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座庄园住了两天,就不得不离开。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陆司昂看着面前垂眸的斐言之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乖乖,我太忙了,推不掉。”
他还没来得及抽身出来,有些事不得不出面处理。
斐言之面色平静的低头拽过他的小腿给他穿上黑色的薄袜,然后配上黑色的袜夹。
“没事。”
微凉的指尖触及带来点点凉意,陆司昂垂头看着青年白皙修长的手指落下他的脚踝莫名有些羞耻,可看着斐言之的举动却也没有缩回去,试探着问:
“要不,乖乖和我一起?”
斐言之看了他一眼,“不用。”然后捞起一旁衬衣给他穿上,又转身拿了领带衬衣夹和袖箍。
他不是很专业,但好在衣服足够合身。
“站起来。”为了整理衣摆,他扶着陆司昂站了起来,一条腿半跪在床边整理衬衣夹。
陆司昂看着半跪在他面前只随便套了件卫衣的青年,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色\/情,“乖乖,我自己来……”
斐言之没回,用手指调整了一下衬衣夹的位置,仰头问:“紧吗?”
因为还没穿裤子,陆司昂身上现在只有衬衣和袜子,确实感觉有些……
斐言之垂着眼睛,凭着感觉调整了一下。
陆司昂抿唇,有点想跑。
“不紧,刚好。”
斐言之点头,终于松手站了起来,也放弃了给陆司昂穿完的想法,太折磨人了。
陆司昂顿了顿,快速的穿好裤子。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迅速过。
主要是乖乖的眼神太危险了……
看着他穿戴整齐,斐言之到底还是没控制住伸手搂着他的腰把人带进怀里,声音有些哑:
“陆司昂……”
陆司昂心疼的要死,伸手抱着人立刻投降:
“我不去了,乖乖,我让其他人去处理,我陪着你好不好?”虽然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可跟乖乖一比无论是什么都不值一提了。
斐言之抱着人没说话。
他本来就在压着,听到这话差点失控。
缓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陆司昂,让人低下身子半跪着咬上他的唇。
温热的唇瓣带着微微的肉感,应和着陆司昂身上的味道。
斐言之蹂躏了好一会儿才闯进了口腔,引着对方和他深吻。
陆司昂配合着,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互相亲吻的两个人。
一个朝气蓬勃干净又温暖的青年,站在地面,一个西装革履严谨又深沉的男人,被压着跪在床上,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斐言之的手忍不住顺着陆司昂的脊背下滑,在发生更大的灾难前,终于凭借着强大的控制力先一步把人松开。
随后垂着眼睛道:“晚点回来。”
陆司昂轻笑,自然知道他的乖乖什么意思,于是道:“我尽量。”
他跪坐在床上,抬手摸了摸唇瓣,只能感觉到一片水润,应该没被咬破,忍不住笑:“我还以为乖乖要给我打个标记呢?”
斐言之扫了一眼:“想,但算了。”
他有些无奈,“我一个人知道你脑子被恋爱给泡了就行了。”
陆司昂低声笑了起来:
“乖乖你骂人还挺会含蓄。”
斐言之摇头,拉着他下来穿鞋:“我可没骂你。”
陆司昂没纠结,看着他低头给他穿鞋的举动莫名有种自己成了他的所有物的感觉,但他并不反感,“乖乖你刚刚给我穿衣服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其实是有些羞耻的。
被爱的人做这些琐事,和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斐言之给他穿好皮鞋,修长的手指落在踝骨上,垂眸间是因为黑色底衬显出的一抹惊人的白皙。
“在想……你是我的。”
他放下陆司昂的小腿,漫不经心的道:“你的每一寸皮肤我都亲吻和触碰过。”
斐言之仰头间看着陆司昂,那双冷淡的眼睛里漆黑一片,他说着,“每一寸,陆司昂。”
“咳……”陆司昂侧头轻咳了一声,耳根有些发红。
斐言之站了起来看着自己包装完成的陆司昂,声音更哑了:
“真的……”
陆司昂耳根更红了,顶着灼热的目光连忙站起来去拿外套和腕表。
结果手一个哆嗦。
啪嗒一下。
腕表掉了。
斐言之看了一眼,把腕表捡了起来,检查了下。
陆司昂看着他的举动抿唇:“应该是撞到了,有划痕,换掉就行了。”
斐言之点头:“嗯,要哪个款的?”
“还这个百达翡丽吧,我记得应该还有几块差不多的。”
实际上他根本不记得。
但陆司昂看着他转头出去松了一口气。
乖乖……感觉好像越来越强势了。
斐言之把腕表给了管家让他去找了,至于他自己为什么不去……
庄园太大了,他压根不知道陆司昂备用的东西都放在哪个房间。
回头正好看见陆司昂出来,顿了顿。
穿着整齐西装的人脚上是一双暗红底的皮鞋,小腿笔直被包裹在黑色西装裤里。再往上是裁剪极为合身的外套,包裹着上半身显得腰窄肩宽。
斐言之记得他俯身咬着对方喉结时,那人睫毛控制不住的颤抖。
但此刻,西装革履的人哪还有那时的蛊惑,深邃又俊朗的眉目下唇瓣饱满又圆润,抬眸间高挑的身材气势深沉。
陆司昂身上有些明显的长年身居高位说一不二的气势,眉目俊朗又深邃,光是看着都知道是一个天之骄子。
以至于连斐言之也意外他内心竟然会有着一份那样干净和温暖的爱。
“乖乖……”陆司昂恋恋不舍的看着斐言之,眼中甚至带着几分无奈。
早知道进展这么快,他就用最快的速度把权力都下放下去了,搞得现在想跟乖乖一直贴在一起都不行。
斐言之走了过去,有些好笑的牵着他的手下楼:“这么舍不得干嘛,又不是不回来了。”
“是很快就回来没错,但还是不想离开乖乖。”陆司昂抿着和斐言之十指相扣朝着停机坪走去。
路程不算近,但陆司昂仍旧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恋恋不舍的牵着人磨蹭着根本不想松开。
最后快要上飞机了才忐忑的道:
“我给乖乖订了一架湾流G500,乖乖等会儿有空去选一下要增加的配置好不好?”
斐言之听着,哭笑不得:“我用不着这个。”
湾流G500是湾流公司的高级公务飞机,造价高昂,但对有些人来说也只是一个大型玩具,他大概知道陆司昂在担心什么,笑着安抚道:“好了,我不走。”
“就是为了你这上千亿的身价我也不会走的,毕竟……”他笑着,吻了一下他的唇:“上哪再找一个脑子被水泡的这么厉害的人。”
陆司昂不仅没生气,反而还笑着点头,“嗯……”虽然有点骂人的感觉,但是乖乖不会走真是太好了。
陆司昂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飞机,斐言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声笑了笑。
陆司昂……
那些话,从来都不是在骂你的。
碧蓝的天空中,拖拽着白色弧线的飞机渐渐消失。
斐言之收回目光,一旁的管家将一个平板递给他:
“小先生可以看看,这是湾流宇航公司送过来的关于湾流G500的选配设置,稍后他们会派专人过来为您讲解辅助选配。”
斐言之没接。
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他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只是……
他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管家:“陆司昂那里是怎么打算的?”
管家道:“先生那里只大概选配了一些基础的配置,关于客舱和内部布置还没有定,小先生有什么想法吗?”
斐言之摇头:“没有,让他定吧,对了,这架飞机的预购是多少?”
“先生初步的计划是4个亿。”
斐言之:“……”可真是个大玩具。
他转头看着管家认真的道:“能退吗?”
管家看着他笑。
斐言之:“……”
“他还弄了什么?”
管家看着斐言之尽量平静的道:“先生具体吩咐的事儿是有专人处理的,不涉及到庄园这边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昨天庄园这边空运过来了几匹汗血宝马,已经送到了马场。下午通知还有一辆全球限量499辆的法拉利需要接收。”
斐言之:“……”
“庄园内还有马场?”
“是的,小先生,庄园这边配置的有马场和高尔夫球场,就在后山不远。先生之前不常在这边住,所以就没有配置室内滑雪场。”
斐言之:“……”
他现在觉得陆司昂不仅优秀,还是个败家子了。
管家看他沉默,问道:“小先生要去看看吗?”
斐言之摇头:“不了。”
管家面色平静:“好,小先生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随时叫我。”
斐言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也不知道陆司昂到底是有什么癖好,弄了这么多大玩具。
“那乖乖喜欢吗?”
陆司昂刚刚落地澳门美高梅酒店,就接到了斐言之打过来吐槽的电话。
斐言之听着他话里的笑意翻了个白眼:“能退吗?”
“退什么?”陆司安从飞机上下来,朝着酒店内走去,闻言忍不住笑。
斐言之:“飞机。”
他又不需要这玩意,再说了陆司昂自己那不只有一架,给他定飞机完全是浪费。
陆司昂低声笑着,眉目里全是宠溺:“付了定金,不退的。”
“那法拉利呢?”
“已经交割完成了。”
“马呢?这个总可以吧?”
陆司昂笑着道:“这个是本来就有的,只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给乖乖玩的。”
斐言之:“……”
行吧,他还能说什么。
“你下飞机了?”
陆司昂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眼前那株纯金打造的发财树上,细密的金色枝叶肆意舒展,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奢华与张扬。
远处,酒店的负责人已经带着人迎接了过来,他没挂电话,而是低声解释着:“嗯,刚到澳门这边,落地美高梅。”
斐言之点头。
“那行,你先忙,晚上有空再联系。”
陆司昂掩了掩眉,出口的挽留在喉结滚动着,最终也只能无奈应允:“好。”
手机在掌心划过一道银弧,身着阿玛尼三件套的酒店总监正以15度鞠躬礼候在五步外,
“欢迎陆先生莅临,倍感荣幸,请跟我来。”
他身后十二名侍应生如同精密齿轮同时启动,呈扇形展开在孔雀石拼花地板上。
陆司昂抬眸颔首,穿过由三万片施华洛世奇水晶组成的凤凰展翅吊灯时,低沉的声音穿过赌场特有的雪茄与香水漩涡中,“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下午五点开始,其他贵宾已经到了,现在正在上面玩德扑和色子,陆先生有兴趣过去玩两把吗?”
陆司昂摇头:“不用。”
他抬头,看到不远处一道黑色冲锋衣的身影已经走了过来,负责人领着人适时后退,隐隐又带着把守着走廊的感觉。
苏子川把玩着手里的银色打火机,痞笑一声:“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怎么,你的小男友哄好了?”
陆司昂面色平静:“差不多吧,至少不会跟你一样非得搞一出强制爱。”
苏子川啪嗒一下合上了金属扣盖,嗤笑了一声:
“反正现在人是我的,强制不强制有什么区别,目的达到就行了,我可没你那心情专门找人去研究什么心理和攻略。”
他对象他抢来的,至于其他的……
无关紧要。
陆司昂并不认同这样的观点:“既然有足够的能力还不去做,只能说明你们这些人活该最后两败俱伤悔不当初。”
未曾尽过最大的努力,单纯的以爱来标榜的强制行为,再怎么粉饰也不过把对方当作自己的所有物,而不是同等的爱人。
陆司昂不屑于此。
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如此廉价。
苏子川看了他一眼,颇有种不屑的感觉:
“呵,那我祝你被你的小男友耍的团团转喽。”
陆司昂抬眸,不置可否,只是道:
“他若是喜欢也未尝不可。”
苏子川一时语塞,最后看着陆司昂道:“你还真是……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改。”
谁也没想到他们中竟然出了个叛徒,还是最优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