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贞没想到朱则这次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离婚,一脸的意外。但是随后又冷下脸说道:“说吧,有什么条件?”
朱则摇了摇头,说道:“老爷子,我这几年,抱歉让您和冯楠失望了。等我烧退了,会立马去跟冯楠把婚离了。
我也没什么要求,想求你两件事儿。头一件,我想求您把我绑了,手指头也用布条绑起来,绑到我把烟戒了为止!
另一个,我这身子骨,短时间内干点啥都难,因此我想向您借几十块钱,等我身子骨缓过来,再做点事情,之后,再还您。”
冯贞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朱则居然主动要戒烟!之前要么是自己逼着他戒,要么是直接绑了他戒,没想到这次居然主动戒!
甚至,离婚的条件也仅仅是要几十块钱而已!而且,他说的是借,不是要!
这是怎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朱则这孩子要浪子回头了?不行!决不能拿自己闺女一辈子的幸福冒险!好不容易等到小兔崽子同意离婚,决不能错过机会!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钱也可以多给你一些,但你若是反悔,别怪我们向法院提起离婚,请法官判决离婚!到时候,只怕你是什么都拿不到!”
“应当的,多谢老爷子!”说完,朱则腰部肌肉一放松,靠在墙上的身体,又滑了下去。
冯贞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药我会让人送来”,便径直离开了。
回到家的冯贞立刻就向自己老婆闺女分享了刚刚的好消息。冯楠她妈许慧君听完,自然是为自己闺女能脱离苦海感到高兴。
只是冯楠就有些闷闷不乐,她对父母说道:“唉,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离婚,终究不是什么好词。爸妈,离婚后,我不想再嫁人了,往后我就陪着你们。”
“傻孩子,我可怜的闺女啊!女人怎么能不嫁人生孩子啊!我们老了有你,那你自己呢?你老了怎么办?”
许慧君闻言苦口婆心的劝导,她在冯老爷子将朱则赶出冯家之后,便开始给女儿物色合适的男人,不求家世,只盼找个没有染上恶习的好男人。
“妈,我可以抱养个过老的。”
“哎哟,养子哪有亲生的好啊!万一那养子的亲生父母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你好不容易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孩子,就没了!他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给你养老啊!”
“你妈说的对!”一旁亲自给朱则抓药的冯贞也说话了。
于是,婚还没离,老两口便开始教育女儿依然要对未来的婚姻有信心。
一天时间,冯贞每次派人给朱则送来药的同时,还给他送来一碗加了咸菜的粥。喝完之后病很快就好了,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只不过朱则的烟瘾依然在,每次发作的时候就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来爬去,肆意撕咬着他的身体。
退烧后的第二天,朱则穿上自己的薄衣,拖着依然有些虚弱的身体,前往地方法院,办理离婚手续。
等他好不容易走到的时候,冯贞陪着冯楠早已经到了。
“对不住,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朱则按原主记忆中的模样,给冯贞行礼。
“行了,不必多说了,进去吧!”冯贞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盼到朱则同意离婚,他自然不愿意错过。事实上,他早就亲自去过朱则的小屋,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房东林巩说他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步行去法院那边。若非林巩说他真的是往法院方向走的,他都怀疑朱则是要反悔了。
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他当然不愿意出岔子。
事实上,不仅仅是冯贞,冯楠也是,只是她的心思更多的是失望,是想逃离,若是他朱则能改掉赌毒的恶习,就算他在外沾花惹草,她也能忍受。然而很可惜,一连三次,朱则都没能成功戒断。
冯贞给办事的工作人员送了几包老刀,冯楠和朱则的手续便很快就办好了。
三人离开的时候,冯楠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平静,问道:“你是怎么突然就想通了的?”
朱则看着原身的这个老婆,从容貌上来说,她并不是上上之选,但是并不难看,比起后世那种清一色的网红脸更是好了不少。
更别提她的性子有多好,温婉如玉,情绪稳定,从不使性子,绝对是个相夫教子的好老婆。原身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朱则笑了笑,说道:“你就当我良心发现吧。”
说完,他便一步一步又往自己的小屋方向走。只是这次,他的兜里,还有刚刚从前老丈人手里借到的100法币。
这个时候的法币,购买力还是相当强的,跟大洋的兑换比例是一比一。因此朱则并不担心其第二天就买不了一根油条。
“爸,他真的给你写了100块钱的欠条?”
“不错!这次,他确实让我感到意外。但愿他真的能浪子回头吧!”
“那我们离婚是不是错了?”
“不!我还是认为他戒不了,别忘了,之前可是戒了三次!”
“那你还去帮他吗?”
“我又不是他,大男人一口吐沫一口钉,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呢!我先陪你回家,然后再去那小子家,按他要求的绑了他!”
等冯贞将冯楠送回家后,便带着他的药箱和一个徒弟来到了朱则的小屋。
他们到的时候,朱则刚好走到家。这一来一回两趟路,极大的消耗了他的体力,更是让他的烟瘾都憋回去了一丝。
冯贞见他并没有呆着钱去烟馆,心里微微点头,也对他能忍住这第一波诱惑感到欣慰。
“麻烦两位了,请帮我绑结实一点,特别是我的手指头,省得我乱抓乱挠。不是捆,把我直接绑床板上好了,再给我嘴里咬一根木棍。快!我感觉来了!”
闻言,冯贞立刻指挥徒弟将朱则给绑了个结结实实的。还按他要求的,给他嘴里咬了一根木棍。
“啊!啊!啊!”
朱则逐渐感到身体很不舒服,比上次蚂蚁咬还要难受。这次的不适,就如同有人拿火烧,用大号钢针扎,用钢丝球刷。
“他妈的,朱则!老子草你十八代祖宗!让我这个五好青年来替你承受这样的痛苦!你丫最好在地狱里乖乖接受折磨个百八十年,不然老子一定去挖了你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