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句话让权晚宁刺到了,她瞪着眼睛道,“你眼里头就只有二小姐,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小姐了?”
“我说要个首饰你都推三阻四的,当我付不起你这银子啊?!”
权晚宁还真付不起。
自和沈瑾年成婚后,她的大半银子都贴补了进去,就连衣裳首饰头面都极少买了。
手头实在是拮据得很。
不然她也不会想着来权黛儿的铺子里,白拿首饰。
实在是舍不得花银子去其他地方买,她的银子还得省着,用来给瑾郎买上好的笔墨纸砚、书籍字画。
“姐姐自然是付得起的,定不会为难一个小掌柜,也不会白拿我这铺子里的东西。”
在内室看了半晌的权黛儿,看够了,就掀了帘子出来。
她也看明白了,她这嫡姐是真心打着要白拿她首饰的心思。
她要是再不出来,今日这步摇和镯子出了这门口,可就拿不回来了。
不止这步摇和镯子拿不回来,就连这银钱,也是拿不到的。
说是让掌柜的去侯府拿,侯府若是不给,他又能如何?
一拖再拖,拖着拖着就没了,把她当冤大头?
呵,想得美。
“贱........二妹妹?你怎么在这?”
权晚宁一看是权黛儿,脸色都扭曲了一下,才僵着脸说了一句。
白拿人家东西还被抓了个正着,还真是有些尴尬。
“今日正好得空,过来看看我这铺子,姐姐这步摇和镯子,若是有银子还是现结了吧。”
“若是掌柜的去了府里拿不到银子,怕是免不了要我从平阳王府回去找母亲要。”
“闹到那时,怕是姐姐脸上就不好看了。”
权黛儿扫了一眼权晚宁头上的步摇,丝毫没有给她留脸面。
甚至还提到了平阳王府,让权晚宁意识到她现在已经不是在侯府时,那个任她欺凌的庶女了。
如今的她可是背靠平阳王府,是世子侧妃,一个小小的侯府嫡女,还不敢给她脸色看。
“你!”
想到权黛儿现在的身份,权晚宁气得咬牙。
神气什么?还不就是个侧妃!
她恨恨的摘下头上的步摇,塞到荣贵手里,“不过就是一支破步摇,还给你!”
“有银子我也不来你这铺子里买!都是些什么破烂货?!哼!”
“我们走!”
权晚宁扭头就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丫鬟看权晚宁走了,匆匆朝权黛儿行了个礼,也快步跑了出去跟上。
出了铺子的权晚宁,想到刚刚看到的权黛儿,那越发精致的脸颊,饱满的气色,浑身上下更显身段贵气的气质,脸上就更是嫉恨的扭曲。
这个该死的贱人!
居然还越过越好了!
真是气死她了!
姚莹莹那个贱人,怎么就没磋磨她?
还是她连这个贱人都斗不过?!
权晚宁并不知道姚莹莹已经失宠被禁足了,她还以为像上一世那样,姚莹莹跟萧景疏恩爱非常。
上次回门那一幕,只是萧景疏和权黛儿在做戏。
萧景疏只是图新鲜,才对权黛儿好了一点,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被厌弃了。
可今日看权黛儿那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被厌弃了模样。
反倒是她.........
权晚宁摸着自己变得有些粗糙的脸,心里的不甘再次疯狂的涌上来。
权黛儿,你等着!
等瑾郎高中了状元,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一定会的!!!
“二小姐.........”
荣贵刚开口,权黛儿身边的周嬷嬷就开口道,“荣掌柜,我们小少夫人如今是平阳王府的世子侧妃,再称呼二小姐,已经不合适了。”
“是、是,是小的疏忽,还请小少夫人恕罪。”
荣贵赶紧朝权黛儿行礼,他默默的用袖子擦了擦汗。
“若是下次她再来,只收现银,不记账不赊账,若是有处理不了的事,可去平阳王府找我。”
“铺子里的东西不许少,也不许被人白拿了去。”
权黛儿对荣贵方才的处事方式还算满意,荣贵只是一个掌柜,若是权晚宁真心不想给银子。
他也没办法,只能去侯府拿。
若是拿不到,侯府不认,刘氏不给,或者拖上一段时间,他也没法子。
毕竟一个小小的首饰铺掌柜,哪能抗衡得过侯府。
以前这铺子的事她管不着,现在这铺子是属于她的嫁妆,那就是她的。
权晚宁或是侯府的其他人,若是想占她的便宜,那是不行了。
反正她对侯府也没什么感情,若是真有人拿了她的首饰不给银子。
她不介意仗着平阳王府的势,亲自上门拿回来!
“是是,小少夫人您放心,小的一定给您看好铺子,看好铺子里的东西!”
荣贵连连保证,有了小少夫人这话,以后若是大小姐再来拿首饰,他也有足够的底气回绝了!
回了内室,权黛儿又细细询问了铺子里的事宜,叮嘱了荣贵几句。
在荣贵和伙计们恭敬的眼神下,带着账本走了。
又去了成衣铺子巡视了一番,没什么问题,照常询问、叮嘱了掌柜的几句,就带着账本走了。
在街上逛了逛后,权黛儿就带着人回府了。
上一世她也曾自己摸索着,学过看账本,如今再看起来,倒也不困难。
不过她还是拿着账本去了程氏的院子。
“母亲,儿媳在侯府时也没学过看账本,只自己胡乱摸索过一些。”
“今日儿媳去了自己名下的两家铺子,拿了账本回来,只是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还请母亲指点一二。”
权黛儿捧着账本靠在程氏身边,神情依赖。
看她这样,程氏心里一软,“来,我给你看看,哪里不明白?”
看到权黛儿把账本给了她,程氏心里极为熨帖。
瞧瞧。
她这小儿媳妇是真的把她当母亲看啊,就连自己嫁妆铺子的账本,都敢拿来给她看。
也不怕她私下把这铺子拿了去。
当然他们这样的人家,是不屑于动媳妇的嫁妆的。
京中稍稍有些脸面的人家,就是再落魄也不会把主意打在女子的嫁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