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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扯了证,那就是官配夫妻。

对于两人睡一张炕的事,卫诗云也就纠结了一小下,毕竟在医院的时候已经睡过一张床了。

这会儿面对凌卫国的询问,再看一眼铺的满满当当的整张炕,卫诗云还是忍不住抽动了嘴角。

心机男!

炕明明已经铺好了,除了缺一床被子,真的什么都不缺好吧。

不就是想睡她的床铺嘛,睡就是了,她又不是那扭扭捏捏的人。

所以,对于凌卫国的委屈巴巴,卫诗云赏了一个白眼给他。

“把你的铺盖叠好放柜子里去,炕上就差一床被子。”

说话的时间,就去整理自己的被褥。

七十年代的人睡觉,尤其是北城这边的人,习惯先在炕上铺一张褥子,然后才在上面休息睡觉。

入乡随俗的卫诗云也铺了一层褥子,反正就是怎么软和怎么来。

毕竟是一张大炕,睡四五个人还是没问题,卫诗云的床褥就占据了一小片地方。

这不,很有眼力见的凌卫国同志,就把自己的床褥铺在了卫诗云旁边。

等关了灯睡进被窝,卫诗云才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咱们的结婚证,真的就只是一张纸吗?”

“没有外壳或者什么别的保护?”

要知道,后世的结婚小本本可都是红色的,毕竟婚姻大事就是天大的喜事,可不就得越喜庆越好。

对于今天拿到的那张奖状结婚证,卫诗云虽然很欢喜,但也难免有点疑惑。

在黑夜的掩盖下,卫诗云的面容有点不清楚,但凌卫国却看得清清楚楚,小姑娘脸上是洋溢着笑容的。

但一张一合的小嘴,却成了凌卫国最心仪的地方。

本来还在做着各种心理建设,冷不防就听见了卫诗云的疑惑,脑袋上空浮现了大大的问号。

奖状和结婚证,不都是用来激励人的?

既然都有一样的目的,长得一样也很正常,这有什么值得惊讶?

但媳妇有了疑问,作为丈夫的他还是很愿意解答的。

“两个人成了夫妻,本来就是最大的喜事。”

“既然是喜事,嘉奖的方式估计都差不多,证明长的一样也正常。”

真的是,用最简单的语句,解答了最莫名其妙的问题。

听到凌卫国答案的卫诗云,毫无意外的愣了一下,然后才露出了一脸的原来如此。

说的也是,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如今他们遇上的正是第一件大喜事,结婚证说是嘉奖令也可以接受。

“你说的也对,是这个理没错。”

“证书我就收起来了,你要再想反悔也是没机会了。”

“卫诗云的丈夫,凌卫国先生!”

既然领了证,有了名分,卫诗云就想给这个男人戳个章,证明这是私人财产。

再有小妖精勾勾搭搭,黏黏糊糊,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反击了,还不会受到舆论反噬的那种。

殊不知,就是这样简单的盖章,却让黑暗中的凌卫国心跳猛地加快。

卫诗云的丈夫,凌卫国先生?!

是这样的没错,他们如今扯了证,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任何人想来插一脚试试呢?

因为被人肯定了身份,凌卫国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嘶哑。

“凌卫国的妻子,卫诗云小姐,你是懂得表白的。”

“作为你的丈夫,我很荣幸。”

两个人肉麻的一段对话,也不知道是尴尬了谁,反正作者本人是尴尬的脚趾扣地。

过了这个话题,卫诗云又说起回老家的事,改口的那叫一个顺其自然。

“话又说回来,爸不是在城里有工作吗?怎么又回乡下老家了?”

“人人都想往城里跑,咱爸妈是个例外。”

卫诗云说话是带着打趣的,凌卫国听后难得沉默了,没有给出及时的回应。

半晌之后才开口说话。

“早些年外面乱,爸去上班的路上被推倒,小腿被踩断了。”

“加上那会儿城里也没有像样的大夫,腿就没救回来,如今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说到这事,凌卫国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评价。

要不是靠着他爹的工作,他们兄妹几个也不能有书读,乡下老家那些同龄人可是连识字的机会都没有。

但又因为那一场变故,他们一家回到了乡下老家,反而还避过了一些劫难。

这事也不能说是好是坏,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一家人平安,这对凌卫国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卫诗云问到这事,凌卫国之所以纠结,就是想到了刚回老家那几年的憋屈日子。

好在凌家人都有骨气,并没有被别人的闲言碎语打趴下,如今日子也是一天天好过了。

卫诗云也意识自己起的话题有点不得劲,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敞开聊也没什么,所以还颇为友爱的安抚了凌卫国几句。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只要爸妈身体康健就好。”

“况且,家里还有两个大儿子和大闺女孝顺,总不会短了爸妈的吃喝。”

养儿防老,是老一辈奉行的标准,谁家没个儿子就跟缺了脊梁骨,腰背都挺不直。

凌家虽然人口单薄,好歹也有两个儿子,后辈还是贵精不贵多的好。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回老家的事。

“咱们这次回去几天?”

是卫诗云先问的,还没去过凌卫国的老家,好奇心格外活跃。

想到老家的生活,凌卫国嘴角弯了弯。

“咱们这次回家的时机选的不好。”

“九月份,这边的秋收都快结束了,老家那边还是农忙的时候。”

“农忙怎么了?”

见凌卫国不说话,卫诗云就有点诧异,农忙不可以回家?

看卫诗云没有反应过来,凌卫国轻笑着解释。

“大队农忙的时候,不说家里的大人,就是五六岁的小娃娃都要下地。”

“大人忙收割,小娃娃捡麦穗,都没有消停的时候。”

“要一直忙到十月中下旬,才算结束了一整季的农忙。”

“农忙收尾,队里人才有自己的时间,那会儿想干什么就没人管了。”

只要不薅公家的羊毛,干别的事都没人关注。

他虽然在老家待的时间不长,但隔几年回家的时候,都是赶着冬季落雪才能有假,等回家的时候哪还有农忙,就剩猫冬了。

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却赶上了农忙,凌卫国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卫诗云可不知道凌卫国的想法,但她对凌卫国说的秋收很感兴趣。

上辈子也没有在乡下生活过,只知道农忙很苦,至于有多苦就只能亲自感受了。

“没关系啊,要受不了农忙的苦,咱们再回来就是。”

“行。”

凌卫国笑着答应了下来。

心里想的却是,还是没有亲身体会过秋收的苦楚,估计这一次感受完,以后也不想再回老家了,尤其是农忙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