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小黄的离开是因为发生了意外…却万万竟然是为了救人……而且它还救了两次,两次都是用自己的命去救的……】
【从歌词中就能听出来,小黄是被温禾捡来的流浪狗,而且已经有八岁了,对于一个流浪狗而言,八岁已经算是很老的年龄了,它明明可以跟在温禾身边安度晚年的,却还是奋不顾身的为拯救他人而献出生命……】
【视频中的温禾跟小黄都是那么的开心快乐,那种幸福美好的日子怎会崩塌的如此之快……小黄死了,现在温禾恐怕也……】
【温禾的那首歌是我迄今为止唯一不敢听第二遍的歌…他对于小黄的思念和悲伤太强烈了……强烈到我根本扛不住这股情绪,听到就会崩溃的地步……】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温禾做错了什么会被这样对待……明明他才失去了最心爱的小黄,现在又被病魔缠身疯狂咳血……】
那些好不容易稍微缓过来了一点的人们。
情绪又一次濒临崩溃。
他们实在是无法接受眼下发生的这些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人们的理解。
现在整个网络已经彻底疯狂了。
虽然眼下的种种证据都已经表明,温禾的病恐怕是无法医治的绝症。
但仍然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群体并不愿意相信这些东西。
在温禾没有亲口承认之前,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
他们仍然在努力的欺骗着自己。
他们共同编织着一幅“好人终能幸终”的美好画卷。
否则根本无法想象……
温禾如果真的离开人世的话,那该怎么办。
…………
…………
“都已经完成这么多了呀。”
温禾翻看着程雨蝶随身携带的那个小本本。
上面一排排的愿望背后都被打上了√。
“是呀,你的愿望总是很容易满足。”
“知足者常乐嘛,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挺开心的。”
说着,温禾又随意的翻了翻那个【愿望清单】。
直到最后一页,温禾看见了一个半透明的浅绿色叶子。
这片叶子的做工非常精美,像是用某种不知名的金属制成,很薄的同时也很有分量。
“这是什么东西?”温禾拿起来仔细端详着。
“这是幸运叶,能划破悲伤,带来幸运的小叶子,我把它夹在这个本本里面,愿你始终幸运。”
说到这儿,程雨蝶苦涩的笑了笑:“可惜它似乎并没有那么有用。”
“我倒不这样认为。”温禾看着这个叶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似乎象征着希望。
“我觉得它还是很有用的,至少我过得很开心,活的很自由,只是再怎么幸运,也治不好癌症,所以这不能怪它。”
他重新将这片幸运叶放回到了这个本子的最后一页。
他缓缓起身,走向了窗边,眺望着天空。
温禾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到底是该尽可能的用最后这一个月尽可能的享受世界。
还是说去办一些演唱会,最后再给这个世界唱几首歌。
前者的麻烦在于……
温禾现在连保守治疗的副作用都难以支撑。
他现在不仅要经常咳嗽,如果要出门,还得随身携带氧气瓶。
否则挤压到呼吸管道的那个肿瘤,会让温禾连维持正常呼吸都无法做到。
不仅如此,他的癌细胞基本上已经蔓延到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了。
医生告诉他,癌细胞已经在往他大脑里面蔓延。
如果没有止痛药的帮助,温禾几乎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即便是有止疼药的情况下,往大脑里面蔓延的那个癌细胞仍可能会破坏神经,让他变成植物人。
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变成植物人跟提前死掉也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要办演唱会的话……
那么他的剧烈咳嗽会进一步加快癌细胞的蔓延。
换而言之,他现在真的是每多唱一首歌,就会少活好几天。
其实这两个选择对温禾来说都是遭罪。
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去折腾任何事情。
就这样躺在医院,依靠呼吸机和镇痛剂,尽可能的减少身体上的痛苦,这样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但这也是温禾第一个就排除掉的选择。
他的生命本来就已经不多了。
没有必要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这样毫无意义。
对于这件事,温禾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就在此时,他透过窗户,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从急救车上推了下来。
他清晰的看到了那个女孩身上似乎有很多淤青,还有一些已经愈合了的伤疤。
见到这一幕的温禾,内心猛地一沉。
“咳咳…”他用力的咳了咳。
温禾想要去了解一下是发生了什么事……
会让一个年纪如此之小的女孩受这么重的伤。
他将自己所见之事告诉程雨蝶后,便与她一同去到了急诊室外。
在急诊室外,他见到了两位白发苍苍,面容老态的一对夫妻。
那位母亲不断的流淌着泪水,那位父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神色充斥着痛苦与沉重。
温禾与程雨蝶愣了愣。
这似乎与他们所想的并不一样。
如果说那个女孩是因为被父母家暴到了医院,那么她的父母绝不可能会是这般模样。
就像温禾的父母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温禾有哪怕半分的悔恨之心。
他们的懊悔都来源于温禾这棵摇钱树被他们逼走了。
如果不是家暴的话……
“你们还好吗?我无意冒犯,是想问问发生了什么,或许我能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温禾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去,语气柔和的询问道。
听闻此言的那对夫妻纷纷看向了温禾跟程雨蝶。
他们的目光在温禾的脸上定格了片刻后,脸色便有了极为明显的转变。
“你是…温禾……?”那位母亲带着颤音询问着。
“是我。”
“我女儿很喜欢听的你那首《海底》,我求求你……你救救我们家芸芸吧……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自杀了……”
温禾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随后连忙追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一个难以想象的痛苦回忆。
导致温禾刚提起来,那位母亲就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而那位父亲则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这才沉重的开口说:“她相信了一个不该相信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