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回到云清成功消灭那可怖怪物,而后潇洒离开之后……
在一片弥漫着诡异气息的荒郊之地,一个身着道袍的小道士正迈着步子走来。
他的道袍虽看起来有些陈旧,却洗得颇为干净,道袍上绣着的八卦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闪烁。
他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夸张,脑袋高高扬起,眼神中透着一股阴狠与得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步伐简直就像是在向周围无形的存在宣告着自己的“威风”。
他的手中紧紧提着一个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灯笼,灯笼的外壳是用一种不知名的兽骨制成,表面雕刻着奇形怪状的符文,蓝幽幽的火光在符文间跳跃,仿佛有生命一般。
“天灵灵宝!道爷成道!师傅啊,师傅!”
小道士扯着嗓子,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你怎么就把我们这些徒弟给忘了呢?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逍遥快活些什么呢!”
这小道士提着那诡异道士曾拿出过的灯笼,边提着灯笼边往前走,脸上还带出狡猾的笑容。
“真是好难猜呀,师傅他在干什么呢?嘿嘿嘿哈哈,不过也好,倒还让我捡了个大漏……”
说到这儿他还晃了晃灯笼,灯笼的灯芯也有些不稳的晃了晃。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晃悠着走到了云清剿灭那诡异和尚后留下的一滩血污之处。
那滩血污颜色已经变得暗沉,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嘿嘿嘿~哈哈哈!”
说到这儿,小道士突然变得异常兴奋,他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回荡在这片,被高温炙烤过的荒地上。
他用一只手捂住脸,身体因为大笑而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道袍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了他手臂上缠着的白色纱布。
纱布原本洁白如雪,如今却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有的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深褐色,有的还带着一丝湿润,显然伤口还未完全愈合。
“道爷,我终于自由了!再也不用受那老东西的侵犯了!哈哈哈!”
小道士大声叫嚷着,他所说的“侵犯”,自然是指那老道平日里对他的种种伤害和不当人,当畜生的行为!
(pS:司命小故事:张二把银子埋地下,怕人知道,竖牌“此地无银三百两” ,邻居王二看到挖走,也留字“隔壁王二不曾偷,然后——张某人信了”)
笑了好一会儿,小道士才缓缓收起了那疯狂的大笑,脸上的兴奋之色也渐渐褪去。
他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的灯笼上。
那煤油灯之中,仿佛有着一个奇异的世界,无数的冤魂在其中相互纠缠、挣扎。
它们的身影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团团黑影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发出微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这些冤魂的痛苦和怨念,都被这灯笼吸纳,最终形成了这幽幽的蓝火。
而就在这时,原本还算稳定的灯笼突然缓缓晃了两下,发出一阵轻微的“哐当”声。
紧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从灯罩中渐渐浮现出来。
那身影越来越清晰,竟然正是二十章节前死去的那个诡异老道。
此时的他,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双眼圆睁,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仿佛有无数的冤屈想要诉说。
他的身体虚幻透明,在蓝火的映照下闪烁不定。
“哎呀,我的师傅啊!”
小道士看着那浮现出的灵魂,故意拉长了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是在说那个杀死你,将你碎尸万段的人,身上的气息就在这里吗?”
听到小道士的话,那诡异老道的灵魂疯狂地颤抖起来,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拼命点头,以此来回应生前徒弟所询问的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道士撇了撇嘴,拉长语调,脸上那戏谑的神情愈发明显。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从那微弱火苗下若隐若现的灯芯处扫过,满是不屑与厌烦,就连鼻翼也随着呼吸微微煽动,仿佛空气中弥漫着让他厌恶的味道。
他双手随意地摆弄着手中的煤油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过……你好久都没回去看看了,师弟它可饿坏啦,当时差点就把我们给吃了呢。没办法,我只好把它给吃了。师傅,你不会骂我吧?”
说罢,还故意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一脸的绿茶样,和那绿茶的语气加到一块儿,让谁看到都想给他挨一巴掌。
“呵嘿嘿嘿嘿~!”那被困在灯芯中的诡异老道士的灵魂,像是被这赤裸裸的戏弄彻底激怒。
它在灯芯里疯狂地扭曲、挣扎,那半透明的身形不断变幻,发出阵阵尖锐的怒号。
每一次撞击灯罩,都带着它满腔的怒火与不甘,那“砰砰”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手提灯被撞得剧烈晃动,灯身与灯罩相互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嘈杂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而灯中的火苗也被这晃动影响,摇曳不定,时而明亮,时而昏暗,投下的光影在地面上扭曲变形,好似无数张鬼脸在狰狞地舞动。
“你给我老实一些!!”小道士瞬间变脸,原本还带着戏弄的神情变得狰狞无比。
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布满血丝,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抽搐。
他恶狠狠地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随后猛地晃了晃那煤油灯,动作又快又狠,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这盏灯上。
老道士的灵魂被这一晃,就像被狂风席卷的落叶,毫无反抗之力地狠狠跌回灯芯里,发出一声痛苦而又压抑的闷哼。
小道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道:
“杀了你的人,我会把他杀死,取他的命来养药。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师傅……”
他故意把“师傅”两个字说得极慢,充满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