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说的打喷嚏和耳朵红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小须芝闻言抬头,顶着那朵蔫花懵懵懂懂的看着余相皖,
余相皖对着傻不溜啾的小草精一本正经的道。
“像你们这种小草精,若是有人想你们,那你们应该是头上的花儿开得更艳更娇才对,而不是什么打喷嚏,也不是什么耳朵红。”
小草精闻言,头上耷拉着的蔫花倏地舒展开来,摇摇晃晃的看着余相皖,惊喜道。
“真的吗?”
余相皖点了点头,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须芝闻言这才开心起来,头上的湛蓝色小花开得更艳了,似雨后初开的娇花。
它叽叽喳喳道。
“哥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阿璃哥哥呀?”
余相皖将手中的相思月影梨收起来,低声道。
“……过段时间吧。”
小须芝不知道过段时间是多久,但是它听到可以去找柳疏璃很是开心,头上的花一颠一颠的,干什么都有劲儿,主动包揽了好多活计。
数日之后,余相皖闭关突破到了化神五阶。
才出关,便收到一条讯息,是师尊发来的。
相皖,鸾雨深渊,速来。
余相皖见状皱了皱眉。
师尊从未唤过他名字,只一味的叫他小八。
可师尊的玉牌除了他本人无人能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相皖出门,便见叶枕安已经等在了门口。
见余相皖出来,上前问道。
“长宁可是也收到了师尊的传讯?”
余相皖点了点头,见叶枕安玉牌上亦是唤他枕安,心中有了猜测。
俩人一路朝着鸾雨深渊行去,不过几日,便到了鸾雨深渊。
山谷空响,怪石嶙峋,漫天都是燥热的气息。
余相皖看着空旷的地界,目光清宁,扬声道。
“阁下唤我们前来,难道就只是为了消遣吗?”
倏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俩人身后。
“相皖,枕安。”
“你们来了。”
余相皖和叶枕安回头,便见他们师尊正站在不远处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
余相皖讶然道,“师尊?”
余相皖和叶枕安对视一眼,俱是心中一沉。
怎么会是师尊?
宁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余相皖和叶枕安,上前道。
“跟为师走吧。”
余相皖往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宁钰。
“师尊要带我和师兄去哪儿?”
宁钰见俩人不与他走,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冷厉。
“自然是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叶枕安注意到师尊眼中那微不可察的深红,拉住一旁的余相皖。
传音入耳道。
“师尊被心魔掌控身体了。”
余相皖愕然抬眸,正正对上宁钰充满杀意的目光。
宁钰见俩人这般情况之下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目光一凝。
手下凭空出现一把泛着冷冽星芒的黑剑,语气轻蔑邪魅。
“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很难想象一向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师尊脸上会出现这么丰富的表情。
宁钰一剑朝着余相皖和叶枕安劈来。
余相皖和叶枕安忙提剑去挡,却无济于事。
宁钰甚至只用了十分之一的灵力,余相皖和叶枕安便被这瘆人的强大剑气掀翻在地,重重的砸在身后崎岖的石墙上。
“轰”的一声巨响,尘雾四起,余相皖狼狈的趴在地上,口中腥甜,竟吐出一口血来。
他抬眸看着向他走来正准备劈下一剑的宁钰。
开口道。
“师尊……”
下一刻,两道身影踏空而来,一人将他和不远处同样受了伤的叶枕安提起,打下一道防护结界将俩人护在其中。
“好好待着。”
丢下一句话他便闪身掠出去,朝着宁钰的方向疾驰。
早在收到师尊讯息时他和叶枕安便将此事如实禀告给了宗门。
谁也没想到宁钰会突然对他们出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余相皖看着一旁的叶枕安,走过去将手中的灵力输到他体内。
宁钰差一步飞升,灵力深厚,岂是他和叶枕安俩个小化神可比的。
若宁钰方才真的对他们起了杀心,那现在他和叶枕安连尸体都见不到。
叶枕安察觉到涌入体内温暖的灵力,伸手轻轻握住余相皖正在输送灵力的手。
两手虚虚交握,余相皖抬眸看向叶枕安。
“师兄?”
叶枕安道,“长宁,你也受了伤,不必浪费灵力。”
余相皖却并未停下,借着叶枕安虚握住他的手,径直握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对叶枕安坦白。
“师兄,我的灵体自愈能力随着修为的提升越来越快了,所以你不必担心。”
叶枕安见余相皖恢复血色的唇,眼神微闪。
低低应道。
“嗯……”
远处,宁钰看着乍然出现的俩人,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来。
“我说是谁呢?原来竟是你们两个。”
他眉眼一转,看着于临道,
“师兄,你也是来抓我的吗?”
于临一噎,平时看惯了自己这个小师弟一脸冰冷,不苟言笑的模样。
蓦然看见他现在生动的表情,竟然有些怀念从前。
“少废话,束手就擒吧。”
宁钰看着于临,又看了看与于临一道前来的另一位峰主,笑了笑。
“你们确定,当真能打的过我?”
于临与身旁的人相视一眼,默契的朝着宁钰击去。
霎时,天昏地暗,风狂雨骤,于临与宁钰化为一道残光飞至空中。
余相皖和叶枕安只听“砰”的数声巨响,山崩地裂,周围的巨石几乎将他们湮没。
视线中一片昏黄,压根看不见师尊他们的交锋。
直到七日后,有人拨开碎石朝他们走来。
是于临,还有符峰的一位师伯。
宁钰此时已经晕了过去,闭着双眼,浓眉不自觉的皱着。
而他身旁,是满身血渍,浑身青青紫紫扶着他的于临。
余相皖站起身,对着于临和那位符峰师伯道。
“两位师伯好,不知我师尊他……”
于临摇了摇头,只要想到宁钰身上的诡异便觉得一片黯淡。
“你们师尊暂时没事。”
余相皖抿了抿唇,还是问道。
“我师尊他,是入魔了吗?”
能让于临一个丹修感到棘手的,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救不回来了,一种是入了魔。
而师尊如今这般模样,明显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