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金维功来到张小凡的家中送赵雪姬、韩悠青和陈颖离开，毕竟这么多公众人物从张小凡的豪宅中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被狗仔拍到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而张小凡目前也还没有正式公开在公众视野面前，他现在的身份还只是：张子枫。
张小凡房屋建造得十分具有黑科技感，一座下沉式停车井直通地下的安全屋，从这里将众人接走谁也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到了张小凡家, 金维功突然收到刘宇的微信，刘宇在微信中透露的意思是总部答应出让工厂及全套集成设备，但是3500万实在是太低了，希望金董事长和张总这边能够适当的再加点，毕竟这家工厂雪花集团也好多钱搭进去了，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金维功把手机递给张小凡看，张小凡直接回了一串数字：2500万。
金维功看到这个报价足足比昨天的谈判价少了1000万，感觉张小凡疯了：“主人, 说句实话，3500万都已经在打劫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虽然我这个人也喜欢欺负人，但是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张小凡岂会不知道自己是在趁火打劫？换作其他人他断不会如此，这帮人指着侯笑海鼻子骂了一早上就算了，还全网公开弹劾侯笑海，罢免了他在雪花的任何职务，侯笑海不要脸的啊？侯笑海不需要在酒圈里混的啊？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就当是为侯笑海报仇！仅此而已！
张小凡：“金总，侯笑海不是个池中之物，咱们得帮他报这一箭之仇。还有，既然刘宇主动打你电话，说明雪花总部已经认可了3500万的报价，甚至更低的报价，他跟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把价格抬高点，自己可以绕开总部从中获利，狠狠地捞上一笔。”
的确，刘宇就是这么打着如意算盘的, 可惜啊, 他遇上了张小凡。
刘宇：“……金董，您这就一点诚意都没有了，昨天还说好的3500万，怎么今天突然降了1000万呢？您这样……有点没法谈了。”
张小凡直接拿起金维功的手机回复：“不好意思，我是商人。刚刚我又得到消息，你们的地块现在急着低效出清，要不你抓紧时间跟总部问问，明天可能又是另外一个价了，请抓紧时间！”
回复完，张小凡将手机还给金维功，道：“不用管它，再等等，他比我们着急。”
金维功：“主人，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张小凡：“今天先让他膨胀一下，明天雪花的股价要暴跌。”
金维功：“你……你怎么知道？”
张小凡：“行了，别这么多问号了，我送你一份礼物，你是不是一直眼馋城东天冲城那块地标。”
金维功不知道张小凡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旧事重提, 那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当时包括康家在内，很多人都眼红那块地，只是当时康家把大量资金投入娱乐版块的布局了，地产方面也就顾不上了，最终选择了放弃竞争。少了康家这个强劲的对手，金维功自然对那块地给予了厚望，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华润置地这个时候搅进来了钱州房地产开发市场。论财力，金维集团与华润置地相比还差得还不是一点点，要知道去年因为张小凡和侯笑海关系交好，又做了雪花集团的形象代言人，几次带着雪花上了热搜榜，资本市场对雪花，乃至整个华润系都一片看好，华润雪花的股价接连涨停，华润集团及下属子公司华润置地、华润电力股价也一起带动着疯涨。所以那时的华润置地一时风光无二，就连万达都不愿意跟他硬碰，在很多项目上及时收手。华润置地凭借着雄厚的财力，用钱豪砸下了那块地，最终成交价为52.7亿，是去年钱州乃至整个江南省当之无愧的地王。
金维功摇摇头：“都过去一年了，华润·天冲城的房子都快盖好了，听朋友说下个月初就要交房了。哎……华润置地太不讲武德了，硬生生地把钱州房价炒到了5万一平米。”
张小凡道：“听我的，找一些已经买了期房的业主，再找几位行业有公信力的专家和检测单位，就说华润·天冲城的房屋有严重的质量问题，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
对于张小凡2500万的报价，雪花总部果断拒绝，并命令刘宇全面暂停与金维功、张子枫方面的接触。
下午2点开盘，雪花啤酒迎来了近一个多月的第一波上涨，涨幅一度达到7%，这让董事会的人、投资者欣喜若狂，大家都一致认为这只是一个开端，接下去会有大量散户和投资机构会补仓买进。
也就是说：雪花的春天终于来了！
同时，大家都一致觉得：裁掉侯笑海是明智的选择。
只有总裁姚云表示担忧，在董事会群中发表了自己的建议：“在毫无市场环境应激的情况下，我们的股票出现了如此强烈的波动，我感觉更像是被机构盯上了，这次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个不亚于浑水公司的股市狙击手。”
对于姚云的警告，董事会和投资者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屁。
而雪花的股票也一直处于上扬的趋势，大家都沉浸在了一片狂欢之中。
……
第二天，金维功根据张小凡的指示，故意发微信给刘宇试探一二：“刘总，怎么样，价格商量好了没。”
刘宇几乎秒回道：“不卖！现在雪花的股价起来了，新的管理层已经让雪花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雄风，别说3500万，就算是出1个亿，我们也不卖，别再打扰我了，在忙！”
看了微信，金维功冷冷一笑，果然跟张小凡预料得一模一样。
雪花董事会那边给了刘宇一些资源倾向，这周会将一部分生产线转移到钱州来，这样一来，以雪花的吞吐量，可以瞬间有效驳回政府的低效出清决定。
这，就是刘宇的底气。
金维功在和刘宇聊天的同时，手下的人也开始干活了，华润·天冲城均价5万，所以买房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想找出这部分人太简单了，圈子里随便问一下就是一捞一大把，自己朋友就有好几个。
这些人也都比较斯文、讲道理，并没有直接去闹事，而都在等检测机构的检测鉴定结果。大约中午时分，检测结果出来了：整个小区53幢楼全部是海砂危楼。
金维功等人看着检测报告，疑惑地问：“顾教授，您若是说部分楼层有安全隐患，我或许相信，哪怕是一整栋楼有问题，我也姑且相信您，可是……您这……全部都是危楼，作为地产公司同行，我都不信，您觉得大家会相信您的话吗？您说吧……是不是张子枫张总请来的托？”
顾教授：“托？金董事长，是您请我来检测的，别说我不认识什么张子枫的，就算认识，你这是在侮辱唐德检测的公正性，你这是在质疑唐德检测的专业性！我可以拍着胸口说，这份检测报告没有一家建筑行业鉴定公司会否认它的专业性和真实性。”
金维功这才反应过来，人的确是自己找的，张小凡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去找哪家鉴定机构。
“顾教授，刚才是我的不是，我没有怀疑您专业性的意思，只是这个检测结果太难以置信了，对了，这个海沙危楼是什么意思？”
“你是搞地产的，应该知道混凝土中的砂一般都采用河砂，但是这里整个项目为了节约成本，竟将所有的砂换成了海砂，这样一来成本就节省了大约150华夏币每立方。”顾教授道，“但是海砂中的氯离子会加速腐蚀钢结构，混凝土从内部开裂，前期我们很难发现这里的房子有何不妥，可是不出三年，房屋墙体的钢结构和混凝土就会分离开来，没有了钢材的支撑，房屋随时可能发生坍塌。”
顾教授的话现场的人都用手机录下来了，大家一个个吓得一身冷汗，今天要不是金维功“多事”，哪一天一个个压死在里面都不知道。
中午饭点刚过，微博、抖音、朋友圈等各大媒体网站上都爆满了“海砂危楼”的负面新闻，一时间将华润置地推到了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