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垂头丧气,“周严,对不起,我白白让你忙活一场。”
这话一出,周严和王冲都明白了。
王冲冲过去一把揪住杨飞的衣领,愤怒质问:“所以你选择撤诉,并出具谅解书给张靖昇脱罪这件事是真的?”
杨母担心杨飞的伤情,心急如焚:“王同学,你先冷静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飞也是受害者。”
王冲愣住。
周严出声,“王冲,你放开杨飞,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王冲最终松了手,褪到一旁。
“伯母,你先坐下休息,这件事我想听杨飞亲口解释。”周严递给杨母一块手帕,甚至贴心为她搬来一张椅子。
杨母颤手接过,心中愈加愧疚,“谢谢。”
周严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杨飞的身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家找上我爸,以一百万的价格买下谅解书,我爸和后妈立马同意了,今早我爸跟踪我妈来医院,他强行要求我在谅解书上签字,我不肯,然后就闹起来了。”
杨飞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就是杨父打的。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我爸回去后,在谅解书上伪造我的签名,并擅自决定替我撤诉。”
“两个小时前,我突然接到张靖昇的电话,我才知道他被放出来了。”
张靖昇在电话里各种嘲讽贬低杨飞,骂得非常难听,最后还撂下狠话,以后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周严眸色深寒,“杨飞,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要对你父亲采取强硬手段,逼迫他把钱吐出来,你愿意吗?”
杨飞惊诧地看着周严,他以为周严不会再管他了。
“当然愿意!”杨飞满脸悲愤,“他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是他不顾及父子情分,拿我当商品一样卖掉,我为什么还要顾虑他的感受。”
杨母捉住杨飞的手,“儿子,无论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配做你的父亲!”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周严转身走了两步,回头接着问,“你父亲目前居住的那套房子,据说是你爷爷留给你的房产?”
杨飞不争气地红了眼眶,“是,爷爷去世后的第二天,就被他们强占了,不过房产证和爷爷的遗嘱都在我的手里。”
他们为了霸占房子,继母还将自己的老父母从老家接过来,每次杨飞和母亲上门,她就指使老父母出面闹。
杨飞和母亲担心两个老人闹出问题,被他们讹上,后面就没有再去了。
没想到母子的无可奈何,愈发令那一家子变得肆无忌惮。
“我在市中心有一套空房,你收拾一下,和伯母一起搬过去住。”
杨飞和杨母齐齐愣住。
杨母:“不行,我和小飞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怎么能再去住你的房子。”
杨飞忙不迭地点头,“没错,我还是回家住吧。”
周严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在公司的规模扩大前,那套房子将用作临时办公点,算是员工宿舍,你搬过去住合乎情理。”
他接着说:“伯母跟你一起过去,可以更好地照顾你,那边安保严格,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也能放下心来,专心做事。”
杨飞和杨母对视一眼。
“妈,我们按照周严说的做吧。”
“妈听你的。”
这件事就这样敲定了。
“晚点我安排人过来送你们过去。”
周严说完,拽着王冲一起走出病房。
“老周,既然咱们公司有了员工宿舍,那我也回去收拾一下,准备搬过去。”
“你过去添什么乱,在我家老实住着。”
王冲脑子转得很快,“我知道了,你担心杨飞母子被人找麻烦,想给他们提供帮助,但怕他们拒绝,所以找了一个借口。”
周严没有否认,“这段时间你没事少出门,养伤也不要落下课业,再过两个月就要期末考了,别挂科。”
王冲顿时蔫了,像霜打的茄子。
“我知道了。”
周严将王冲送回家,他约了汪渊鸣见面。
“鸣叔,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汪渊鸣心里跟明镜似的,每次周严主动找他,准没好事。
“说吧,什么事?”
周严递上一份个人资料,“杨耀峰,他是我舍友的父亲。”
汪渊鸣看了一眼资料,轻笑:“你要对付你舍友的父亲,你舍友知道吗?”
“知道,他和他的母亲都同意了。”周严简单说明一下情况,“杨耀峰这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他们喜欢玩阴的,那我就奉陪到底,借您手下人和您的赌场用一用,替我的舍友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这可是我的专长,没道理不答应你。”汪渊鸣啪一声合上资料,“我安排细狗听你差遣,不过活不能白干。”
周严奉上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鸣叔,您看够不够。”
“大家都是一家人,你真是太客气了。”
话虽如此,但汪渊鸣动作飞快地拿走支票揣怀里。
“我这就让狗过来见你。”
汪渊鸣心情大好地离开。
不到十分钟,细狗来到餐厅。
“周少,二爷让我过来给您办事。”细狗全程笑眯眯,不敢得罪眼前这位未来的姑爷。
“不急,我们边吃边说。”周严笑容满面。
晚上,周严开车载着细狗来到老城区的一条巷口。
“杨耀峰每天晚上下了班,他都会去巷子里的麻将馆玩两把,据说今天他把工作辞了,在牌桌上输了两万。”
周严指尖轻敲方向盘,明亮的眼眸直视前方的暗道。
“今晚你的任务是让他见识你的赌技,赢取他的信任。”
“周少放心,这事简单,我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细狗推门下车,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双手插兜走进巷子。
周严不好长期在这里停留,他驱车离开。
细狗找到麻将馆,掀开帘子走进去。
屋里都是人,乌烟瘴气,环境简陋。
细狗环视一圈,视线定格在角落的人身上。
他狠吸一口烟,吊儿郎当地迈步走过去。
杨耀峰已经输红眼,怒而拍桌。
“玛德,怎么回回都是你赢,你丫的是不是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