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同意琇莹的说法,便立刻布置起来。
前院便叫周大成领着齐茗等几个小子管着,西杂院叫孙明海领着孙江等人守着。
各处的回廊都布置了人,万一哪里出现了情况,好一边敲锣打鼓,一边往里头传信。
而大部分人都在后头院子里守着。
琇莹也要去,被山桃死活拦下了。
“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宁寿院待着。”
琇莹便撒娇求山桃:“嫂嫂,你就让我去吧,我箭法好,先前你不是见识过吗?我能一箭射瞎人的眼睛呢,若是给我一张弓,我保准能杀死好些强人呢。”
山桃立马黑了脸色:“你混说什么呢!一个小姑娘家,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这话传出去,叫人听见了,还不得笑话你!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既然琇莹选择做孙家的女儿,那就不是从前那个为所欲为的郡主了,她现在是孙家的琇莹,一切都得按照孙家的规矩来,山桃这个做嫂嫂的,是有责任教养琇莹的。
好好的姑娘家,偶尔射杀个杀人犯,还算说得过去,若是动不动就拿起弓箭杀强人,传出去,有谁敢娶了这样的姑娘回家去?
那必得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镇得住琇莹。
可山桃不愿意让琇莹嫁入高门大户,况且琇莹这样的身份,也不适合嫁入高门大户去。
万一叫人认出来,她曾经是燕王的女儿,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莹莹啊,你过来。”
贾老太拍了拍身边,让琇莹到她身边。
琇莹很敬重贾老太,因此,她倒是肯听贾老太的话,乖乖地坐到了贾老太的身边。
“莹莹啊,奶知道你的箭法好,那我求你个事,行不行?”
琇莹忙笑道:“奶,您快别这么说,什么求不求的,您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成了,只要我能做得到,我肯定帮您办,就算是我做不到,我也会想了法子,找了人,帮您把这件事情办成。”
琇莹的嘴巴特别甜,每每都能把贾老太逗笑。
贾老太便拉着琇莹的手笑道:“你看,前院和西杂院、后院都有人守着,就咱们这第二进院子没人,眼下咱们这些人都守在宁寿院,还都是些妇道人家,要么就是些小孩儿,除了你,谁也不会舞枪弄棒的。”
“你就留在这里,带着郑妈妈她们守着我们,好不好?你要是不在,我们这么多人没有个保障,得多害怕啊。”
明知道贾老太是故意这么说,好留下自己,琇莹还是答应了下来。
山桃便长舒一口气,扭过头握住了孙时安的手:“时安哥,我知道你是肯定要去后门处的,你是一家之主,这本就是你的责任,我不好拦着你,可有一句话我要嘱咐你,千万要小心。”
“咱们不要硬拼,只要能守住家门就行,爹不是说了么,这雪顶多再有三日就停了的,咱们家里现在有吃有喝,能顶上十天半个月的,外头那些人有什么?”
“他们没吃没喝的,又能耗多久,咱们只管跟他们耗着,等雪停了,天晴了,官府肯定会派人来救咱们的,这群乌合之众支撑不了多久的。”
山桃嘴上说着不担心,可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担心之情。
孙时安还未曾开口,贾老四先插嘴:“桃儿,你就放心吧,有你爹在呢,我肯定不会让时安受伤的。”
贾老四吃了些酒,身上还散发着酒气,被王素芬掐了一把:“你少说几句话吧,别逞能,一把老骨头了,照顾好自己,别给时安拖后腿,才是真的呢!”
丫头婆子们都从前院和后园以及西杂院撤了出来,通通挤在第二进院子里。
山桃和王素芬、琇莹照庆等人都睡在宁寿院。
宁寿院睡不下,隔壁的宁馨苑便住满了婆子丫头们。
孔武有力的婆子被挑中,穿得很厚实,拿着锅碗瓢盆等物站在各处的廊子里,专门等着报信儿。
余青媳妇也领着厨娘住进了宁寿院的厨房内,这几日就在这里做饭,做好了,送到前院和后园、西杂院等处。
这一日,一直平安无事。
第二日早上,后门就被急切地敲响了,响起了那个张姓书生的声音。
“请问有人在吗!开开门啊!救命啊!”
守在后门两侧的小子们都盯着孙时安看,孙时安摇了摇头,众人就没吱声。
张姓书生敲了半天门,喊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便不知道跟谁说道:“一连下了十几日的大雪,我估摸着他们肯定都没扫这后门的雪呢,这后门处也肯定没人,要不,咱们也别敲门了,直接破门而入吧。”
一个汉子大骂了一声,骂那个书生没用,又叫书生滚开,让人破门。
孙家后门猛然震动起来。
不知道是谁在外头撞门呢。
撞了好几下,没撞开,就有人在外面大骂:“他娘的,孙家这大门还挺结实。”
“我来瞅瞅。”
换了另外一个人撞了记下门,大门仍旧没被撞开,这个人倒是个聪明的,他撞不开大门,还知道往门缝里瞄一眼。
因孙时安下令,家里的小子们都躲在大门两边,那人从门缝里看进来,映入眼帘的,除了白茫茫一片,便只有门后堆着的一麻袋一麻袋的东西。
这些麻袋和箩筐原本是用来装煤炭粮食等物,被孙时安下令,堆在后门处,浇上水,过了一晚上,就和后门冻在了一起。
里头的人固然打不开,但外头的人想要闯进来,也是难如登天。
“狗贼!这是早就做好了防备,把门给堵上了!大哥,咱们是撞不开这个门了,要不,咱们从前门攻进去吧。”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汉子沉吟片刻,才开口:“不可,除夕的时候,我家老爹过来讨过饭,当时孙时安就领着人在前门呢,我估摸着,孙家是把人都集中在前院,咱们从前门进是,要费不少力气,还不如从后门呢。”
“大哥,那这咋办呢?”
“就从后门进!老六,叫人准备梯子,咱们从后门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