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福傻眼。
陈平安在旁边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怕不是小郎君脑疾又犯了?这骚操作是真的多!
陈清德自顾自继续道:“还有,以后这酒每家每户限量供应,再大的府邸一个月只卖两坛,多了一律不卖!
让他们卖酒时给本公子做好登记,谁若是坏了规矩,我就将经销资格收回!”
“小郎君,你这是什么操作?”
哪有放着大把银钱不赚的道理。
“这是饥饿营销。福伯,你告诉这些人。那些贵人们最忌讳的便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们的太白醉产量不够,他们若是不想接下来太白醉总是断货而得罪人,就按本少爷说的去做。
至于已经卖出去的就算了,等我们的产量上来马上补给他们便是。而且有了这波操作,那些几经买到酒的人只会暗自庆幸。”
“小郎君英明。”
陈福这个时候也回过味来。
对于陈清德这种对人性的把握感到深深佩服。
殊不知,这些伎俩在后世信息大爆发的时代早就烂大街,陈清德也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等陈福离开,陈清德又对陈平安道:“你去安排两个机灵点的人,去一趟密国公府、齐国公府、还有宋国公府将封大郎、长孙大郎、萧三郎请过来一叙。
对了,让他们带齐人手过来,准备大干一场!
就说我们制酒坊要扩张了!不管是能工巧匠也好,还是看家护院的家丁也罢,多多益善!”
“是!”
陈平安突然感到一阵心累。
自家小郎君,还真是能折腾!
安排好一切后,陈清德便是大摇大摆的来到茅舍。
这里成为陈家庄乡民临时生产干煸鳝鱼泥鳅的地方。
一阵阵香气扑面而来,令陈清德陶醉。
崔长衣迎了过来。
如今陈福负责太白醉的生意,这新成立的“干煸鳝鱼泥鳅”的销售事宜自然就落到他的头上。
“小郎君。”
“嗯,准备工作如何了?”
“回禀小郎君,经过昨天和今天两天的准备,庄子上的木匠已经赶制出十台贩卖推车。
干煸泥鳅鳝鱼非常耐放,经过这几日的生产,已经有两三百斤存货。”
“很好。你可有详细计划。”
“是的小郎君,我打算一会就组织庄子里的牛车将贩卖推车运至长安,然后沿街叫卖,争取尽快打开销路。”
“很好!可以编些朗朗上口的广告语。”
“广告语?”
崔长衣满头问号。
那是什么?
“就是一些既能体现我们干煸鳝鱼泥鳅好吃,又好说好记话,类似童谣之类的句子,让卖货郎贩卖时吆喝叫卖。”
崔长衣恍然。
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连忙在心里记下。
“我们现在才刚刚开始,做生意要灵活多变。这样,我们的干煸鳝鱼泥鳅论两卖,五十文一斤的话一两便是五文,如此一来长安城里的那些普通百姓嘴馋的也可以吃得起。
走薄利多销路线!
另外,还利用百姓喜欢贪小便宜的特点,让人试吃!将干煸鳝鱼泥鳅切成细丁放在盘子里,配上杨枝竹签,对那些感兴趣的潜在客户,每人都可以试吃一小块。如此一来,肯定可以快速打开市场。”
崔长衣满脸惊讶的看着陈清德,心中却是泛起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陈清德竟真有如此高明的经商头脑,随意提出的建议让他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这生意竟然还可以这么做?
难怪太白醉能迅速风靡长安。
他要是知道陈清德刚刚对陈福说的那番话,肯定得惊掉下巴。
“对了,这件事你须在暗中行事,非必要长安城就不要去了。免得被崔家人发现后对你不利。”
陈清德叮嘱道。
崔长衣没想到陈清德竟然如此关心他的安危,心中也是感动不已。
“是,小的这就去办!”
“去吧!”
总算安排好了一切,陈清德顿时有种身心舒爽之感。
他伸了个懒腰,对着庄内大声喊道:“青莲。青莲!”
很快,就见一身萝衣长裙的青莲蹦跳着跑出来。
陈清德笑道:“走,去取一根鱼竿过来,本少爷今天打算钓鱼吃!”
鱼竿是他前几日便找老篾匠定制好的,当然,这中见他也给了一点建议:比如用火烤可以矫直、油煮提高竹子的韧性。
剩下的手艺精湛的老篾匠就能解决。
只是东西做好后陈清德一直没时间使用。
“好的,小郎君。”
很快青莲便是取来鱼竿。
于是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向着灞河边上走去。
陈清德选了一处远离贞观水车的浅滩,这里河水平缓,正好方便钓鱼。
至于饵料,陈清德用的是蚯蚓,这东西如今村子里的孩子都有,是用来抓黄鳝用的。
当然为了抓捕泥鳅,他们也会下鳝鱼篓子。
如今陈家庄家家户户都有少则十多个、多则二三十个鳝鱼篓子,用来抓捕泥鳅鳝鱼。
这也令村里老篾匠一家的生活顿时得到极大改善,对陈清德可谓感恩戴德。
这个时候的鱼线主要有麻线和丝线两种,陈清德使用的正是麻线制作的鱼线。
只见他将蚯蚓在鱼钩上穿好,便是将鱼钩抛向河中。
可是陈清德很快就发现不对,因为那个作成毽子形状的浮漂在入水后便要死不活的耷拉在水面上,完全没有那种赏心悦目之感。
而且他很快就发现因为麻绳较粗的缘故,鱼钩竟然并没有沉入水底。
这就有些尴尬了。
“那个,青莲,转子里有铅块吗?”
“啥铅?”
“就是黑锡或者叫青金。”
“哦~不知道。”
青莲蠢萌蠢萌的道。
陈清德捂脸。
他这才想起,这个时代虽然铅被大量开采出来,但使用却并不广泛,一般的人还真不到其存在。
想了想,他隐约记得这个时候女人用来抹面的胡粉主要成分好像就是铅来着。
想到这里,他看向青莲娇俏可人的脸蛋。
青莲被陈清德眼睛直勾勾盯着,顿时脸上一热。
“小,小郎君你看着奴婢作甚?”
心中却是小鹿乱撞。
小郎君该不会兽性大发,想对妾身那个吧?
嗒!
“嘿,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陈清德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敲在小丫头白皙光洁的额头。
“哎呀!小郎君你欺负人。”
眼看青莲泪眼汪汪看着自己,陈清德连忙安慰道:“好啦!青莲,本少是想问你,你那里有胡粉吗?”
“胡粉?”
青莲再次恢复蠢萌的模样“呀!少爷难道是想以胡粉抹面?青莲这就回去给少爷拿!”
唐朝时,年轻公子也会涂脂抹粉、使用口脂,佩戴香囊打扮自己。
青莲显然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