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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隆发之前打过交道吗?”

马蒙突然想起苏先生说的宋阿糜疑似是太阴会会主的事,宋阿糜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

之前听清言说,是邻居发现她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隆发为什么要打妻子?

根据马蒙的了解,这隆发出身贫寒,是做皮货生意起家的,听说为人和善,到底是一直都有私下殴打妻子的陋习?还是有什么原因刺激到他才性情大变的?

陈直挠了挠头,不知道参军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了,不明所以道:“没怎么打过交道,不过隆老板的小道消息倒是不少……”

说完又想起参军安排人手时说过,隆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他觉得自己这样说一个已死之人的八卦是不是不太好,因此没有继续说下去。

马蒙催促道:“什么小道消息?快说!”

陈直有些诧异,没见过参军这么热衷八卦的时候啊,但看到马蒙一脸严肃,他知道肯定是跟公事相关,也不再耽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之前隆发娶了个猎户的女儿,听说感情一直挺好的,不过后来咱们公廨的兄弟去赌坊巡察,见到他在赌钱,好像那时候还输了不少钱……”

马蒙一听就知道是有人给隆发下套。

正常人一旦沾上赌就废了,这隆发是白手起家,本身的银钱就来之不易,之前一直都奉公守法踏实做生意,怎么好端端地就开始赌钱了?

他追问陈直道:“还有什么小道消息?”

陈直见马蒙一脸慎重,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市井传闻都说了一遍。

“还有兄弟说隆发也在烟花柳巷之地出没过,都是前阵子的事……因为隆发一直风评挺好的,还娶了个美貌妻子,说是二人感情甚笃,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学坏了。”

“我还听说,隆发的兄弟曹双利好像跟那宋阿糜有点私情……”

陈直做了个“抓奸”的手势,马蒙懂了,沉思道:“现在曹双利也死了,跟宋阿糜有关的人好像都没了。”

“不过之前有人传,那宋阿糜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衣着不俗的男人抱着走,好像因为这事隆发还打过她……”

马蒙立刻想到了令狐朔,看来应该就是令狐朔给隆发下套,让他沾染赌瘾散尽家财,同时再用美人计引诱他陷在温柔乡里。

先人为在这夫妻二人之间制造裂痕,令狐朔再趁虚而入,用温柔小意的殷勤打动宋阿糜,女子相较于男子,本就更容易被感情蒙蔽理智。

令狐朔居心叵测,不择手段,毫无防备的普通人很难抵挡这样的连环套。

马蒙有些感慨,如今隆发大概率凶多吉少了,宋阿糜未来会何去何从,就看她自己如何抉择了。

原来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也会被算计走到彼此憎恨。

马蒙对这种心思歹毒的阴险小人极为痛恨,太阴会这种组织祸乱人心,他必须替寒州百姓拔掉这颗毒瘤!

陈直说完了自己知道的情况,瞅瞅马蒙的脸色,将食盒放到他面前,谄媚道:“参军要不要现在吃?还是我拿去热一下?”

马蒙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滚了。

都这个点了,马上都该下值回家吃晚饭了,他当然是回去跟清言一起吃……

陈直忍着笑,一本正经道:“参军可千万不要辜负夫人,夫人对您可是一往情深,天地可鉴!”

马蒙轻轻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我用你说?你小子最近很嚣张啊!”

陈直顺势跑到门口,跟马蒙皮了一下:“我明明是为夫人着想,参军现在的名声大好,不少姑娘都盯着您呢!”

“滚!”

马蒙懒得听那些废话,关上门坐了下来,打开食盒看了看,都是他爱吃的,想到清言这么担心他,心头一暖。

刚刚陈直一顿插科打诨,他原本的沉重心情被驱散了不少。

马蒙今日准点下值,那食盒的饭菜他之前分给其他下属了,自己拎着空食盒回府。

姜清言正站在廊下出神。

天色已晚,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愈发显得纤细单薄,像是一个抓不住的梦境,梦幻又脆弱,美得不真实。

马蒙默默伫立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以前每天晚上她都是这样等他回来的吧……

“在想什么?”

姜清言闻声回头,见马蒙正一步一步走向她身边,顿时喜笑颜开,快走几步扑到了他怀里。

“夫君,你今天去哪里了?”

马蒙单手接住她,微微用力把她扣进怀里,声音温和极了:“今天去和苏先生见面了,还是夫人看的准,他们不是坏人。”

姜清言笑得跟小猫一样,又甜又软,仰头看向他:“那你们是不是要联手啦?”

马蒙在她面前一向毫不设防,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对,早日剿灭太阴会,也好早点为我夫人挣个军功……”

“可是打仗好危险,你受伤怎么办?”姜清言撇撇嘴,“比起军功,我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她戳了戳马蒙的肩头,嘟嘴道:“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以身犯险,都有人无数次为你担惊受怕,虽然你带兵很厉害,但是你也会受伤,我还是希望能少打仗就少打仗……”

马蒙心尖都酸软的不行,这就是他永远无法割舍的眷恋啊……

他的声音四平八稳,完全听不出心境变化,温声道:“我都知道,你别怕,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这话说的很不对劲,太奇怪了。

姜清言瞬间抬起头,眼神严肃起来:“你要去做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马蒙笑道:“没有,只是想让你别那么担心我,要对自己夫君有信心啊!”

她才不信呢,这么轻描淡写,只能说明事情比以前还要严重。

姜清言刚想再问两句,马蒙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角。

她只松松地挽了一个斜髻,其余长发自然垂落,此刻被风吹起,如同她飘忽不定的内心,她真的很担心他。

马蒙把食盒顺手丢在回廊边,将她抱了起来,一脚踹开门进屋,哐当一声响。

姜清言第一次见马蒙这么粗暴,更加确定他此刻的情绪其实一点都不好,明显感觉到他很焦躁。

可是她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

马蒙将她抱进屋,并没有坐下,而是在门后就激烈地亲了起来。

姜清言想推开他问他怎么了,马蒙却一言不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按在门上,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脖颈,吻得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