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林死后,户部那真叫一个树倒猢狲散啊,诸位大人或是自首或是检举,热闹的分为愣是足足延续了半个月。
李元祁忙得要死,本就不大好的脸色更是淬上了一层寒霜。
“怎么又是这副要杀人的样子?”连蓉蓉端着热粥走近书房时,正见李元祁一脸的官司。
“没钱时,户部账上一团乱。如今贪官们吐出钱来,这账上那就是乱一团。
你看看户部这些酒囊饭袋,送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李元祁面前的账本横七竖八的放着,里面不少地方都被李元祁圈画出来。想必是出现了错漏。
“本以为这些狗东西只是贪心,能力至少还有一些,若早知道他们又狗又没用,就该直接抄家砍了才是。”
看得出来,李元祁是真想杀人了。连蓉蓉微微一笑,随即意念微动,从空间中取出一个新鲜玩意。
看着面前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李元祁忍不住问道:“这又是什么宝贝?”
“这东西叫计算器,虽然不见得一定比人脑子好使,但一定比户部那些猪脑子好使。
哦,对了,不是还有一个顾望安吗?难不成也是个庸才?”
“那个顾大人倒的确是个人才,但户部积弊已久,单凭一个顾望安如何忙得过来。”
“殿下让顾大人挑几个伶俐的过来吧,咱们突击一下,或许可行!”
李元祁感激的看着连蓉蓉,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夫人的能力。既然夫人都说可以突击一下,那就一定可以。
接下来的几日,顾大人带着手下几个任劳任怨的“牛马”,利用王妃给的宝贝好好把户部的烂账盘了一遍。
最终总算是把户部多年的账目大致查清了。
太极殿内,李元祁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在了顾望安身上,而老皇帝也终于注意到这个从五品主事。
由于户部高位上的那些人大都不算干净,故而此番老皇帝破例越级提拔顾望安为户部右侍郎。
户部诸多事宜,暂且由顾望安和左侍郎共同管理。
从五品一跃成为三品大员,这种事情在大晟的历史上前所未有。
若是放在以往,朝中只怕早有声音了,可此番户部大半都是戴罪立功之身。便是那些没查出问题的也都是些尸位素餐之辈。
因而顾望安的提拔压根就没人敢多说一句话。至此,李元祁对于户部的收缴也算是彻底完成了。
收拾了户部,接下来便就是礼部了。
其实早在钱林下狱时,严回便已然慌了,他本以为一个从殇国回来的质子能有多大本事?
可李元祁一番操作猛如虎,严回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位祁王殿下的铁血手腕。
他也终于明白,这位殿下的实力远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边是老皇帝的偏爱。
严回实在想不明白,李元邑原本有机会可以弄死老皇帝,自己登基**的。
可他偏偏要等,这下好了,等来等去,老皇帝醒了,李元祁回来了。
大晟风雨飘摇,最终会落在谁的手里还未可知呢。
邑王府内
“殿下,如今户部已然被李元祁收入囊中,显然他接下来的目标便是礼部。
咱们得提前想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啊。”严回满脸的焦急,李元邑却是一脸的不耐烦。
自打知道严明月那个蠢货去连蓉蓉那里挑衅后,李元邑便看整个严家都不顺眼。
“岳父先回去吧,本王自有成算。”李元邑随意打发了严回。
严回走后,李元邑顾自坐在书房里,他烦躁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连蓉蓉的身影,而此时严明月却很没眼力地端着热汤走了进来。
“王爷,妾煲了汤,您尝尝。”严明月此来一是因为李元邑已许久没有去过她的房里。
二来,也是听到父亲与李元邑所说之事,严明月乃是严家长女,对于母家的荣辱自是看得极重。
“放那吧。”因为是正妻,又因为严回的关系,李元邑虽讨厌这个女人,对她倒也还算客气。
“趁热喝才好。”严明月将汤盅放在桌上,余光瞟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心中虽有忐忑,脸上却微笑如常。
“王爷,您尝尝。朝中的事总是处理不完的,莫要太为难自己了。”
严明月讨好地盛了一勺汤,送到李元邑嘴边,可李元邑却是一挥手,连汤带人一起推开了。
“本王说放那,王妃是听不见吗?”
李元邑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严明月,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严明月痛苦地捂着被瓷勺碎片划伤的手,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那个同床共枕两年的男人。
自成婚以来,李元邑还是第一次如此对她。曾经他们也是被百姓称颂的神仙眷侣,可如今呢?
不过是一个连蓉,就让这一切都变了。严明月恨极了,恨到失去理智。
“王爷过去从不会这般待我,如今却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王爷的那位皇嫂吗?”
严明月歇斯底里的喊着,然而此刻的她还并不知道,她眼下所为正在挑战着李元邑的底线。
严明月疯狂的叫喊着,似是要诉尽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甘。
良久后,严明月无力的垂下双肩,凄然道:
“不管王爷有多喜欢她,如今的连蓉也已是王爷的皇嫂。”
严明月话音刚落,李元邑便猛地掐住她的喉咙。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严明月只觉一阵窒息,但她心中没有恐惧,只有恨。
她是爱李元邑的,也正因如此,眼中才容不得半点沙子。
“我说、连蓉已经嫁给李元祁了。不管王爷多不甘,她注定是别人的女人。”
李元邑的手骤然又加了几分力气。严明月脸色发紫,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真当本王不会杀你?严明月,不想死,就给本王老老实实的。”
严明月无法给李元邑回应,只因她自己都要翻白眼儿了。
终于在严明月即将断气的最后一瞬间,李元邑松手了。
平平无奇的空气在这一刻对严明月来说竟是那般可贵,她大口的喘息着,眸中终于浮起几分恐惧。
李元邑转身便走,他不想再看这女人一眼。
然而就在李元邑走到门口时,身后的严明月竟还是不甘心的开了口。
“她已是残花败柳,王爷何故如此执着?”
“残花败柳吗?不!她是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