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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梅卡·安德斯花了钱,在小汉格顿村的一位老人家里借宿下来。

屋中昏暗,角落的一盏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一张褪漆的原木桌上,摆满了各种魔药工具,梅卡神色专注,目光落在正沸腾的溶液中,突然在某个时刻丢入了一些草屑。

杯中溶液沸腾渐渐平息,枯黄色的溶液颜色消退,像是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水。

“搞定了……”梅卡露出笑容。

他把这个杯中的溶液分成三份,倒在了三个药剂瓶中,又取出鹅毛笔,在瓶身写上“吐真剂”的字样,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进了口袋里。

做完这些,梅卡抬起头,看了眼墙上老朽的钟,时间来到了夜间八点半。

他原先已然决定,在深夜十二点的时候,前往戴维尔的住处做一番探查。

虽然这个戴维尔看着面相很温和,又混迹在麻瓜中成了一名牧师,似乎跟黑巫师没有半分关系。

但巧就巧在,他饮下了那延寿药剂与囊毒豹血液混合而成,被毕西亚称为‘催血药剂’的魔药后,蛇怪血脉进一步成熟,居然带给了他更进一步的魔力感知。

所以在坐在教堂的长椅上,与戴维尔一靠近,他就隐隐察觉出这个人身上有那股子很腥烈的黑巫师味道。

再一听戴维尔的姓氏“莱斯特兰奇”,这是魔法界神圣二十八族之一,是与伏地魔最为亲近的纯血巫师家族。

结论就很明确了。

“时候还有点早啊……”梅卡想了想。

他从随身的金丝边口袋中,取出了那份催血药剂,摇晃着其中淡青色的溶液。

正思索着好几天过去了,是否能再次服用的时候,毕西亚懒洋洋的声音从袋子里传出:

“想死的话,尽管喝。”

梅卡一怔,停下了手中摇晃的动作,诧异道:

“你不是说过几天就再服用三分之一吗?”

“我是这么说过。”毕西亚说,

“但我可没说,具体是几天啊。你这种身上有蛇怪血脉的怪胎能有几个?又有几个敢服用‘囊毒豹’的血做成的魔药?”

“说白了,你这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你也是第一个喝这种魔药的人,我哪里知道多久那药性在你身上能停留多久?”

毕西亚又说:“看看你右手拇指的指关节。”

梅卡抬起右手一看,愣了愣,在拇指的指关节处,看见了一道青色的纹路盘旋成了圈,仿佛皮下的血管缠绕在了那里。

“这是?”他问。

毕西亚说:“那就是药性残留的痕迹,还剩下多大一块?”

梅卡比划了下,回答:“半个指甲盖吧,不到一厘米。”

毕西亚嗯了一声:“那快了,估计这一周内就能继续服用。”

“这些天你多注意下这块东西,什么时候它消失了,什么时候可以再喝那药剂。”

“哎……”毕西亚说到这里,叹息一声:

“我老人家也真是辛苦,都死了还要替人操心。”

“说真的,如果你小子不是把我唤醒的人,如果不是你小子有点天赋,我理都不带理你的。”

“算了……”他说:“把袋子的口束紧吧,开着灯我睡不着。”

梅卡笑着照做:“那谢谢了。”

他把袋子收进怀里,躺在旁边有些霉味的木头椅上,抬头看着墙上的钟。

等待着深夜的降临。

……

戴维尔的家在小教堂后面两条街外,那里靠近山脚,一到夜间能听到虫鸣。

但戴维尔此刻却没有半分心思做这闲情逸致的事情,他匆忙地把一件件小女孩的衣物塞进行李,又把那诺大的行李硬生生塞进了一个很小的布袋中,抓在手里。

他直起身,望着这间曾经充满温暖的屋子,如今已经变得空荡荡。

又看了看床边那张简陋的藤椅,仿佛看到了妻子塔莉亚·怀特,生前倚着那张藤椅,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在摇晃的身影。

妻子的笑容,女儿那银铃般的笑声,就仿佛在眼前,在耳边回荡。

“塔莉亚啊……”戴维尔想着,不由得露出怀念的神色来。

能遇到这个妻子,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了。

他出生于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旁支,从小是在祖母的小屋中无忧无虑地长大,可那位慈爱的祖母只活到了他九岁那年,就与世长辞,他彻底成了孤儿。

十一岁那年,因主家的几位嫡系,包括那位家主都依附了伏地魔的关系,成了食死徒。

也因此,即便他再三表示,不愿意成为一个黑巫师,还是被主家的那两位兄长拿魔杖抵着脑门,逼迫着学了黑魔法。

再后来,他因为不愿意杀人,被主家的兄长拔掉了三个指甲盖,疼的死去活来,他原以为自己能忍住,但最后,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十三岁那年, 他终于因为接受不了折磨的疼痛,杀了人,虽然是杀了一个同样被折磨得不断求死的人,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杀了人,那天,他在祖母的屋中痛哭流涕。

再之后,他又被迫加入了食死徒,参加了一场惨烈的战争,尽管不愿,他手上还是染上了鲜血,他痛苦无比,在伏地魔死去的消息传出后,他躲开了所有人,到处流浪,整日借酒消愁。

但兴许是天主眷顾,他遇到塔莉亚,心如死灰的他被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所拯救,两人也因此从朋友,变成了恋人,夫妻。

只是,不幸还是追了过来,四年前,妻子克莱尔因为上山采野菜,摔落山谷而死,从那之后,女儿和这座木屋就成了他的全部。

“可惜啊……”戴维尔摸着床上打了不少补丁的被褥,像是在抚摸着妻子的长发。

他叹息了一声,揭开手上的袖子,露出了死寂多年,却又恢复蠕动的骷髅和蛇的印记:

“塔莉亚啊,这间我们一起盖的小屋,我不得不离开了。”

“我想清楚了,我知道自己可能逃不开这种命运,但我还是决定要逃了……”

“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孩子……”

戴维尔最后拿起床头一张妻子的黑白照,看着上头妻子的笑脸,他亲吻了下,珍重地揣进了怀里。

他走出了房间,外头一个看着六七岁的小女孩趴在小沙发上,把玩着两个玩偶,嘟嘟囔囔地自导自演一场玩偶间的过家家。

她似乎听到了声音,仰起小脑袋,露出一双天真无瑕的大眼:

“爸爸,要睡觉了吗?”

戴维尔看见她,笑容变得无比温柔:“小蒂娜,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小蒂娜一瞪大眼睛:“可以吗?”

戴维尔点头,笑道:“当然。”

小蒂娜‘啊呜’一声,欢快地跑了过来,蹦进了戴维尔的怀抱。

戴维尔一抱着小蒂娜就往外跑,打开门,匆匆走进了夜色中。

夜色中的小汉格尔顿村很安静,只有少许虫鸣,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拦住他的去路。

穿着黑袍的身影抬起头,露出了老人形容枯槁,却又异常威严的脸,他抬头看了看戴维尔身后的小屋,说:

“没想到啊,你居然会藏在这样一个灯下黑的地方。”

“也难怪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你,戴维尔。”

抱着小蒂娜的戴维尔脸色一下苍白起来,他嗫嚅了声:

“家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