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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寒天直接去了前方战线。

今夜大雾,看着那江面一片片的阴影,再加上不住的呐喊声,当真是有大举进攻的趋势!

抬手从石仁手中拿过那个长筒状的东西,眯着一只眼看了过去。

唔,这么多的船?

晏寒天心下微惊,一字排开不下余二十艘,还真是大手笔!

速度挺快的,进攻的样子也挺足,可,为何是草船?

晏寒天眉头不展,捏着手中这长筒状东西,暗自思忖:若非是它,怎么可能看清是草船?

突然间过来这么多船,将士们自会惊慌,那么,便会……

扭身看去,果然,临海的士兵手中全是拉了满弦的箭!

草船?箭?

晏寒天想到了什么,突然冷冷一哼,想的倒是美了,我烧不死你们!

“石仁,吩咐下去,命将士们全部换上火箭!”

雾色越来越浓,对方进攻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只是看着江面,弄的倒跟真的一样!

没想到,南唐还有这么足智多谋的军师!

竟想到从本王手中借箭!

呵呵,可惜,本王的媳妇是个福将,只一个小小的东西,便让本王识破了你们的奸计!

垂头看了看手中这个被他媳妇称为观远镜的东西,嘴角便扬了起来。

塞到石仁的手中,“回头,你问问你家王妃这东西怎么做的,多做些!”

每个将军人手一个,不打得你们尿裤子才怪!

石仁举到眼前,看着那江面,随后咽了咽口水,难怪爷说换火箭,烧你们个尽光!

哼!

却在这时,对方的进攻已经到了射程之内!

只是晏寒天却没有下令,他在等,等着他们有来无回!

江面上的船影近了,再近了……

“放箭!”晏寒天一声令下。

“嗖嗖嗖……”涂了油的火箭毫不客气的射向那些迎来的草船上!

“呼”一片大火,瞬间便在江面上着了起来。

“扑通扑通……”

显然是船上的人马为求生而跳入江中!

“哪个水性好的,下去杀,也挫挫他们的锐气!”

“是!”

顿时有人便跟着跳进了江中!

奶奶的,这些日子被这条江困住,将士们心中自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今儿好,一股恼全部发泄在这些耍诈的人身上了!

没多久,火光照映之下,江面渐渐地变红了……

再没多久,一具具尸体被拖了上来。

那厢何将军嘴角一挑,“弟兄们,风向变了,找艘船将这些尸体给他们送回去,老子也算是仁义,送他们回了老家……”

“哈哈哈……”

一众大笑,壮士们的士气再次高涨了!

晏寒天面露微笑,只待想出渡江的法子,谁还能挡住他的大军?

——

今夜,闽江北面,欢歌笑语;闽江南面,却是愤怒悲凉!

军营之中,一片安静悲凄,这明明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却没有想到,被敌军来了个全数奸灭!

坐于上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文质彬彬,可一双眸子却带了阴鸷!

那被唤着朱军师的人,额头上现了冷汗,“太子殿下,是臣无用!”

“不,不是你无用,只是敌人太强悍了。”

说完了话,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闽江的边上,看着对岸那忽隐忽现的火光,捏紧了拳头!

这条闽江,是最后一道天险,若是晏家军破了这条江,南唐,还会存在吗?

想到晏家军,脑中便浮现出那女子的容貌。

听说,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一年多了,素婉,你还好吗?

你可知,太后寿诞一别之后,我有多想你?

你不知的,因为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太子,臣夜观星象,再过两日便又是一场大雾,臣想……”

“朱军师,本宫知你的意思,可,你觉得那晏寒天是浪得虚名吗?今夜这大雾,能见度已是极低,却未引起对方一丝慌乱,如此沉得住气,你能说这是巧合?”

被称做朱军师的男人,垂了头,拱手道,“是臣愚昧了。”

“主人,奴婢倒是有一计!”

那朱军师急忙转头,看到她,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青伶姑娘。”

却原来这太子,便是那唐七皇子唐浩铭!

“你说……”唐浩铭扭身看着她。

“投毒!”

唐浩铭眉头轻锁,“如何投毒?”

“依惯例,过年前后便是气温最低的时候。闽江会封江五日左右。可真正能渡江的也不过只有一日的时间,而这一日的时间,并不是谁都能掐得准的!所以,奴婢想,借这一日之际,着人过江,将毒投到井中……”

剩下的话自是不必去说!

“不可!”却不想,唐浩铭连想都未想,便直接给否了。

青伶一怔,瞬间想到了什么,忙道,“主人,剧毒换成迷药吧。”

唐浩铭便揪紧了眉头,因为,青伶所说,确是一个好法子。

据说当年西韩便用了此法,只是没想到,当年的高家军也不次于晏家军,虽说高家军全军覆灭,可也拖住了西韩!

“殿下,到过年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臣觉得青伶姑娘的法子可行!”

朱军师说道。

唐浩铭沉思一会,“这事,容后再议。回营吧!”

——

南唐的一次借箭之计,就这么无疾而终。

虽说只是一次小小的胜利,可被闽江困住的郁气倒是出了不少!

晏寒天摆手,任大家闹着,便与石仁回了帅府。

打发了石仁,晏寒天直接回了卧房。

只是梅素婉已经跟他儿子睡了。

晏寒天摇了摇头,去了浴室。

待他洗浴出来,看到床上那一幕,当真是愣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双眼渐渐幽深,也越发的清亮。

只见床上斜躺着一位美人,那女子眉眼如丝,墨发铺满了床榻,而她的身上,却只披了件薄如蚕翼的轻纱。

她一脸娇笑,伸着手指,对他轻轻的勾着……

晏寒天赤着身上嘴角挂着邪气的笑容,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

石仁回了房间,远远的便见门口蹲着一个身影。

“谁?”

那身影听到他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激动,只听“咔嚓”一声,却又伴着一声惊呼,那身影便歪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石仁快走两步,便见是一女子倒在地上,“姑娘……”

“石,石,石护卫……”

那嘤嘤声还带着鼻音,明显是摔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