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泽拱了拱手,一脸怪异道:“王爷,沈小姐来了。”
也不知沈小姐今日抽了什么风,往日子里躲王爷都躲不急,这大晚上的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谢南渊闻言,眉尾一挑,笑意与惊喜在悄然眼底晕染开,愉悦在心中蔓延。
平时躲都躲不急,今日倒是主动来王府了。
谢南渊轻咳一声,道:“快让她进来。”
“是!”临泽快步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道:“王爷,不要属下还是先伺候您穿衣束发吧?”
总不能这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见沈小姐吧?
谢南渊此刻一身黑色寝衣坐在软榻上,墨发披散在脑后,发尾微湿。
因着刚沐浴完,湿气蒸腾,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爽之感,再配上他那张俊朗的脸上邪肆的表情,仿佛与白日里的清冷淡漠的谢南渊不是一个人一般。
临泽是好意,谢南渊却丝毫不领情,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本王自己会收拾,你快将人带进来。”
见谢南渊这样说,临泽这才转身去将沈琼华带进来。
等临泽带着沈琼华回来时,临泽才知晓谢南渊方才为何不要他伺候。
只见谢南渊方才还穿着整齐的寝衣此刻衣衫半解,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与象征着荣誉的刀疤,墨发披散在脑后,却有几缕发尾湿润的贴在胸前,偶有几滴水珠,顺着纹路滑落。
临泽:“……”
真不要脸!
沈琼华一惊,未曾想到进来会看到这一副场景,连忙转过身,面色有些微烫,尴尬道:“王爷,我不知晓您还未曾穿戴好,我,我现在就出去,等你穿戴好再进来。”
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去。
谢南渊见状轻咳一声,随意拢了拢衣衫,道:“不必,本王已经收拾好了。”随后看向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颇有精神的临泽。
临泽:“……”
默默收回视线,退了下去,关拢房门,一气呵成。
沈琼华:“……”
闭了闭眼,转过身,见瑞王虽仍是那副散漫的坐在软榻上,但好歹是穿好了寝衣,没漏什么不该漏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番情景颇有些尴尬,沈琼华并未上前,而是站在门边,直奔主题道:“王爷,此次陈国来犯,皇上可有表明会派谁出征?”
谢南渊见她这副关切的样子,眼眸深了深,却并未回答沈琼华的问题,而是举起了手上的白色帕子。
沈琼华:?
“王爷这是何意?”
谢南渊缓缓勾起一抹笑,“本王晚上才出宫,连晚膳都未曾来得及用,你既然来了,便先帮本王擦拭头发吧。”
沈琼华:“……”
嘴角一抽,随即笑着婉拒道:“我让临泽进来帮王爷擦吧。”
帮擦拭头发什么的,也太暧昧了些。
说着,便转身要出去喊临泽,身后传来的话却让她脚步一顿。
“临泽做事拖拉,不细心,若是等他帮本王,王爷怕是就困了,要歇息了。”
沈琼华:“……”
趴在门子偷听的临泽:“……”心口正中一箭。
沈琼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假笑道:“临泽是王爷身边最得力之人,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他呢,还是我来吧。”
不是就擦拭吗?
她擦!
她就将他当成一个石头,保准给他擦得油光瓦亮的!
沈琼华咬牙上前接过帕子,坐在谢南渊身侧给他擦拭头发。
谢南渊唇角微勾,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头皮上传来的刺痛感接二连三的传来,原本柔顺乌亮的头发逐渐有成球形的趋势。
再头皮再一次传来刺痛感之时,谢南渊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轻些。”
沈琼华皮笑肉不笑道:“王爷说笑了,擦拭头发力道怎么能轻呢,那样如何能擦干?顶着湿发过夜可是会得风寒的。”
“王爷乃千金之躯,若是因我之故让王爷染了风寒,我可担待不起。”
谢南渊:“……”
胡说!
这夏季哪来的风寒!
谢南渊有些无奈,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待沈琼华解了气将帕子往旁边的小几上一丢,谢南渊瞥了一眼,目测起码有个四五十根。
他嘴角一抽。
沈琼华却毫不心虚道:“王爷现下能告知我了吧。”
谢南渊抿唇,望着她有些干涩的红唇,心神一动,脸不红心不跳道:“本王还未用膳,你陪本王用膳,本王就告诉你。”
沈琼华:“……”
不要脸!
沈琼华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南渊喊来临泽,让临泽去准备一桌饭菜。
当沈琼华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顿时就想通了。
吃就吃!不吃白不吃!
瑞王都不急她急什么?
想通后,沈琼华拿起筷子就开吃。
谢南渊见她吃得香,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就知晓她那般着急忙慌的,晚膳定是没怎么吃的。
有了沈琼华作陪,谢南渊今日的饭量都比以往多了,将一旁的临泽看得啧啧称奇。
往常王爷一个人膳食只准备三道,说多了浪费,今日沈小姐了,特意嘱咐他多准备几道。
他准备了十多道,也不见王爷说他浪费,还乐得不行。
呵,男人!
茶足饭饱。
下人将剩余的膳食都撤了下去。
沈琼华轻轻打了个饱嗝,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用力甩了甩脑子,才看向谢南渊道:
“如今头发也擦拭了,膳食也用了,王爷能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