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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大明:秋后问斩,太子是狱友 > 第二百四十章 定都不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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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后世关于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的争夺,还有一个最为明确的案例。

提问:美国首都是哪里?

答案:肯定不是纽约了。

美国的首都在华盛顿。

最开始的美国建国,为了确定首都,南北各州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北方各州妥协,定都南方佛吉尼亚州的华盛顿,但代价就是南方各州要支持北方各州,建设纽约,让纽约成为美国的经济中心。

然后……

纽约不仅变成了经济中心,在影响力上也完全超过了华盛顿这个正牌首都城市。

“南北政治矛盾,经济矛盾,以及军队部署,都是南北两京角力的关键点。”

“永乐大帝选择了两害相权取其轻,站在国家的政治军事层面来考量,定都北京也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杨荣点头:“的确如此,两害相权取其轻,问题本就无解,那就只能选择损失比较小的……”

于谦皱着眉说道:“可如此下去,也不过是在饮鸩止渴。”

林煜摇头:“谁说是饮鸠止渴了?”

“我说的是定都,而非迁都,这是两码事。”

嗯?定都和迁都?

这有什么区别吗?

于谦满脸迷惑。

也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林煜直接说道:“自从大明五年前迁都北京,北京作为大明京师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

“就算这时要迁都回南京,也不过徒耗民力,而且也不符合国家的战略走向。”

“百万漕工农食所系,这句话可不是简单说说开玩笑的。”

“所以现在说要迁都回南京,也只会让局势变得更糟糕,还会给北方释放一个政治信号,那就是大明不再重视北方人了。”

“洪武、永乐两朝靠着移民驻军迁都这三板斧,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北方人心,也会顷刻之间消散。”

“简单来说,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不能明着迁都,定都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说得再简单些,就相当于唐初的情况差不多,彼时的唐朝有着长安、洛阳二京,长安作为大唐实际上的都城,毋庸置疑的庙堂政治中心,但皇帝大臣往往会带着一大票人,前往洛阳办公。”

这么一说,于谦、杨荣两人好像有些明白了。

迁都不是定都,这是两码事啊!

杨荣当即拍手说道:“林先生,我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大明的现状不用变化,只是抬一手南京,以南京为陪都。”

“如此,南京便有了名义上的庙堂名分,而北京却是实际上的庙堂朝廷中心。”

说白了,有点像和稀泥。

但这种国家层面的和稀泥,与寻常的和稀泥,可不一样。

所谓器与名,不可假手于人。

北京作为庙堂中心,而南京作为经济中心,二者难以绑定在一起。

那就干脆分散开来,把南京的地位抬高,但有名无实,北京则有实无名。

如此,矛盾自然也就缓和了。

“不,不对,你这样还是不行。”

林煜摇头,一口否决了杨荣的提案:“你的想法还是保守了,这样做下去,南京到头来,还是会被北京压制的。”

“陪都的地位太低了,南京作为陪都,名分低于北京这个正统都城,又没有皇权、军队双重体系坐镇,空有钱袋子,到头来矛盾只会更大。”

“额……那该怎么办?”杨荣下意识发问。

林煜淡淡说道:“很简单,南京为首都,北京为陪都行在。”

“不可能!”

杨荣、郑和几乎同时开口。

而后,二人互视一眼,这才由杨荣代为回答道:“林先生,毕竟南方不是没有藩王,一旦北方时局有变,或者南方……南方士绅有了二心,届时必定会天下大乱。”

“就算这一切都没有,只是抬高南京为首都,北京为行在陪都,庙堂朝廷实际也是在北京,而南京最好的结局,也是沦为我大明的中都凤阳。”

这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南京的政治地位要是太高,同时又有足够的钱粮,稍微来一位藩王宗室,那立刻就是南北分治,共坐天下。

而且,就算没有这个可能,南京充其量也就是第二个中都凤阳,除了一个“中都”的名号,其余什么都没有。

那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对啊!有什么意义?”

林煜笑了笑,说道:“很简单,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南北矛盾的根源——漕运的问题。”

郑和眼皮动了动,问道:“林先生莫非是在说海运?”

林煜点头:“海运勉强算半个吧!”

“你先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海运有风险,因为海运既要考虑航道,又要考虑气候,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海难,漕运就没那么多问题,因为漕运走的是内河运输,绝对不会有海难翻船的风险。”

“但不可否认的是,海运的确也是最省钱的运输方式了,元朝便有漕运不足,而改走海运输送部分粮赋的情况。”

“所以,为什么大明不可以?”

“海运有风险,那就走前朝走过的安全海路,再趁着春夏风浪最少,也最安逸的时间输送粮赋,秋冬时节返回,速度快风险低,钱粮花费也少。”

听到这里,杨荣、郑和各自陷入沉默,似有难言之隐。

于谦倒是眼前一亮,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无解中的一线生机。

林煜没管几人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随即说道:“因此,漕运这个馊主意,完全是能够放弃的,至于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也能够解决。”

“我们先假设,大明能够开放海禁,有商人借助海运的便利,成功赚到了利润,那其他人会不会跟进?”

“当海路确定了没有传闻中风险那么高之时,朝廷改漕运为海运,是不是就能顺水推舟?”

“朝廷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开放这个海禁的口子,再照葫芦画瓢,去学洪武年间的开中法,募集商人为朝廷海运粮赋,给他们贸易特许的权利,那会怎么样?”

杨荣几乎脱口而出:“不费一分钱粮,便可为国输送南方粮赋!”

说到这里,杨荣的思路仿佛也被彻底打开了,他接着说道:“不单单如此,一旦商人大规模向北走海路聚集,那就可在南北沿海迅速开辟出大量商业港口。届时,百万漕工即便离开漕运,也可借助这些新开的沿海港口,来养家糊口了。”

“漕工有了生计,那也就不会发生动乱,朝廷也不必为此耗费半分钱粮。”

林煜开口及时纠正:“不不不,还是需要耗费钱粮的,我刚刚不过是一个比喻,任何生意要想不出钱,都是不可能持续做得下去的。”

“所以,朝廷还是需要出钱,把南北海运的市场给打开做大,海运市场做大,那我们才算成功了一半。”

郑和郑重问道:“那还有另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