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主动要求去先生家?
这可不像是她阿弟会做的事情啊……
沈琼华狐疑地斜眼打量沈逸,伸出白嫩纤柔的手一把揪住沈逸的耳朵。
“说!你又憋什么坏呢?”
沈逸惨叫一声,连忙去扯沈琼华的手,“阿姐,阿姐你轻些,要是被你扯下来成残疾了怎么办?”
沈琼华对沈逸的惨叫声丝毫不为所动,盯着他道:“怕痛就老老实实交代!”
她还能不知晓这小子?
让他上学堂跟上坟一样,不主动捉弄先生就不错了,还体恤先生?
这其中必然有鬼!
沈逸见沈琼华这般说,心中暗道一声糟糕,随即心一狠,将耳朵从沈琼华的手中扯了出来。
疼得龇牙咧嘴,原地跳脚。
沈逸揉着自己发红的耳朵,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红着眼睛道:“阿姐,你怎能这般想我,我这不是为着你的名声着想吗?”
“霍先生中了探花,眼下不知多少人盯着霍先生,咱们沈家又是阿姐你一个女子当家,时间久了自然于阿姐你的名声有碍。”
“我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主动提出去霍先生家中的,可怜我一心阿姐着想,阿姐竟这般恶意揣测我,难道我在阿姐心中就是一副顽劣不堪的形象吗?”
看着沈逸那张稚嫩却倔强的脸,沈琼华到嘴边的‘是’硬生生咽下去。
以往阿逸若是憋坏主意可不会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难不成真是她冤枉阿逸了?
嗯?
不过阿逸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
这世上只有徒弟迁就师傅的,没有师傅迁就徒弟的,霍璟若是不便登临沈府,那阿逸自当去霍府,只是不知是否会打扰了大理寺卿及其夫人,还得询问一番才是。
沈琼华这般想着,看向沈逸道:“这样吧,我给霍先生写一封信询问一下,若是霍先生同意了,那自明日开始你便去霍府。”
这样也好,她从明日开始装病,此举正好证实了她病得很重。
连阿逸都被她出去读书了,免得过了病气给霍璟,瑞王总不能还要见她吧?
沈琼华暗自窃喜。
沈逸见沈琼华答应了,立即眉开眼笑道:“是。”
……
送霍府送信的小厮很快便回来了,霍璟果然同意了,还在心中说是自己思虑不周,欢迎沈逸来霍家。
沈逸听到霍璟同意了,高兴极了。
沈琼华便与沈逸约好了每日去霍府的时辰,谁知一向不爱读书的沈逸此次却破天荒的主动要延长一个时辰。
顿时,沈琼华看沈逸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若不是眼神里的澄澈未变,沈琼华还以为沈逸被人掉包了。
毕竟连她都能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将一切都交代好,打发了沈逸回屋,沈琼华便心安理得地躺回榻上开始装病。
——
竖日。
瑞王府。
“病了?”谢南渊看向临泽,面无表情道。
临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听说昨儿个晚上便开始发热了,今儿个都起不来身。”
“呵!”
她倒是会找借口,不会以为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他,拖延个一两日,此事便能过去了吧?
临泽听着谢南渊这意味不明的冷笑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看吧,果然把沈小姐吓得都开始装病了,估摸着这一病得病好久了,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了。
可怜王爷昨日晚上才刚得到一个好消息,才高兴了一个晚上,就被打回原形了。
临泽想到王爷昨日那哄骗无知小儿的口吻都没眼看。
昨日他与王爷才出沈府不久,王爷便在沈府西侧墙院的小巷中发现了卡在狗洞里的沈公子。
一向爱干净的王爷亲自翻身下马,将人从狗洞里拽了出来。
被人发现钻狗洞本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沈公子正要发脾气,发现拽他的是王爷后,顿时双眼一亮,说想要跟着王爷学功夫。
他本以为王爷会拒绝的,毕竟王爷日理万机,哪有那个闲工夫,可谁知王爷接下来的举动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王爷亲自蹲下身拍掉沈公子身上的灰尘,露出和煦的笑告诉沈公子若是想跟着他学武功,那便要为他办一件事。
王爷要沈公子去找沈小姐,主动说不必霍璟上门,他自愿去霍家请霍璟指导。
若做成了,王爷便每日教他一个时辰的武功,再让暗一在府内指导他。
若是没有做到,那便要将他钻狗洞的事情告知沈小姐。
自上次差点被拍花子后,沈小姐应当是严令禁止沈公子偷溜出府的,但奈何沈公子表面认错,却绝不悔改,没想到此次正被王爷撞了个正着。
王爷半是威胁,半是诱惑,沈公子还是个孩子,怎能是王爷的对手,在王爷的诱哄下很快便同意的王爷的要求。
当即连府都不出了,又顺着狗洞钻回了沈府。
一个时辰都不到,便得到了沈公子的传信,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让王爷务必遵守诺言。
王爷得知消息,心情颇为舒畅,眼中还透着些许得意。
作为贴身侍从的临泽从头看到尾,都不得不惊叹谢南渊的手段之高。
此举不仅不讨好了沈公子,还一举直接歼灭了霍璟进出沈府,与沈小姐日久生情的可能性。
此乃一举两得。
沈小姐既然拒绝了霍璟,那说明对霍璟并无男女之情,现下王爷知晓了霍璟对沈小姐有觊觎之心,有了王爷从中作梗,那就更没有可能了。
什么痴情的等待,连面都见不到,等待个屁,再等多少年也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反正他是坚决维护王爷的!
就在临泽神游天外之际,冷不丁又听谢南渊道:“本王若是想要见她,难道她认为闭门不出,沈家的墙院就能拦住本王吗?”
“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嗤!”
临泽:“……”
王爷,您究竟又要做什么?
能不能先跟属下透个底先?
临泽被谢南渊这两句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他又在憋坏招。
主仆二人各有心思,一时之间书房内倒是分外安静。
突然,门外传来纪北的声音,“王爷,平宁——”
话还未说完,一阵巨响,书房的门便被踹开了。
洛希瑶风风火火的进来,一掌拍在了谢南渊的书案上:
“表哥,你到底与琼华说了什么?她为何生病了?为何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