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越来越疼,而晏寒天的呼叫之声也不时的从外面传来,本想应着,可想到他的腿,梅素婉便闭紧了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瞧准边缘这根横木,猛的踢了出去,借机向外冲去!
只是,她的速度还是没有快过那些倒下来的横木,就在那横木眼看砸在她腿上的时候,晏寒天竟是破天而降,恢宏的气势,连连两掌便将横木打飞!
抓过梅素婉,瞬间抱在了怀中,那一刻,他突然间好像就明白了一些东西,一些他以为会发生在肖青婉身上的东西!
此时,他才知道,这种东西,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让他体会与得到的!
将梅素婉紧紧的拥在怀中,微用内力,抱着她从破碎的窗子离开,这也是他先前出去的地方!
之前之所以没有从窗子离开,是因为以着对老侯妃的了解,那窗上,一定也淬了毒才是。
所以,在梅素婉脱离危险后,他一直在摸着东西,只要打破那窗子,他便能出去!
可也就是这么的巧合,他打破窗子的时候正是梅素婉冲进来的时候,所以错开了!
看着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跟猫画糊一样的晏寒天,莫名的,梅素婉就笑了。
笑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被他抱住的那一刻,梅素婉是那般的安心,有一种她不再想承认的感情自心底升起。
她想,他应该值得她爱吧!
这一刻,梅素婉知道,她当真是爱上了这个男人,爱上这个没貌身又残的男人!
“呵呵……呵呵……呜呜……”梅素婉紧紧的抱着他,张口咬上了他的肩膀,狠狠的,狠狠的!
此时已不想他脖子上是否有伤,她只知道她与他都从老妖婆的算计中逃了出来!
晏寒天任她咬着,任她哭着笑着,心,却是满满的,她在,真好!
待碧瑶赶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她家那从来都将情绪掩藏很好的小姐,正又哭又笑……
“走水啦……走水啦……”
一时间敲锣声,人喊声,便在院中响起……
——
距擎王府大火已过了三天,听说三天前,皇上对于太子妃下毒谋害擎王妃一事非常振怒,认为太子妃德行有亏,有失皇家体统,直接便要太子休了她!
只是大殿之上,梅素蕊以死明志,撞向殿中龙柱,当场撞了个头破血流,百官求请,以证据不足为由,求皇上妄开一面,最后皇上也认为她不识大体,心胸狭隘,夺了她太子妃之位,降为了侧妃!
后来京中关于细作的谣言四起,今天一早,皇上已经大怒到当堂大骂,更是责令各府衙加紧搜寻,誓要将所有的细作一网打尽!
“噗!”
梅素婉将嘴里的葡萄皮吐出来,看了眼一旁兀自看书的晏寒天,轻言道,“对于京中细作一事,你怎么看?”
晏寒天翻过一页书,回道,“没看法。”
梅素婉捏了粒葡萄塞到他的口中,“可那是你祖母啊,你心底就不担心?”
晏寒天瞥她一眼,“在我没找到她卖国的证据前,她还是我的祖母,若当真她做了卖国之事,我不会放过她。”
“好气魄!!”梅素婉拍拍他的肩,抬头便见陌痕与石仁走了进来。
两人灰头土脸,这几天,他们已经从全能护卫变成了专业民工,专门挖地道的!
三天前,也不知道那老妖婆在偏院里倒了多少的油,那偏院竟是整整烧了一夜,直到烧成一片废墟才渐渐的熄了火。
好在,那天晚上没有什么大风,不然这周边的住宅……当真不好说啊!
前儿命陌痕与石仁去挖那条密道,一算是对他们进行惩罚,二也是因为怕老妖婆再做手脚,其它人应付不来!
“爷,挖出来了……”
石仁说道。
晏寒天放下书,看了一眼梅素婉,那还用说吗,自然是要去查探一番的!
——
梅素婉推着晏寒天站在偏院临时搭建的帐篷中,看着被两人挖出来的东西,都没有说话。
两副破架子,几个破碎的瓷罐,还有一堆纸屑……
“架子是普通的木架,没烧光,许是因为受潮的原因,而这几个瓷罐,破的里面都空了,没破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另一个是在地上,属下没敢打开,而这堆废纸,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应该是先被烧掉的,除了纸屑并没有字迹……”石仁解释着。
梅素婉点头,“你一会将破的没破的瓷罐包好,送给碧瑶……”
石仁点头。
晏寒天便伸手抹了一把脸,随后握上了梅素婉的手,心底竟然莫名的揪了起来!
依着祖母的算计,这一炸一烧,还能找出这些东西,还真是不容易!
梅素婉拍拍他,“相信我,她跑不远的,咱们总能抓到她……”
晏寒天点头,“回去吧!”
“好!”梅素婉推着他转身离开,不想有什么晃了她的眼睛,定睛看去,却见那堆纸屑下,一抹蓝色瞬间映入眼帘。
“怎么了?”发现她的异样,晏寒天抬头看去,却见她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堆废纸。
梅素婉来到那废纸屑旁,捡了一个棍子在废纸中一扒拉,一张完好的蓝色纸张浮现出来。
它只有巴掌大小,正是用以包住小量药粉的纸片,颜色亮丽,也难怪当日的梅雪晴会将它捡走玩……
想到梅雪晴与玉容的话,梅素婉转头看着晏寒天,“借你怀中的金丝软套一用……”
晏寒天二话未说将手套给了她,梅素婉戴着手套将这张纸小心捡了起来,才发现,它的纸质相对来说在厚一些,硬一些,随后用手套包好,随后揣入怀中!
她得去问问梅雪晴,当日她捡到的,是不是这种纸!
“可是有毒?”晏寒天问道。
梅素婉摇头,“我不确定,但我想,它跟我母亲的死可能有关……”
“哦?”
晏寒天挑眉,“你母亲不是病死的?”
梅素婉摇头,“我母亲虽然体弱,可在没嫁梅如海之前,却也并非长年卧病在床,每月初一十五她必会去太极寺上香,可在生下我之后身体便羸弱到只能卧在床上,你觉得,这可能吗?”
晏寒天道,“许是月子里做了病……”
“对,这就是所有人的想法,包括我在内!可是,却都忽略了一个细节!”梅素婉推着他一边走一边道,“那就是当日梅如海娶韩惠珍进门,她一天未进食,竟然在第二天下了床,带着我一路长途跋涉去了乡下……你觉得她的身体可以吃得消吗?”
晏寒天不语,等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