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来了!”
正在小憩的靳薇歌猛地睁开双眼,惊喜万分,“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曦月满脸通红,兴奋得手舞足蹈,“肯定是那昭嫔把两位皇子弄成了痴傻,皇上心里恼怒,这才终于想起娘娘您的好!”
“太好了,本宫还琢磨着该怎么去宽慰皇上呢,没想到皇上倒先来了。”靳薇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高傲地抬起下巴,眼中满是志在必得,“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本宫陪伴皇上多少年了,她才进宫多久,怎么能和本宫相提并论?快,赶紧把本宫那件素净的衣裳拿来。本宫今日就要做皇上的解语花,把皇上的心牢牢地拴住!”
靳薇歌手脚麻利地换上衣服,又特意精心化了一个显得憔悴可怜的妆容,这才莲步轻移,出门迎接。
她远远地就看到了张承宴的身影,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皇上……”
说着,她恰到好处地落下两滴眼泪,尽显楚楚可怜之态,“臣妾知道您心里苦,臣妾又何尝不苦呢!那可是皇上您的亲骨肉啊,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
见张承宴紧抿薄唇,她立刻扑了上去,声音妩媚,“皇上,臣妾什么都懂,您的心,臣妾最明白的。”
张承宴冷不丁被一个身形宽了两倍的女子紧紧搂住,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瞬。
恍惚间,他想起了腰肢纤细,盈盈一握的白梧桐。
只是痛苦很快驱赶了这点异样,他紧紧搂住靳薇歌,“还是你最懂朕。”
靳薇歌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她声音哽咽,扣住张承宴的腰,在他耳边喃喃低语,“皇上,臣妾跟了您整整十年,在王府相伴三年,又在这后宫度过了七年时光,这后宫之中,自然是臣妾最懂您的心思。”
过了许久,张承宴终于松开了手。
并非是他腻烦了这亲昵的拥抱,而是靳薇歌身上那浓郁刺鼻的香气,在他本就烦闷的心头又添了几分躁意,耐心早已消磨殆尽。
“薇歌,你去沐浴,把身上的香都洗干净。”
靳薇歌听闻此言,先是一怔,随即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没想到皇上这么迫不及待。
她轻轻咬着粉嫩的下唇,轻声应道,“是,臣妾这就去。曦月,快来伺候。”
一进浴室,靳薇歌便手脚麻利地褪去衣物,催促道,“快点洗,可别耽搁了,要是皇上等得没了兴致,那就糟了。”
匆匆洗完澡,她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裹着一袭轻薄的纱衣,便心急如焚地快步走进内室。
瞧见皇上正坐在榻上,她像条灵动的水蛇般,娇柔地靠了过去,声音娇嗔,“皇上。”
张承宴低头望去,靳薇歌身姿若隐若现,性感妩媚至极。
但他满心都是痛苦,哪有半分心思放在男女之事上。
“你把衣服穿好,朕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靳薇歌有些失望,却也只能不情愿地照做。
张承宴躺在床上,搂住靳薇歌的腰,缓缓闭上双眼。
或许是身边有了人的陪伴,多了些许慰藉,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夜幕已经笼罩皇宫。
张承宴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坐起身来。
虽说头疼的症状并未完全消失,但相较之前,已经舒缓了许多。
靳薇歌眼尖,见皇上醒来,立刻亲自端来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恭敬地跪在地上,“皇上,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吧。”
“嗯。”张承宴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看着跪在面前悉心伺候的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靳峙前些日子立下的大功。
他不仅一把火烧了镇国公一家,还为朝廷追回了几百万两银子。
“薇歌,今日起,朕恢复你的妃位。”
“谢皇上隆恩,臣妾就知道,皇上定不会亏待臣妾的!”
接下来的三日。
张承宴每晚都留宿在摇光殿。
曾经备受宠爱的昭妃,此刻却紧闭宫门,深居简出。
后宫之中再无她的消息,仿佛被皇上遗忘在了角落。
而此时的白梧桐,根本无心顾及皇上的恩宠,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她拿出段春柔送来的草药,逐一仔细检查。
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根茎都不放过。
确认无误后,这才开始生火熬药。
药熬好了,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盛出药汁。不敢多喂,用小勺轻轻舀起,给蕴和蕴熙每人只喂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一触及味蕾,蕴熙立马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一会,殿内便回荡着两个婴儿此起彼伏的啼哭。
那哭声揪着白梧桐的心,却不能碰,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大约一刻钟后,蕴和的鼻孔缓缓流出血液,前半段发黑,后半段才恢复成该有的鲜红。
“有效!”
白梧桐喜极而泣,泪水夺眶而出。
她赶忙拿起纸巾,轻柔地帮他们擦干净血迹,“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不会把你们从我身边夺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看着蕴和蕴熙的眼神,都觉得比起之前灵动多了。
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从外面传来。
白梧桐立刻起身,快步走出内室。
只见婵儿正吃力地搀扶着腿上血迹斑斑的迎春,满脸满是愤怒,“娘娘刚遭遇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就这般落井下石,简直太没人性了!”
迎春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都是那个靳妃!她如今得了皇上的宠爱,嚣张得很,恨不得把从前受的委屈,都在咱们娘娘身上讨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白梧桐的声音,婵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全然不顾迎春拼命使的眼色,“娘娘,迎春去给您拿早膳,可谁能想到,御膳房竟然给的全是剩饭剩菜!您这两日本就因为担心小皇子们,没怎么吃东西,他们这样做,分明就是在欺负人,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