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要塞建造在太阳系外，只有两种方式能够抵达，一种是直接飞过去，另外一种是通过星际传送门。
人鱼族是没有所谓的星际飞船航班之类的，因为用不上。
赶时间就通过星际传送门直接传送过去，几秒钟都不用。
不然就直接自己飞过去。
过不去……？
那就证明你太菜了，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鱼战士。
斐言之听的一言难尽。
满脑子生糙和离谱。
你们人鱼是不是全民皆兵，完全不考虑普通人鱼？
“全民皆兵？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
塞壬想着，赞同道：“虽然人鱼族没有这个概念，不过的确和你说的一样，如果遇到棘手的战争的话，所有人鱼都会上战场的。”娃娃鱼也一样。
斐言之又沉默了片刻。
合着还真全都是战士啊。
他现在开始怀疑人鱼的前身真的是人类吗？
塞壬没在意，他金色的眼睛里弥漫着笑意，带着斐言之越过巨大的银白色月亮。一个静静悬浮着的透明碧蓝色巨大水球展现在他们眼前。
水球很大，大概有半个月亮那么大，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光滑，但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球。
可奇异的它似乎没有质量？
但这也不对啊。
斐言之百思不得其解。
塞壬道：“这是人鱼建造的星际传送门。”
斐言之看着这漂浮在宇宙空间中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巨大水球，实在不理解。
但他这会儿已经惊讶不起来了，塞壬就是说这是人鱼的武器他也觉得没问题。
实在是人鱼过于生糙了。
塞壬没有迟疑，驾驭着金色泡泡穿过水层进入巨大水球里。
直到进入内部，一切豁然开朗。
斐言之惊愕的才公开发现这里面竟然有着许许多多的人鱼正在跨进一个个不同的水球里。
五颜六色的尾巴和颜色鲜艳发色说明着他们的身份——人鱼。
斐言之麻了。
就是等会儿就是看见一堆外星人他觉得也挺正常的。
他是真不知道在什么外面看起来就是一个透明的水球，一进来才发现里面竟然有好多人鱼。
而塞壬的出现也让匆忙的星际传送门这里陡然宁静了片刻。
他们感受到了王的气息。
人鱼王塞壬已经一千年没有出来过了，而现在……他们感受到了王的气息。
斐言之眨巴眨巴眼。
刚想说话，就看到一条条人鱼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眼睛都像是在发光。
王对于人鱼来说，是很好辨认的。
只要对方出现，哪怕不表明身份，血脉也会感应到他的存在。
追逐王，是人鱼的本能。
塞壬显然也发现了这种情况，护着怀里的人类一个加速消失不见了。
人鱼们面面相觑。
王呢？
跑哪去了？
斐言之耳边是姗姗来迟爆发开来的轰鸣声，夹杂着喧嚣和热闹。
塞壬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太久没出来了，人鱼们有点狂热。”
斐言之：“……”
那架势，跟狼见了羊一样，他还以为要被撕成碎片了，只是有点狂热吗？
塞壬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说就是这样。
斐言之不知道的是塞壬之前巡游的时候因为狂热的人鱼，休息都跑到没有鱼的不毛之地的。所以才有一次被不长眼的鲸鲨给吞进了肚子里。
但这会儿看着忍不住问：“你那平常都做什么？”
既然塞壬已经很久没出来过了，他也没怎么看到过对方处理什么政务，那他平时都在做什么？
总不能……
塞壬看着他，认真地想了想，吐出了一个他死都没有想到的答案。
“睡觉。”
斐言之不理解这个答案，但塞壬觉得很正常，慢慢说着：“不想处理那些杂事，又没有架打，很无聊，就睡觉了。”
似乎觉得不太合适，他又补了一句：“睡着了就不无聊了。”
斐言之无言以对。
人鱼的政务在塞壬眼里是杂事，不打架就无聊，无聊就睡觉。
这理由……真是……
和人类的脑回路不一样。
塞壬带着斐言之跨入传送门，设定传送地点，解释道：
“一开始成王的时候还觉得挺新鲜，后来发现都是杂事，就扔给人鱼们自己去处理了，一般情况下除了打架或者巡游我不会出亚特兰蒂斯王城。”
事实上在斐言之没来之前，他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王座上发呆。
“那样的日子很无聊，所有我一般会睡觉。睡着了就不无聊了。”
这是他后来才发现的，睡觉可以缓解无聊，就是容易丧失对时间的感知。
因为有了念力的存在，人鱼并不发展科技，对物质条件的需求也不多，就造成了这样的奇葩现象。
塞壬刚成王的时候还是很忙的，后来把周围的种族都打了一遍，再看人鱼内部的杂事就越来越不耐烦，后来就扔给人鱼们自己处理了，
斐言之：“……”不理解，但这理由可真是太强大了。
他看着四周似乎已经在启动的传送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里没有守卫吗？”
他好像还真没有见到。
塞壬点头：“没有。”
“不用守卫，建造盈利传送门的水球外层会自动识别念力，不是人鱼族进不来。”
斐言之恍然。
原来在他们跨入这里的一瞬间就已经算是通过了权限检测了。
人鱼族的确和他想的很不一样。
也很奇怪。
明明人鱼王宫都是有守卫的，可这里竟然没有，真是奇怪。
而且他好像也没有看到人类印象中的学校或者商场什么之类的东西。
那人鱼的日常生活都是怎么过的？
这么疑惑着，斐言之也这么问了。
只是……
塞壬蹙眉道：“学校是什么？”
他查看的人类资料里好像有这个东西，但一直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用。
斐言之：“……”
他应该怎么向一条鱼解释学校是什么东西。
“那你们人鱼是怎么传递知识的？”
这次塞壬听懂了。
他理所当然的道：“通过文明高塔啊。”
“文明高塔内部储存着一个种族所有的信息，当然包含所有的知识，人鱼们只需要获得相应的权限，就可以向高塔申请直接获取所需的相关知识。”
斐言之不想说话了。
原来他们不需要学习啊。
淦。
怪不得没见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