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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这段时间攒能量,大多是靠接触剧情人物,以及更改未来剧情线这两种方式达成的。

数量不多,但胜在持续、够用,此刻捞出几分给丫头续个航,那是完全没问题。

系统忍不住吐槽:【为什么你要把能量说得跟从酸菜缸子里拿酸菜一样?】

沈淮愣了一下,竟然觉得还挺合适。

奇怪的联想增加了.jpg

一人一统在脑海中唠着,脚下也没停,跟二月红走到厅内,开始正式商讨丫头的治疗方案。

沈淮给丫头治病,最后选用的方式是针灸:穴位是真要扎的,勉强有个排毒养颜的用处。

至于真正的祛毒,沈淮让系统出力的同时,一并给丫头加点特效,比如手指头挤点黑血什么的……

还要帮沈淮指点下针位置的系统:“……”

它好忙!超忙!到底谁是宿主啊!

难道系统不是发布任务的那个吗!

而二月红也紧张得一批,他看着沈淮从怀里拿出一包银针,也愣了。

“这,沈先生难道学的不是西医吗?”二月红问。

沈淮语气淡淡,一副“我很懂,我很牛逼”的现代大医院主治医生的语气:“都会。”

“短暂压制的话,针灸的效果最好。”

沈淮很懂,他的语气越牛逼越骄傲,家属才会越放心,在这种事情上谦逊,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不是肚子里没水,不靠谱。

二月红的表情写满了虚心指教:“原来如此,还需要我去准备些什么?”

……

将陈皮安顿好,丫头刚一回去,就被告知治疗可以开始的事情。

她躺在床上,也有点紧张,以前不是没有医生给她针灸过,但效果都不怎么样,那种顽毒似乎渗透了她的血液,贸然驱动只会让她更痛苦。

但她依旧什么也没说,次次都等二月红拍板、然后接受治疗、再笑眯眯地说两句“二爷,我没事”。

几次下来,连二月红都不太敢乱求医了。

此刻撞上能精准说出症状的沈淮,夫妻俩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沈淮真干起活来,格外干脆利落,他虽然主学法医,但对人体结构的了解从不逊色任何医生,对穴位的了解更是在“过去”刷了狠狠一波经验值。

唯一翻车的就是他的手指似乎太冰了,丫头猝不及防下被他戳得“嗷”了一嗓子。

她一嗷,旁边的二月红也一哆嗦,手中的盆“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只是在找第一个穴位,甚至还没下针的沈淮:“?”

“没,没事。”丫头闹了个大红脸,声音细若蚊蚋,“我没准备好。”

二月红深呼吸:“我也有点。”

沈淮嘴了个冷笑话:“我不负责接生。”

两人:“……”

夫妻俩齐齐社死。

两炷香的时间后。

沈淮拿出消过毒的刀片,对着丫头的指尖一划,比正常血液颜色深了许多的淤血瞬间涌了出来,落到二月红提前准备好的盆里。

丫头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指尖,表情有些恍惚。

真的……是毒?

一股阴冷腥臭,让人仿佛置身于深海里的那种粘稠不适感的气味散开。

二月红的嗅觉很灵敏,嗅到这味道时,不由得蹙起眉来。

真的很像墓毒……

但是他从未带丫头接触过那些物件,怎么会沾上这种毒?

难道真的是他造孽太多?

沈淮给丫头包扎好伤口,开始收针。

他的灵魂没修复好,此刻动用能量,还是会有一种抽离感。

沈淮不着痕迹地揉了揉眉心,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苍白得更像鬼了。

丫头见状,连忙撑起身道:“沈先生,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无碍。”沈淮此刻只想找本体贴贴恢复一下,免得到时候灵魂又飘起来,害得他兼容不到位,吐血。

他的态度无形间变得疏离,浑身上下写满了“想走”。

“你晚上好好休息便是,暂时不要洗澡,明早再清洁也行……咳,去北平我不拦你们,但自行斟酌,量力而行,少花冤枉钱。”

二月红正打算先去处理毒血,闻言也走过来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没必要。”沈淮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干脆利落地道,“至于毒的溯源,比较难查,但既然有了样本,我相信二爷自有判断。”

二月红点点头,冷声道:“我不会放过幕后之人的!”

“那我先走了。”

沈淮说罢,二话不说迈出门槛,非常熟悉迅速地摸去二月红的密室拿自己的棺材。

二月红在身后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还没给报酬……而且沈先生怎么伞也不要了。”

丫头笑了笑:“反正就在隔壁,差人送过去也一样,不过沈先生真是个奇人,看不见也这么厉害。”

二月红问:“丫头,你感觉怎么样?”

“好太多了。”丫头猛地坐起身,眼睛亮晶晶的,在二月红还来不及阻止时,便下了床。

“哎!”

平日里温婉安静的女子两只脚踩在二月红的鞋面上,环着他的脖子,语气难得欢快:“我感觉浑身热乎乎的,很舒服,头痛也没了,胸口不闷,真的就像是完全好了一样!”

二月红被她难得的兴奋劲弄得有些无措:“沈先生只说这是暂时的压制。”

“嗯。”丫头道,“但是二爷,我现在才有感觉,我好像真的可以陪你更久了。”

二月红怔了一下,漂浮的灵魂好像随着这句话被拽回了现实。

他恍惚中意识到了些什么,只是早早在一次次的求医中太过于麻木,情绪变得格外钝感。

“丫头……”二月红低声哽咽道,“那真是太好了。”

丫头反抱住他,声音也变得沙哑:“是啊,太好了。”

“我很高兴,也好难过。”她道,“沈先生离开得太快了。”

二月红道:“明天我们再一起去找他道谢。”

“不是这个原因。”丫头低声道,“他很好,就是太好了。”

“明明自己也是个求医之人。”

二月红反应过来,丫头是在指沈鹤钊带着挚友四处奔波的事情。

说起来,他们到现在,也不知沈鹤钊的挚友到底得了什么病,竟能把他逼到这种程度。

特别是刚刚才有丫头的治疗速度作为对比。

“他医治我的时候,会不会也很难过。”丫头喃喃道,“我们认为的疑难杂症,对他来说也不过两炷香的时间。”

人生在世,无法逃离的不过是落差。

求医之人,最害怕的便是见证别人的康复,回头发现自己依旧在无望的苦海。

二月红轻轻叹息了一声:“沈先生不是那种人,他对我们依旧会尽力而为。”

“但确实……会有些难过。”

二月红能听见自己书房机关转动的声音,知道沈鹤钊出去后,第一时间奔赴那里,去寻他的挚友。

他安静地将棺材收好,又沉默地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唯一多话的,也不过是嘱咐他们注意事项。

二月红想,这未免还是太过于寂寞了。

…………

沈淮其实一点也不寂寞。

他背着棺材兴冲冲往家里赶。

还没进去就听到系统“哎哎哎”的声音。

【有人!有人!】它喊。

沈淮顿了脚步,警惕起来:【谁?】

系统再一瞅,突然一咋舌:【你要不再猜猜?】

沈淮才懒得理系统的不服气,它这么说,就说明里面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他便直接毫无顾忌地踏了进去。

结果才一进去,就被旁边窜出来的身影抱了个满怀。

沈淮条件反射出招,但从另一个方向又落了一个人来,死死控住了他的手。

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此刻还真算个瞎子的沈淮:“???”

“抓住了!”有谁喊了一声。

不是,这是把他当成猫爬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