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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文拍了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我想起来了,原来是我自己想吃……”

少年终于忍不住了,跳了起来,就看见一张笑嘻嘻的脸,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老道胡子翘的老高,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收徒。有这么一个徒弟,前途无亮,保不齐晚节不保。

李修文直接糖葫芦递给了少年,少年却没有接,师父都生气了,他哪敢啊!

李修文无可奈何,编出一个理由:“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能告诉我答案,我就把手中的糖葫芦给你。”

老道冷笑道:“一串三文钱的糖葫芦,就这点东西。你可换不了什么有用的讯息!”

少年面露失望之色,低声嘟囔:“俺们哪有什么有用的讯息啊!”

老道的表情有些尴尬。

李修文忙道:“我先把问题问出来,你们再看看能不能回答。”

“小朋友,你可有名姓?”

老道愣住了。

少年也愣住了,不过片刻之间,就开朗的笑了。

只有那些刚来的道士,冷笑道:“袁老头也真是老了,这不明摆着套近乎。一串糖葫芦就能把他收买了?”

他哪里知道,老道哪里会看不穿。一个人赚钱的时候,心情大好,就是怎么花钱都觉得理所应当,三文钱出就出了。一个人不赚不亏的时候,可能会咬着牙,要先投入再回报,也可能出这三文钱。

而李修文明明刚亏过钱,并且明摆着并不富裕。

按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人通常会执着于眼前之事,自然而然想要寻求短期的回报,想要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这是人的根性所决定。

重要的不是一串糖葫芦,而是他为了他徒儿心安理得的收下,编了一个理由。也就是说,在这一刻他并没有要求切实可见的回报。

这种情况下,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贫穷。

要么他有超迈绝伦之志。

或者两者兼有。

这才是他惊讶的点。

老人实在摸不透李修文的来路,不过经验告诉他,越是看不透的人,越是有交好的价值。

便不再犹豫,吩咐道:“徒儿,这位道友既然都问你了,你就答便是了。”

得了许可,少年慌忙接过糖葫芦,似是怕他反悔,忙道:“俺叫小鱼儿!”

李修文怔了怔,这名字熟悉的很,勾起了前世的记忆,那是一个武侠小说来着。

老道忙着打断:“你可不是鱼!”

少年咬下了一个,一边吃,一边叽里咕噜的说道:“师父说的对…俺不叫…鱼,俺叫叶非鱼…”

李修文笑眯眯说道:“那俺还是叫你小鱼儿吧,还是小鱼儿顺口。”

少年嘴里咀嚼吞咽着,腾不出空来,用力点头。

既然已经决定了交好,就没必要再摆架子,老道一甩拂尘道:“老夫袁道纯,不知道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李修文微微一顿,编出来一个名字:“在下李青冥,初来此地,还请道长多多指教。”

老道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笑道:“道友似乎想问些什么?”

李修文思量了一会,他此行最大的目标,就是要摸清楚这些道士的底细,好针对性的实施策略。

直接问肯定不行,需要绕几个弯子才行。

“道长,俺初来乍到,想在丰海城做些生意,但不知道怎么摆摊啊!我看那些道友们,旗帜各不相同,有算命的,有降妖的,有除魔的。他们当真厉害,俺可不会那么多本事。”

这些道士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老道也不想轻易得罪,打个哈哈道:“这有什么犯难的,会什么,就写什么。不必烦恼”

李修文见他不肯直说,也不强逼,顺着话题道:“那我可否借道长的摊子先用一天,等明天我带来自己摊子,再摆出招牌。”

李修文怕他拒绝,道:“只要在摊子前,写上几个小字就可以了。就写一境道士,驱邪降妖。”

老道有些犹豫。

吃人手短,拿人嘴软,叶非鱼忙道:“师父,就这一天!”

在旁看热闹的中年道士也说道:“添两个字而已,有什么好犹豫的,小兄弟,要不写到我的摊子上?”

老道忙道:“还是写在我的摊子上吧,就不劳驾王道友了。”

取来纸笔,大概手掌大小,李修文笑着写上‘李青冥’以及‘驱邪’‘降妖’。老道忙接过纸,立在摊子的角落,生怕人看见。

中年道士嫌他小气,徒弟也觉得自己的师父有些丢人。

李修文却只是笑,能在摊子上有一席之地就不错了,他本来就没靠这个吃饭。

借了一个凳子,就这么坐下。

他沉下心来,观察敕令街。这街似乎来往的行人并不多,偶有几个来算命的,都很快被同伴拉走了。

敕令街的名声看来并不好。

李修文很快排除了只会算命的那一波,他们是最无关紧要的那一批,如果有能力对付妖怪的话,也不会只卜筮一项。

有行色匆匆的客人过来,大多冲着那几个摆着‘降妖’牌子的去了。

说清目标,谈定价格,就收了摊子,随来者一起走了。

李修文就亲眼看着就这么谈成了几桩生意。

‘降妖’针对的妖,似乎并不强,收费在50文到两贯钱不等,有些还需要主家准备食以及做法事用的符纸、朱砂。

偏偏是那几个摆得最全乎,一个上门的都没有,不但如此,其余的道士对他们是如避蛇蝎,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

注意到这些之后,他小声问老道:“那些道友会的如此之多,为什么没人找到他们,难道是收费太高了吗?”

中年王姓道士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啊!”

老道忙道:“这…应该不好说吧!”

王道士冷哼道:“袁老哥,有什么不好说的。照我说,早就该把他们赶出去了,留着就是败坏我们敕令街的名声!”

就连叶非鱼也跟着道:“王叔叔说的对!”

他手里的糖葫芦已经吃完,手里抓着木杆摇摇晃晃。

“那些叔叔……”

老道又忙捂住他的嘴。

王道士可不管他这一套,一拍大腿:“小友,你要记住,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样老实,收钱办事。”

“有些人,收了钱不办事。”

“还有些人,觉得钱没给够,还要再榨出来一些。”

袁老道彻底没办法了,“罢了!既然说开了,也不怕得罪人,俺就和你唠唠这些吧。”

“咱们这些道士,自然不可能像长治观的李道长那样,凭性情做事,可以不求回报。画符、炼丹,平时的吃喝都要钱。”

“咱们这种,和刚刚那些做委托,‘降妖’道士,都是规规矩矩的,有一文钱的力气,接一文钱的活。如果是做不了,就不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