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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年代,故事背景纯属虚构!

走过路过i的宝子们,可以在此处暂存脑花哦!

离开时记得取走就好!)

钟鸣漏尽,万籁俱寂。

毛纺厂职工家属院。

卫家的窗户里,还透着微微亮光。

伴着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响,和门外透亮的夜色交相辉映。

“妈,已经7月底了。”

“什么时候把人送去下乡?”

“毛纺厂入职的时间快到了,您忍心让您的小闺女去乡下吃苦?”

卫小妮苦着脸向钱母哀求,眼珠子却在黑夜里秃噜噜的乱转。

要她说,真要去乡下吃苦,也不能是她这个亲闺女。

只要家里能有一个孩子下乡,知青办那边也不会总玩命催促。

这个月,算上前天,已经来催了三次。

钱母轻拍卫小妮的肩膀低声安慰,月光下,她的面相刻薄狰狞。

“小妮放心,咱们家今年就一个下乡指标,再没人比卫诗云更合适了。”

“妈可舍不得让你下乡,你大姐下乡那是迫不得已,你不一样。”

至于有什么不一样,钱母没有明说,卫小妮也没心思深究。

两个人各怀心思,目标却是一致的。

在钱母看来,只要送走了卫诗云,工作名额怎么着都要落在自家闺女头上。

都是卫家的孩子,工作名额给谁不是给。

睡在另一边的卫父,听着母女两个的交谈,忍不住翻过身来插两句。

“名额落在头上是一回事,落实下来又是另一回事。”

“明天和诗云那丫头好好说说。”

“要是出了岔子,你们娘们就去后悔吧。”

卫父的搭腔就是个程序,算是表明一下当家人的身份。

大男子主义做派,端的是稳稳当当。

钱母听到卫父出声,赶忙点头应承下来。

“知道知道!”

“明天一早我就去请假,回来就和那丫头好好说说。”

对卫父钱母来说,卫诗云就是个性格怯懦,又好欺负的软柿子。

他们做长辈的,揉扁搓圆了捏都没有关系。

这么些年下来也习惯了。

“说话的时候不要急躁,别总和平时一样骂骂咧咧。”

“那丫头就是个胆小的。”

“你但凡声音大点,就能吓得六神无主。”

卫父怕钱母说话太有攻击性,还在一旁小声的提点几句,就怕自家婆娘说不到点上坏事。

就卫诗云那丫头的性子,给点阳光就能灿烂很久了。

听到卫父的叮嘱,钱母在昏暗中翻了个白眼。

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他们当大伯大伯娘的,能给口吃的养大就不错了。

要不是为了正式工的名额,才不稀罕搭理那晦气的东西。

想归想,但钱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变了个意思。

“我还能不清楚那丫头的脾性?”

“你就放心吧,肯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卫父听到钱母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就该这样才是。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城里安了家,就指望能越过越好,再也不用回乡下务农。

毕竟,下乡容易回城难,是再也简单不过的道理。

卫父心里暗暗叹息。

听着卫父钱母的交谈,卫小妮眼角的得意之色更甚。

下乡这种光荣的使命,还是留给优秀青年去实现吧,比如睡在隔壁的卫诗云?

在卫小妮看来,下乡是真苦,她不是没幻想过乡下的悠闲生活。

却被她妈言语间描述的场景,恐吓的所剩无几。

她妈是咋说来着?

什么,一年四个季节,三个季节都在田里忙活。

什么,才刚刚化雪,就要去忙活翻地。

又什么,即便是大雨滂礴,也要带着草帽在地里抢收。

每每想到钱母的描述,卫小妮都会唾弃自己异想天开,她怎么会觉得可以在乡下偷懒?

彻底打消卫小妮下乡念头的,是几个从乡下回城里探亲的女知青的现状。

走的时候还算脸颊圆润,这次回来,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脸颊干涩黢黑,头发干枯毛躁。

眉毛直愣愣的四处乱跑,嘴唇周边还多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

眼神里没了下乡时的兴奋,有的只是满眼的麻木和空洞。

要不是还能依稀认出原本的样子,那几个女知青的家人早把她们赶走了。

所以,卫小妮会向钱母撒娇,就是为了不用去下乡吃苦。

那样凄惨的日子,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

卫父和钱母又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话,见卫小妮困的直点头,这才让人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卫家住的是筒子楼,也是这个年代的特色之一。

最高的楼层只有七层,徒步是唯一的行进方式。

每层楼有面对面两排住房,呈‘回’字型分布,只有楼梯所在的一侧没有住房。

每层楼有五十几家住户,也是家属院的长居形态。

卫小妮出了卫父钱母的房间,借着月光洒下的余晖,蹑手蹑脚回了自己房间。

卫家的房子是两居室。

五十平的面积,生活着大大小小七口人。

卫父钱母睡的是主卧,主卧两边另有两间小卧室。

左侧卧室住的是卫家两个儿子,右侧住着卫家三个女儿。

大女儿已经下乡好几年,如今的房间里,就住着其余的两个女娃。

一个亲闺女,一个名义上的养女。

卫小妮借着月光回了房间,打量着另一侧熟睡的卫诗云,眼底的幸灾乐祸越发明显。

也怪二叔命短,要不然,他们一家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庆幸片刻,卫小妮就脱了外衣躺进被窝,不过十分钟,不大不小的鼾声就响起了。

等她睡着的时候,另一侧熟睡的卫诗云,却猝然间睁开了眼睛。

借着月光,卫诗云粗略打量了一下房间布局,才开始整理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

熟悉的,陌生的,委屈的,憋闷的。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

卫诗云穿越了。

冻死在极寒天气里的卫诗云,重生在被气死的卫诗云身上。

原主被气死的原因就很荒唐好笑

住在原主隔壁的那对夫妻,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而是大伯一家。

原主的亲生父母,本是毛纺厂的干事。

在一次因意外导致的大火中,为了抢救厂里的集体物资,被大火无情带走了生命。

留下原主孤苦无依的时候,卫父的大哥卫大胆找到了厂里,说愿意抚养弟弟的子嗣长大成人。

因为卫大胆的这份善心,毛纺厂刘厂长做主,给了卫大胆一个普通职工的岗位作为补偿。

本来是好事一件,但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已经熟悉了周边情况的卫大胆,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接来了老家的妻儿子女,以照顾弟弟遗孤的名义,把一家人安置在了原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