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军三人从赵局长家出来都已经是半夜,寒露节气已过,更深露重。三人开着吉普车,顶着冷风,口吐寒气,心中却热腾腾的,有人撑腰啊!
赵局长的一顿酒局谈笑间让几人的心都安定下来,尤其是顾维军,对是否继续留在清华读书其实不是那么看重,他感动的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赵局长对自己的关心!
论关系,自己和赵局长属于八竿子打不着,勉强就是自己铁磁父亲的一位战友,接触也不算多,可赵局长依然真心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虽然之前无论赵局长还是黄书记都暗示自己争取留在清华读书,可是自己是因为要破案才进的清华,能待多久心里根本没数。即使自己也幻想着能混个毕业证,但是其实心底还是没把这个当回事,毕竟没两年就起风了,能不能拿到都两说,自娱自乐罢了!
再说直白点,领导的话能全信么?后世有多少人会相信领导?领导除了画大饼就是保位置!被社会毒打过的顾维军更相信:利益为先!除了此世的父母之外,此前顾维军跟其他人交往有多少真心,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是今晚过后就不一样了,赵局长的推心置腹只是引子,自穿越后一路走来,所有帮助自己的人,仿佛电影一帧帧闪过,顾维军第一次在这个年代有了反思!
相信大多数人,来到这个年代,混才是目标,经过后世的社会毒打,谈一心一意的奉献就是鬼扯,保存自身,享受生活,然后空闲之余为国家做点贡献那就已经是三观正了。
但是同样在这个年代,自己一个初中毕业生,混个工作熬到80年代就满足的主,还能读公安学校有个大专文凭!真的福星高照么?自己已经是副科级别了!现在又被几个领导推动着就读清华,又有拿清华毕业证的机会!真的仅凭运气么?
空间在手,没有生存压力,自己的工作又十分顺利的混到了副科长,下个月才满18周岁的顾维军,虽然一直暗示自己不能飘,但是可能么?
这个年代是真的有毫不为己,专门利人的有奉献精神的人啊!
第一次,回到这个年代后的顾维军对学习有了更高的追求,对生活有了更多的感悟,对人生和价值也有了更多的触动!
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看着车内的郑朝和魏平安,再想想王姨、郝川、黄书记、赵局长等人,顾维军突然想到一句话:龙不与蛇居!一直陷在四合院的各种营营苟且中的人,他会有成就大事的胸怀么?
顾维军非常庆幸,自己有这么一圈良师益友!近朱者赤,受这些人的感染,自己的心胸也宽广起来!意志也更加坚定!
在顾维军感受不到的脑海,那一朵仿佛烛火般的虚幻精神火苗,突然扩大了一圈,亮度也提高了一倍,照亮了更多的漆黑。
因为喝酒,顾维军虽然感觉到大脑一凉,却以为是天气变冷,还紧了紧衣领后,借着酒劲引吭高歌:大海航行靠舵手......二人齐声应和,夜色中一阵鬼哭狼嚎!
三个人很快开车返回了北池子大街,院门口停好后,轮流听着院里的动静,因为担心吵醒孩子,轻轻敲了几下院门后,就重新回车上等着。
顾维军的耳朵最尖,不一会儿听到院里有动静后,赶紧下车,又轻轻敲了几下院门。少倾,秦淮茹的声音在院门里响起:“谁?”
“我们回来了!”顾维军赶紧小声作答。
“嘎吱!”院门开了,披着衣服的秦淮茹看着浑着冒着寒气的三人,埋怨中带着欣喜,“不是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么?”
这次是郑朝带着歉意的回答:“秦嫂子,领导对任务另有安排,不用半夜出动了。太劳烦您了,陪着白灵看孩子也睡不好,您赶紧去休息,后半夜我来。”
秦淮茹捂着嘴笑着回答:“郑处长,您太客气了,您还是先赶紧进来到军子那屋暖好身子再说,可不能让寒气冲了小宝宝!”
三人到了顾维军屋里,把炉火升起来,将身体烤热,又喝了杯热茶,才各自返家。秦淮茹也没推迟郑朝的好意,回到顾维军房子的西屋休息了。自打来北池子大街照顾白灵和尚春做月子,秦淮茹就住在这里。
然后凌晨五点左右,秦淮茹悄悄摸到东屋,摇醒顾维军,紧咬毛巾......
第二天顾维军睡到自然醒,耳边听到院内顾妈、秦淮茹还有魏妈等人聊天的声音,心中一片平静。顾维军突然发现对外界的感知范围又扩大了不少,并且对左手印痕的感应也加大许多,已经可以感受到其内部一片混沌,只有最中心有个小亮点。
顾维军心念微动,尝试能否不依赖触摸直接进入,几次后,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不过顾维军也不气馁,按照现在的发展,总有一天可以实现动念操控。
顾维军双手枕在脑后,瞬间进入了空间。
空间肯定又有变化,不过具体扩大了多少,还要实地走一圈,今天时间不方便。顾维军只是略微感受了一下,天更蓝了,远处有更多的山脉浮现,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间里隐约可以感受到一丝丝风吹到脸上......
虽然外界已经步入了深秋,但空间内依旧是青青翠翠,各种作物再次即将收获,远方各种牲畜也是种群不断扩大。这种生机勃勃、万物勃发的境地犹在眼前!
顾维军深吸一口气,心念转动,再次回到床上,依旧是双手枕脑。
轻轻一笑,顾维军起床洗漱后,吃过秦淮茹留的早饭,跟顾妈打过招呼后,回到了南锣鼓巷,有些事情还是想要跟顾爸聊聊。
回到四合院路过前院,闫富贵正在浇花,看到顾维军后,连忙上前几步,面带谄笑,“顾科长,您今儿个回来啦!可有日子没见着您了!您可真忙,有没有需要咱们街坊帮着跑腿的事?有的话您说话,解成、解放可都闲着呢!”
顾维军微微咧嘴,露出满口白牙,“闫老师,有些事不能打听的!”
“呃,”闫富贵吃了个钉子,却依旧面不改色,继续谄笑着换了个话题,“那什么顾科长,我听顾妈说最近和中院的秦淮茹在帮着照顾领导夫人坐月子?”
紧接着闫富贵一拍自己大腿,“嗐,这事儿咱们家于莉多合适啊!秦淮茹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仨孩子,多累啊!我们家于莉也是手脚麻利,照顾人那也是能家里手,赶明儿让她也去帮衬着一把,换换秦淮茹!”
顾维军依旧微笑着拒绝,“闫老师,这不合适。”也不解释,直接拂袖而去。
留在原地的闫富贵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回屋后,将水壶“咣当”一放,三大妈赶紧到他跟前,“老头子,顾维军怎么说?”
闫富贵有些气急败坏,“还能怎么说?不行!”三大妈闻言也是生气,“再怎么说都是老街坊,这都当领导了,怎么咱们一点光都借不上?”
闫富贵赶紧拦住三大妈,紧张的说:“这话,你可不能传出去!这要是传出去,这院咱们可真住不下去了!”
虽然还在气愤,但三大妈还是回了句,“我又不傻!”又紧接着问闫富贵,“当家的,有什么办法没有?”
三大爷小眼睛一眯,盘算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这事儿,还得落到于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