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张迅和韩胜听闻京城沦陷。
女帝生死未卜,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刘安老贼,真是胆大包天!”
张迅听完,怒目圆睁。
韩胜更是直接爆了粗口:
“他娘的,这刘安老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谋反!”
说完眉头紧锁,来回搓动着拇指和食指。
目光却落在陆言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
张迅眉头紧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
“怪不得在前往京城的路上碰见了李牧和陈姑娘呢,”
“他们被京城的禁军追杀,说是叛贼同党。”
“还好被我撞见救了下来。”
“现在想来,这禁军怕是刘安那狗贼的爪牙!”
陆言一听,眼睛一亮,立马追问:
“李牧和那陈姑娘现在何处?”
“就在城内客栈安置。”
张迅连忙答道。
“快,立刻将他们请来!”
陆言急不可耐地吩咐道。
张迅领命而去后,书房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只有陆言急促的呼吸声和韩胜、李逵不安的踱步声。
“大人,如今京城沦陷,女帝不知生死。”
“正是我们勤王救驾,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
陆飞打破沉默,语气激昂。
他握紧拳头,脑海中已经幻想出自己率领大军。
攻破城门,建功立业的场景。
“是啊,大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山南府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完全可以趁此机会扩大势力!”
韩胜附和道。
李逵更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搓着手,一脸谄媚地凑到陆言身边:
“大人,陆飞和韩胜说得对!”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啊!咱们可以……”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靠近陆言。
“趁乱自立为王!”
陆言闻言,脸色一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啪”的一声,吓得李逵一个激灵。
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茶水溅出,在桌面上晕开一圈水渍,就像此刻陆言心中泛起的涟漪。
“胡闹!我陆言对女帝忠心耿耿,岂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陆言义正言辞地呵斥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他猛地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炯炯。
就跟一位忠肝义胆的英雄一样。
然而,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下。
陆言心里却盘算着另一套小九九:
自立为王?也不是不行……山南府现在这实力。
自立为王倒是绰绰有余。
但要对抗整个大彤王朝,以及虎视眈眈的北襄国,还是差了点意思。
更何况,几十里外还驻扎着北襄国大将军穆青那老匹夫。
万一自己带兵去了京城,他趁虚而入。
那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思来想去,陆言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京城局势未明,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咱们就在山南府,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别人不来犯,咱们就安居乐业;别人要是敢来犯,哼哼...”
“那就让他们尝尝咱们山南府火器的厉害!”
正盘算着,张迅便带着李牧和陈清婉回到了府衙。
李牧一身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而陈清婉则是一袭素衣。
虽略显狼狈,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大人,李将军和陈姑娘带到。”
张迅恭敬地禀报。
陆言的目光落在陈清婉身上,陈清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但她并没有让李牧说出自己就是女帝的实情。
“辛苦二位了。”
“李将军,京城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牧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陈清婉,缓缓开口……
“陆大人。”
李牧抱拳行礼,焦虑地说道:
“京城突生变故,刘安那奸贼谋反作乱,女帝……女帝她……”
说到此处,他哽咽难言。
陈清婉轻轻地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李牧会意,沉默不语。
陈清婉则微微欠身,轻声道:
“多谢陆大人救命之恩。”
陆言连忙回答道:
“姑娘不必多礼,你我相识一场,何须如此客气?”
“只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京城好端端的怎么就乱了?女帝现在如何了?”
陈清婉轻叹一声,眉宇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忧虑。
她将京城发生的变故娓娓道来,从刘安的阴谋诡计。
到羽林军的殊死抵抗,再到女帝被迫逃离京城,生死未卜……
说到激动处,她更是忍不住捶胸顿足,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陆言听完,故作悲痛地长叹一声:
“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没想到刘安那老贼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胆敢谋反!”
他内心却暗自盘算,这可是个好机会!
若是能借此机会……
他眼珠一转,将这个危险的想法暂时压了下去。
“二位就安心在我这山南府住下吧,一切有我呢。”
陈清婉感激地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有其他想法。
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尽快想办法重振旗鼓。
是夜,陈清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不甘心就这样在山南府虚度光阴,更放不下京城百姓的安危。
她披衣起身,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城外一处隐蔽的山谷中,羽林军残部在此扎营。
简陋的帐篷,疲惫的面容,无不诉说着他们经历的苦难。
陈清婉骑马来到山谷,李牧立刻迎了上来,抱拳行礼:
“陛下!”
“李将军,”陈清婉翻身下马,语气凝重。
“清点一下人数。”
李牧立刻领命而去,片刻后回来禀报:
“陛下,此处一共还剩一千一百二十三人。”
“一千多人……”
清婉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点人马,想要夺回京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旁的巧儿担忧地问道:
“陛下,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西京!”西京是大彤王朝的陪都,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陛下!万万不可!”
李牧闻言大惊失色。
“西京虽是陪都,但如今刘安权倾朝野,难保那里没有他的眼线。”
“去了西京,无异于自投罗网!”
陈清婉也觉得李牧说得有理,她冷静下来,问道:
“那依李将军之见,我们该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