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车行的兄弟上楼。”
陈清德凭栏而立。
只见剩余的人中有三人起身上楼。
陈清德从中选择一家车行进行合作,并承诺等业务熟悉,将连人带车一并收购。
这家车行将负责整个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的酒水配送业务,以确保所有经销商下好订单后能第一时间拿到太白醉。
这波操作再次看得旁边三人莫名其妙。
长孙冲一脸的惊讶:“陈兄,你特意将车行留下就是为了送酒?”
自从认识陈清德,越是深入交流,他越是觉得自己这脑子有些不够用。
谁要酒就让谁自己过来拉不就得了?大费周章不说,还增加成本。
陈清德耐心解释道:“我们现在的产量不够,等以后产量上来了,我们的酒可是要卖遍大唐的。”
卖就卖呗,让他们自己拉呀。
长孙冲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为了不显得自己愚蠢,只是洗耳恭听。
“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杜绝制酒工艺泄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哦?”
“你们想啊,那些商人走南闯北,东西转个场价格通常就要翻好几倍、甚至十倍的都有。为什么?”
“对呀?为什么?”
三人呆呆的看着陈清德。
长孙冲试探着回答:“商人逐利。他们为了赚钱抬高物价?”
陈清德点了点头:“这只是原因之一。没有钱赚,他们也不可能做这种互通有无的买卖。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一路上并不太平。他们沿途打点,花费颇丰。羊毛自然处在羊身上,这才是导致物价上升的主要原因。”
“可这跟我们开车行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酒本来就要运往各地,何不我们自己运送?”
“自己运?”
“行是行,可完全没必要呀!”
还废人费事费钱。
陈清德循循善诱道:“凭我们几人的家世要办成这件事不难吧?我们先从配送长安醉开始,在长安周边开始做,逐步发展,等我们的酒行销大唐的时候,我们的车行足迹也将遍布大唐。”
“可这有什么用呢?”
“降低成本。”
“降低成本?”
“没错!我们的太白醉现阶段产量少,所以物以稀为贵,卖得贵一些无可厚非。
可是我们想要赚大钱就必须增加产量,卖更多的酒。
可王宫贵胄毕竟是少数。
只有将价格降下去,让普通人也喝得起,薄利多销,我们才能赚到更多的钱啊!”
听了陈清德的话,三人顿时犹如醍醐灌顶。
“而且,我们不光可以运酒也好还可以运其它东西嘛,再适当收取一定费用。想必那些被地方盘剥、被土匪打劫怕了的商人肯定非常愿意,钱不就来了?”
“对呀!这样一来,太白醉运往其他各地的成本也会下降,正好达到薄利多销的目的。”
长孙冲眼睛一亮。
他没想到生意还能这么做,简直给他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而且陈清德思虑深远,对太白醉销售的每一步他都考虑到了。
只要他们一步步执行,赚钱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封言道和萧釴也是连连点头,同样对陈清德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崔长贵跟下人回来了。
陈清德看着递过来的文契,满意地点头。
“哈哈哈……崔老板,以后你跟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是是是,全靠各位郎君提携。”
崔长贵拱手笑道。
“行了。你给我说说,楼下那些人,他们的背后都是谁呀?”
崔长贵闻言先是一愣,想了想,这才道:“楼下八人分别是……”
陈清德听得非常仔细。
又经过一一辨认,将其中属于各大世家嫡系的商人排除在外后,这才让一份十人名单交给陈福。
“福伯,麻烦你将名单拿出去宣布一下,并将这些被选中的商人请到二楼入座吧。”
陈福接过名单出去宣布。
于此同时,已经有下人飞快将二楼大厅重新布置一番,摆上美食和美酒。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凭什么?凭什么选他陈老五,不选我?”
“我的食为天可是长安城最大的酒楼,太白醉给我销售才能创出最大利益!”
“没错!我的天香阁可是西市最大的青楼妓院,太白醉为什么不给我销售,反而给这翠柳居的一名清倌人?她懂卖酒吗?”
“还有我,我也不服!”
“我也不服……”
听着楼下的喧嚣,陈清德笑道:“几位,出去看看吧!”
“走!”
封言道一拍桌子“我倒要看看,是谁今日在本国公包场的情况下闹事!”
长孙冲也是一脸阴翳的点头。
萧釴跃跃欲试起身。
都是不怕事的人。
见陈清德几人出现,有人大声道:“陈小郎君,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闻言,封言道第一个不愿意了:“交代?王老二,本少想跟谁合作不想跟谁合作还要给你交代吗?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被叫做王老二的掌柜闻言一看,见是封言道,顿时哑火。
再定睛一看,旁边竟然还站着长孙冲和萧釴。
哪一位单独拎出来,都是能令长安城抖上三抖的顶级纨绔。
“忘了告诉大家,这太白醉是我和身边这三位郎君共同的产业!”
此言一出,刚刚还嚷嚷个不停的几人顿时呆立原地。
陈清德见效果拉满,非常满意。
这也是他极力拉几人入伙的主要原因。
试想,四位国公子弟合伙生意,不管是谁,做事前都要掂量一二。
“几位,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就坐下喝酒,若是不愿,也可自行离去!”
陈平安非常有眼力的冷声道。
这几人闻言,哪里还有脸待下去,极为不甘的甩袖离去。
陈福领着那些被选中的商人上楼时,陈清德已经和封言道、长孙冲、萧釴三人在主位坐下。
等到所有人落座,陈清德这才举起了酒杯:“各位,请!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太白醉的经销商。让我们举杯同庆!”
楼下,陈平安赶紧让人奏乐,新一轮的表演开始。
众人一边吃酒,一边欣赏歌舞好不惬意。
但也有一些心急的商人此时抓耳挠腮。
终于是在一曲完毕后,迫不及待的问:“不知陈小郎君,可否告知,这酒卖给我们的进价究竟几何?”
这个问题问到许多人的心坎上,纷纷出言附和。
陈清德伸出一根手指:“一两金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