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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女人啊,下手是真狠,一点儿不留情面~

胡大海揉着肿痛的老腰,面容扭曲的和赵月月并肩走在一起。

女人就这样,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自己也没做啥出格的事情啊,就搂搂小腰,拉拉小手,顺便还亲了个嘴子而已~

至于对他下手这么狠嘛,掐这么大劲儿,疼的他都跳起来了~

胡大海瞅瞅旁边的赵月月,捂着老腰,心中暗暗腹诽不已。

赵月月比胡大海多走出一个身位,背着小手昂着脑袋,不好好走路,反而跟小兔子似的,在前头一蹦一跳的。

看着心情很好,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

“妈的...”

“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胡大海捂着老腰,在后头龇牙咧嘴。

一起走了很久,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之后,赵月月家也到了。

俩人一起默契的停下脚步。

“我回去了哦。”

“你也赶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赵月月转过身来,面对胡大海,声音闷闷的。

胡大海下意识的伸出手,不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悄然收了回来。

“嗯。”

“明天见。”

胡大海沉声回答道。

赵月月脸上的笑意明显僵了一下,不过随即她就挂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朝胡大海挥挥手,转身潇洒的回了院子。

胡大海看着赵月月进了屋。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独自在院子前静站了一会儿,自己给自己点了根儿烟。

大前门儿的劲儿很大,猛抽几口能呛的人眼泪直流。

胡大海深吸了一大口,仰头看向天空。

没人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整根烟抽完,胡大海把烟屁股丢地上,踩灭火星子以后,才裹了裹衣服,不动声色的回了家。

……

到家已经是九点了。

胡大海点起煤油灯,就着昏黄不定的光火,以及手电,细细的盘算起来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收获。

钱呢,主要还是之前打的野猪、黑熊啥的卖到的,还有一小包全国通用粮票。

除去这几天吃喝用度花掉的,总共还剩下八百七十六块七毛三分钱。

啧啧啧~

胡大海借着灯火把票子全部点了一遍,然后就嘿嘿笑个不停。

这钱,还真不是他苦哈哈的成天不舍得吃不舍得花,从牙缝抠搜节省出来的。

说实话,他已经尽力在消费了,成天小酒小肉伺候着,桌子上油炸花生米和凉拌猪头肉就没断过。

但奈何这年头的钱实在是过于耐花,他即便是成天带着赵月月和林芳兵俩人儿吃香的喝辣的,可就这,他连十块钱都没花得出去~

再就是四亩水田了。

这也是值钱玩意儿。

可惜的是地契文书啥的还没下来,等到时候下来了,他才能把这些东西算成是自己的私有财产。

再然后就是棚户底下挂着的小半付猪肝,完整的鹿心鹿肝,三斤野猪肉,给黑豹吃的鹿肉条子,以及两付大熊掌。

自己的屋檐下,还挂着个老大的熊胆,以及那头名贵的东北大红豺~

至于猪獾,已经被他今儿个当场消灭干净了~

“这小日子过的...”

“成天都有盼头啊...”

“这就很爽~”

胡大海站在窗口,眺望了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大槐树一眼,嘿嘿一笑,然后就心满意足的倒在了炕上。

自从挖到那一坛子金疙瘩之后,他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每天睡前要是不看上一眼,他睡觉做梦都特么不踏实,老梦见金子被别人偷感十足的挖走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啊~”

胡大海小凡尔赛了一下,然后就麻溜的脱光衣服,鱼一样钻进被窝里头,幸福的给自己盖好被子。

门外,黑豹正在黑暗中绕着这间老屋走来走去,跟个首领似的,来来回回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不允许任何未知生物靠近,连蚂蚱都会被它从草里翻出来一大爪子拍死。

有时候巡视的累了,它也会去调戏一下母山羊,在它面前蹦过来跳过去。

惹的母山羊恼了,咩咩叫个不停,会试图用头去顶它。

当然,母山羊被拴着,肯定是不可能撞得到黑豹的,黑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借着这个犯贱,老去折腾这只母山羊,并以此为乐~相当的乐此不疲~

胡大海闭着眼,听着窗外的动静,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

这就是安闲的乡村生活啊,有羊叫,有狗吠。

静倒确实是不静,但却足够有生活气息。

“就差个暖被窝的婆娘了~”

胡大海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

他今儿晚上会有这种想法,就都怪赵月月~

这姐姐当的,就光撩拨他了,而且还只管煽风,不管灭火,着实是可恶啊~

以后必须得狠狠的折腾她~

胡大海学着赵月月傲娇的模样,哼了一声,随后就进入了梦乡~

……

再睁眼,已经是大白天了。

胡大海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看天色,才发觉时候已经不早了。

“怪了...”

“虽然没定闹钟,但也不该起这么晚的啊~”

胡大海诧异极了。

他的生物钟一向是很规律的,按理来说,再迟,也会在七八点钟把他叫醒。

不知道为啥,今儿个却没起作用。

正在奇怪的时候,胡大海突然就觉得被窝里黏黏糊糊的,整的他非常之不舒服。

胡大海皱着眉头掀开被窝,看了一眼,然后就尴尬的直挠头。

万万没想到啊,他昨晚居然遗了...

还整了一裤裆子,连被子都被他给整脏了....

怪不得早上没起来...

“这这这...”

“这都怪赵月月!”

“这当姐姐的太过分了!”

“现实里折腾他也就算了,梦里居然还不放过!”

胡大海愣了一会儿后,然后就理所当然的把责任全部推到了赵月月身上。

昨晚的梦足够旖旎,里头全都是赵月月,所以才会导致这一连串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

“这下完了,得赶紧起来洗了...”

胡大海吐吐舌头,光溜溜的跳下炕,给自己从里到外换了身新的。

正当他准备起来烧水,把衣服裤子床单床被都洗了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洪亮的声音。

“大海!”

“你起来了没!”

说话的听声音是个中年人,声音十分耳熟。

就是胡大海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赶紧穿好衣服,把被子一掩,就急忙出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锃光瓦亮,且圆润无比的脑门儿就闯入了胡大海的眼帘。

胡大海瞅着来人,思绪迅速翻涌。

这光头不是别人,是就住在他家旁边儿的老朱一家,有个媳妇儿,但没孩子,也是靠在山上种地为生。

日子过的挺清苦的,不过这人不坏,是个古道热肠的好心人。

“咋滴了朱叔。”

“大清早的找我干啥?”

胡大海一边儿邀请他进来,一边儿好奇的问道。

“啥大清早的啊,你也不看看表,这都快十点了!”

老朱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赶紧道:“我刚刚在地里忙活的时候,瞅见一窝大青栗子!正在山坡上啃草窝子呢!我就赶紧下山来找你了!”

“你不是打猎的嘛,赶紧拿上枪,快跟我去打!”

“去迟了那窝大青栗子可就跑光了!”

“我可告诉你,那窝大青栗子可肥的狠,屁股得有面缸子那么粗,我瞅的清楚,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大货!”

老朱有些着急,连说带比划,教胡大海赶紧穿好衣服,带好枪支弹药,再牵上猎狗,快跟他进山去打。

“好东西得赶紧弄打手,万一被被人捷足先登了,那得亏死!”

朱老三拍着大腿喋喋不休,生怕胡大海耽搁了时间,错过这么一桩好机缘。

“成!”

“等我三分钟,不,一分钟就行!”

胡大海一听着这话,眼睛立马就瞪圆了,丢下句话后毫不犹豫的就转身去拿枪,衣服都懒的去换。

大青栗子,其实就是东北人常说的傻狍子。

但并非所有的傻狍子都能叫大青栗子,必须得是那种正值青壮年,背毛厚实的傻狍子,才能叫大青栗子。

青壮年的傻狍子体型最大,背毛最厚,一旦当其体重长到超过一百二十斤之后,其背毛就会从褐黄色转变为青褐色,阳光底下远远地看过去,甚至会反青光。

这是傻狍子性成熟的外在表现。

也只有这种狍子,才有资格被称之为大青栗子。

有的地方也叫青盖子,这说的都是同一种东西,不同地方的异化叫法而已。

朱老三这么着急,也是因为大青栗子很不常见。

这时候肯定有人家就要问了,说狍子不是挺常见的吗?这玩意儿在后世野生动物最危机的时候数量都没少过,而且还不怕人,不怕枪声,遇见猎人不知道跑,这么好打数量又多,这有啥好着急的,就算是错过了,那以后遇见了再打不就成了?这么着急干啥?

这就是典型的被网上的错误信息给误导了。

首先,这玩意儿数量多,并不代表他就好打啊,这两个完全是两码事儿,多和不好打,并不冲突。

而且并非像网上说的那样狍子很常见,事实上这东西还挺难见到的,即便是胡大海居住的林区附近,野生动物资源这么丰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傻狍子出没的踪迹。

基本上平时所有获得有关狍子的消息,都是以讹传讹的,比如谁谁谁说在哪儿哪儿哪儿见到了傻狍子,但跑过去,基本上都是扑空,败兴而归。

再一个就是不怕人。

说实话,这种话但凡稍微动动脑,那就不可能信啊...

傻狍子再傻,那也是属于鹿的一种,是鹿,无一例外,那就都是十分机警、谨慎的动物。

更何况它还是野生的,真要那么心大,咋可能搁野外生存下来啊,早被林区里头的豺狼虎豹给吃个一干二净了~

至于什么不怕人,不怕枪声,什么会主动凑到人跟前跟人玩耍,听到枪声也不逃跑,那就更假的没边儿了。

事实上但凡是个野生动物,上至老虎,下到蚂蚱,就没一个不怕人的,都是察觉到人一靠近就会下意识的避开。

傻狍子也一样。

在野外遇见这东西,你别说过去互动了,想稍微靠近一些看得清楚点儿,那都得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才能办得到。

普通人稍微整出点儿风吹草动来,这些家伙就会立马展现出逆天的逃跑速度,直接从你的视线范围内“闪现”消失不见...

而且一旦受了惊,三四个月,你都甭想在这里再见到这些家伙哪怕一眼。

至于枪声...

胡大海只能说,这个世界上,你但凡是个碳基生物,你都不可能不害怕枪声...这玩意儿的威慑力,尤其对野生动物,无解的压迫感十足...

最后就是好不好打。

说实话,那是真难打。

傻狍子人家只是行为动作看着傻,模样长的也憨憨,因此才得了这么个外号的,但不代表人家就真傻啊!

相反的,这东西相当的机灵,而且只会出现在深山老林里,平时真的难得一见。

只有到了冬天,雪下的深了,把草啊植物啊啥的能吃的东西都盖住了,这些家伙才会冒险出现在人的视觉范围内。

也就只有雪深的时候,猎人们才好带着枪去打杀狍子。

这时候能杀它,可不是因为它蠢。

单纯只是东北冬天大自然环境里的雪窝子实在太深了,傻狍子本身体形不算高,四条腿又长的短,在雪窝子里根本迈不开步,发挥不出那独步天下的速度来,扑腾老半天反而极容易自个儿给自己整的劈了腿、崴了脚。

这种时候吧,就显得这家伙蠢的很,在人眼里是连跑都不知道的笨蛋玩意儿。

这才是傻狍子这个“傻”字的由来。

同理,山上的傻鸡、傻猫啥的,都是一个意思。

需要注意的是,在东北,“傻”和“笨”,可不是一个意思,可不能给整混淆了。

举个例子。

“傻鸡”,就是指哪些被冻得头朝下掉雪窝子挣扎不出来的野生鸟类。

而“笨鸡”,则指的是走地鸡。

不是那种不是吃鸡饲料,在大棚里养出来的温室鸡,而是天天在外头野,到处啄草籽儿、吃虫子的放养状态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