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灵和慕寒的脸上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讶异。
慕灵先放下杯子,似乎有些生气,“说什么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结果整天就知道往外跑,我看是钱花光了才回来的吧?”
慕琨不疾不徐地帮忙解释,“在我这里,严辛就是我的弟弟,他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想让他住到家里来。”
慕寒正打算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足有一米九的大高个出现在门口,大冷的天,他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夹克,军绿色的裤子,脚上是厚底的军用靴,肩上背着一个厚重的黑色行囊。
一道伤疤从严辛的耳边一直延伸到嘴角,本就充满着戾气的脸更加可怖,他拧着两道浓眉来到慕琨面前,把一张纸条递给他,“饭我就不吃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阿辛,你别听慕灵胡说,我现在很需要你。”慕琨摸着自己的腿,最近似乎越来越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我还想听听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严辛只好找了个椅子坐下,慕琨对慕寒说,“叫二叔。”
“二叔。”慕寒从善如流,却不用正眼瞧他。
慕琨看在眼里,却也没急着斥责,“我和严辛虽然是拜把子的兄弟,却有过命的交情,当年要不是他把你从医院抱回来,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小寒,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给季管家使了个眼色,季管家当即上前给慕寒斟了杯酒,也给严辛倒了一杯。
或许是慕琨的话起了作用,慕寒收起了脸上的生分,举杯对着严辛,“二叔,我敬你。”
严辛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啧了一声,“这洋酒我还真喝不惯。”
他眯着眸子看向慕寒,“又长高了,还记得把你从医院抱回来的时候才那么一点大,就是瘦了点……要是我当年跟着你爸一起去国外,还能帮你练练。”
慕琨出国的时候,两人就分开了,后来再回来,慕琨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去找严辛,得知他生活拮据,只能干苦力的时候,当即给了他一笔钱,严辛拿着钱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怪不得慕灵看他不顺眼。
这不就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吗?
也就她哥心善,接济这种人还不如把钱扔井里,起码能听个响儿。
慕灵都尚且如此,慕寒对严辛就更没什么感情可言了,他不明白慕琨为什么突然要让严辛住进自己家,这个人瞧着并不讨喜,还是慕琨发现了什么?
“爹地,你要是觉得家里的人手不够,我可以多找些人跟着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又不上哪去,只是你现在又要去学校,又要去公司,我一个人在家太闷了。”慕琨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其他的情绪。
没等慕寒再说话,严辛就先开口了,“你要是无聊,我找时间过来陪你,这里就算了,我住不惯。”
既然如此,慕琨也没再勉强,“我让老季再给你拿点钱。”
严辛摆摆手,“钱倒是不用,给我弄辆车就行。”
慕灵:……
真会狮子大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