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除夕夜,街道上人来人往,家家门前挂着大红灯笼。
门口处,姨妈翘首张望,看着身前热闹的街道怔怔发呆。
“姨妈,看什么呢?”,徐知月出门,身上穿着喜庆的红色衣服。一旁的沈鹿微则是牵着他的手。
“七夜他不是在外地执行任务嘛,姨妈肯定是想七夜了啊。”
“对啊,大半年没见着这孩子,他的队友都在呢。你说怎么回事儿啊知月,他一个人在外面执行什么任务?”
徐知月无奈摇头,回到卧室一个背上书包,一个响指后自身出现在了斋戒所里面。
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徐知月深呼吸一口气走进原先的牢房。
他所居住的地方已经大变样,重新恢复成了两间独立的房子。
不多时,张力一脸笑意地跑了进来,“月哥,除夕夜了,是来接林七夜的吧。”
徐知月笑着点了点头,跟在张力的身后穿过一道道密码门。
一间病房里,林七夜正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床边的韩老大则是小心地蹲在窗边。
“七夜,回家过年了!”。
听到徐知月的声音,林七夜猛地神情一震,意识从诸天精神病院游离回来。
“月哥,我真的没病,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徐知月笑着点头,将身后的书包递给了他。“我不能决定,但年后就会有人来陪你了。”
林七夜没有多问,拉开书包,是一件崭新的衣裳。
“姨妈给你买的,他盼着你回去呢。我这做哥的,当然是要来接你咯。快穿上吧。”
林七夜急忙跑进屋内的厕所,利索关上门后飞速换上衣服。
蹲在地上的韩老大看着徐知月的面容,惊恐地钻到床底下。
“爸爸,不要打我爸爸,我错了爸爸。”
徐知月无奈摇头,从床底下将他揪出,“大半年了,还是给你恢复吧。”
小声喃喃着,徐知月发动神级治愈,韩老大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他呆呆地愣在原地,数秒之后居然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错了爸爸,再也不作恶了。我下半辈子就想在斋戒所里,以一个普通的犯人身份度过。”
大半年的精神崩溃,韩老大的脸上早已没了当年的嚣张。这些日子的经历不断折磨着他,远比杀了他还难受。
徐知月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了他。
“我不喜欢你,这种方式只是给你个警告。下次来监狱你再作恶,你就永远呆在精神病院吧。”
在徐知月的认知里,这种十恶不赦的坏人本该枪决。可大夏有大夏的规定,他不能擅作主张。
大半年的折磨,徐知月从韩老大的眼神里也看出了悔过。
至少...在斋戒所里是这样。
韩老大接过递过来的烟,一脸悻悻地点上猛吸,“爸爸,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选择做个好人。”
“没机会了,你要关的日子还久着呢。大过年的,我就不鞭策你了。”
徐知月语气平淡,门口的张力满脸笑意,“对啊,在这岛上过了几个年头了,也真想回家看看。
明年就该换班了,终于可以回去见见家人了。”
愣神片刻,徐知月想起了斋戒所内奸的事情,明年正好换班,明年底又是信徒劫狱的时间。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不多时,林七夜从厕所里出来,看着身上厚实而又暖和的大红色棉袄一脸笑意。
他缓缓走向徐知月,语气十分欣喜。“哥,你们这身衣服也是姨妈买的吧?还是那么喜庆的眼光。”
“对啊,曹渊他们也有,现在集体出门都不用担心掉队问题,一眼就能看出独特的风格。
不过这样也好,姨妈高兴就成。”
徐知月接过递回的书包,里面还有几条华子。他把书包递给张力笑道,“过年了,给这些监狱里的老哥们开开昏,一人一根。”
张力笑了笑接过书包,带着刚刚恢复神智的韩老大出了门。
韩老大临走之际,朝着林七夜微笑点头。
“哥,这精神病好了,你治的吗?”
“对啊,你哥我就是这么好心。哎,这善良的毛病得改改啊。”
......
沧南市,三层小屋。
徐知月带着林七夜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说了几句后起身出门。
门口处,姨妈依旧在张望。
“姨妈,七夜他打电话说要回来。我去接他,”
姨妈眼中露出慈祥的光芒,收拾好心情后反身回屋。
“回来好,回来好啊。一年到头,总的回家让我看看吧。也不知道这孩子瘦了没。”
此时的林七夜翻身下楼,身上早已穿好了姨妈买的衣服。
不远处街道拐角,徐知月将车停在了路边。
“哥,在这儿。”,开门上车,回到家里。
守夜人两年一集训,如今的屋前不似去年,也没有学员们的聚集。
禁物使们提着拜年物品,站在铁棚之下踌躇等待。
徐知月朝他们招了招手,“进来啊,站在外面多冷啊?谁会赶走拜年的人呢?”
四人提着几个保险箱,跟在后面小心地进了门。
陈牧野已经在厨房做饭,一旁打下手的是叼着烟的赵空城。
“队长,没想到今年还能在沧南过年。听你说了‘湿婆怨’的事情,我都以为沧南要搬家了呢。”
“哎,我也这么想过。让我们留守沧南,没准儿真的只能干些寻常的事情。
不对,等安卿鱼走后,沧南依旧需要我们,谁也不知道,神秘会不会在沧南降临。”
“不说这些了,大过年的不说扫兴的事情。”
两人闲聊着,两个小男孩则是默默站在他们身后。
“爸爸,这里好热闹,我想一直住在这里。”
陈牧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摸着向阳的小脑袋一脸笑意,“好啊乖儿子,我们一家子就留在这里。”
十二点,新年的钟声准时敲响,一大群人纷纷跑向屋外,沈清竹则是带着蛇女点着烟花。
漫天烟花将喜庆的气氛烘托到了极点,不似去年那般激动,更多的是平静与温馨。
“月哥,你说明年我们还会在家过年不?”
“不知道,但我希望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