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造反困难，那就换一种方式。
给未来大明的君主洗脑。
无论朱标未来是多么合格的太子殿下，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要知道柔绮从三岁开始就洗脑，洗脑洗到现在，她就是为了验证朱标的性格到底有没有改变。
如果改变了，他们两个或许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毕竟朱标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人。
如果没有改变，那么柔绮就要走另一条路了。
此时的朱标不明白，自己的命运到了一个二选一的地方。
是好好地活着，还是扭曲地活着，这是一个问题。
显然，朱标并不清楚。
只是等到晚上的时候，柔绮走到灯前想要将蜡烛吹灭，可就在这时，窗户忽然打开了一个缝隙。
柔绮侧眸一看，直直对上朱标的眼睛。
只见朱标身上穿着夜行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刺客。
自然，朱标也没有想到柔绮没睡着。
他们两个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朱标隐藏在黑布下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
“世子爷？您怎么来了？”
原本吹灭的蜡烛被柔绮重新点燃，而此时的朱标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朱标从窗户下去，门被柔绮打开后他站在了门口。
“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害羞。”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雪中春信香气，朱标只是犹豫了一瞬，就将心思袒露了出来。
柔绮如墨般的长发垂在心口处，那双凤眸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朱标。
她摇摇头，“世子爷不必抱歉，这原不是什么大事。”
“若世子也没事，我还要睡觉，还请...”
“你生气了对吗？”
朱标抬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柔绮。
柔绮只是安静地摇了摇头，雪白的臂膀在月色下显得干净。
“世子爷，我不会生气的。”
“你会的。”
朱标明白，柔绮说她不会生气的因为二人身份。
如果二人没有未婚夫妻的身份，柔绮对他最多就是畏惧。
因为他是世子爷，柔绮则是臣子的孩子。
朱标不知道为什么柔绮对自己总是温温柔柔的，仿佛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发火，就像个完美的假人一样。
他不喜欢这样的柔绮，他明明记得小时候的柔绮还和自己打架吵闹，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朱标仔细回想着，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朱标的脑海中。
好像是一次自己和柔绮打闹被父亲看到了，不知道父亲和母亲说了些什么，后来的柔绮就再也不和自己玩闹了。
她变得沉稳，变得不像是自己记忆中的形象。
除了在骑马射箭的时候，柔绮才像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样。
朱标其实不明白，为何父亲总是对女子看不上。
明明母亲也是有能力的人，明明柔绮骑马射箭也很好。
可是父亲就是看不上。
每每听到父亲对于女子的贬低，朱标总有些不适。
自己的母亲那么好，柔绮也好，镜静也是个好孩子。
可为什么父亲要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直到刚刚，朱标忽然明白了。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污秽的模样，时代造就了自己父亲的眼界，也让他以此来控制天下人。
朱标不愿意当下一个父亲。
朱标一步步地走近，二人面对面坐下。
朱标那双与马氏极为相似的眼睛紧紧盯着柔绮，“我知道你会生气，只要是人就一定会生气。”
“可是我想对你说，你可以生气，因为这是正常的。”
“你也可以对我生气，因为你我是未来携手共进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