓的不轻。
然而,一缕飘荡而来的蛛丝在他化为影子之后,竟依然附着于他的身躯之上,也正因如此,他才洞悉了蛛丝的这一妙用。
这蛛丝既能挂于他化作影子后的身上,同理,那些无形的鬼魅或许亦能被其束缚。
有了这三米多长蛛丝便能略微有些用了。
就在此时,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忽然荡漾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一只巨大的鱼鳍划破水面,朝着河岸迅速游来。
不多时,一个身形庞大、能够人立而起的鳄鱼怪物现身岸上,它直立起双腿,大踏步地朝着河岸走来。
其周身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甲,那修长而尖锐的吻部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赵休的影子轻轻敲击地面,鳄鱼怪似乎听到了召唤,径直朝着这边奔来。
影子高高举起镰刀,猛然挥下,只见鳄鱼怪的表皮上溅起一串火星,随后鲜血喷溅而出。
这鳄鱼怪极为强悍,即便是借助钢之镯力量的影子,也难以穿透它的表皮,唯有切肉的骨镰才能对其造成伤害。
赵休这些日子尝试过各种方法,发现这怪物水火不惧,寻常刀剑难以伤其分毫。
而且,鳄鱼怪死后尸体便会迅速腐朽,除了可供吞噬获取能量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利用价值。
好在每次吸收它后,影子的力量能够有所增长,毕竟这种鳄鱼也算是较为高级的怪物了。
赵休持续猎杀了两个多小时,十几头鳄鱼怪仅仅掉落了一枚硬币。
正在此时,赵休下意识地朝着桥对岸望去,那个熟悉的影子再次悄然出现。
迷雾弥漫,根本无法看清其模样,但那悠扬的小提琴声却清晰可闻。
赵休身处新夏的桥南,而那个影子则在圣夏的桥北,二者相隔约 300 米,中间横亘着那个身形巨大的人形蜘蛛。
在诡异的迷雾里二人相距河两岸数百米,分立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