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宗端木逝生平”
苍亦初手中狼毫笔尖落在“平”字中间,默了默终是将纸张捏碎。
重新在下方写下:
“古墓宗端木逝与玄岚宗尉迟隐是否有联系”
尚未投入箱中,苍亦初再次将其捏碎。
这些事情,如果时机成熟,如果他本人愿意,还是从端木逝本人那里听来更好些。
苍亦初心中有无数问题要问,提笔时却发现处处掣肘。
终究在纸上书:
“失其心者以涅盘丹续命然有痊愈法乎”
投下信箱,不出片刻果然从木匣子底下将那张信纸伸出。
苍亦初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整个房间可以说除了他自己的灵力感受不到其他任何法术。
将信将疑将盖住的信纸翻开,还是他原来那张纸,上面落了个印记——
“无”
悬着的心终于更加沉淀下去。
“彼尚存几何寿”
“观其造化”
“愈久乎”
等了片刻,木匣才再次吐出信件,翻开上面却画了个:
“拒”
苍亦初收到这个字,脸上不显,但整个房间却骤然降了几度,隐隐冰霜凝结指尖,一言不发地只盯着那个字。
薄唇抿着过了许久才又重新提笔:
“缚魂术秘法何为”
诗殃终于等到他问出正常的问题,果断照着记忆中苍亦初身上已经有,但是无关紧要的天材地宝给他写上。
苍亦初身上价值不菲的宝物也不少,按照市场价格给他规整了一份清单,铁面无私一分钱不多也一分钱不给便宜。
系统:“宿主不好奇他要这秘法的配方做什么用吗?”
诗殃道:“好奇呀。但是我百晓生不是不适合问吗?”
系统:“在面对其他询问者时,宿主都会先调查一遍对方的为人处世,判断他做事的目的,苍亦初却不用调查呢。”
诗殃扯了扯趴伏在身边的系统猫胡须:“苍亦初你调查的资料还少吗?前程过往与日后发展都一目了然了。”
系统:“但是我们的剧本里,苍亦初好像没有要过这个东西诶。”
诗殃:“蝴蝶效应吧?我们的剧本里,苍亦初跟汲芮芮都快牵手成功了。哪里还有小女孩跟小男孩抵着头玩变装游戏的份?”
系统终于妥协:“好吧,宿主总是对的。”
他的两个小女孩和小男孩呦,总是长不大,令人不省心的。
汲芮芮:“哎,可惜前辈头发太短了,我好想给前辈挽发哦。”
尉迟隐:“芮芮姐姐,你在晴欣师姑门下,应当有许多小师姐陪你玩的。”
汲芮芮:“但是前辈现在身形小小一个,更可爱呀。”
尉迟隐:“好吧确实。”
你还赞同上了。
诗殃牵动了瞬尉迟隐身上的傀儡丝,少年瞬时领会其意,转而小跑到云兴言跟前:“师兄,我有些累了,能不能带着端木前辈先回宗门?我记得苍亦初师兄是想将前辈带回宗门养伤的。我看他也累了,可以先让昊云仙尊给他看看。”
说到昊云仙尊,云兴言便也觉得他的提议合理,毕竟他们都知道端木逝遗失了心脏,靠尉迟隐配置的秘方配合着缠绵龙血与涅盘丹才吊住了他的性命,如果昊云仙尊有更好的办法那再好不过了。
“不等苍亦初吗?”
“不等了,他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呢。端木前辈的病情目前看起来不打紧,但是也不能一直拖着。我先走一步他后来跟上就是了。”
病情优先,云兴言被说服:“嗯,一路小心。别莽莽撞撞将前辈弄丢了。”
“知道啦,我办正事,哪一次让师兄担心的?”
确实,尉迟隐经常在小事上不上心,但是大事从来没有出过错。
尉迟隐交代完便过来对汲芮芮眨着眼睛道:“那就拜托芮芮姐姐跟云兴言师兄两个人独处啦~要珍惜哦。”
“说什么呢。”汲芮芮也差不多玩够了,反正端木逝也是要跟他们回宗门的,日后说不定还能一起玩。
但是跟云兴言独处的机会 ,回到宗门可就很难再有了。
尉迟隐将端木逝双手捧起,好好揣进胸前:“我们宗门见。”
“宗门见。”
道过别,尉迟隐轻车熟路驾驶着弟子剑往玄岚宗方向飞去。
待离开了他们的感知区域,尉迟隐立马展开[大敛息术],将整个人的气息隐藏起来。
“自由咯——”
空中少年踩着弟子剑刺破云层,冲到顶端与太阳肩并肩。
“小心点,别被苍亦初发现了。”
“放心吧,苍亦初也找不到我。”
诗殃没记错的话,苍亦初的敛息术也十分了得,很难说是不是已经习得大敛息术。
不过他现在还在他的托月阁内坐着,应当感知不到万里高空的情况。
那里自成一片密闭空间,压制住了外放的灵力探测,独立于世界之外,是由系统管控的区域。
尉迟隐清脆的少年音在空旷的高空处高声,附近连飞鸟都无,只有延绵的云层,“系统,导航。”
“得令。”
弟子剑在云层上面划过,牵出长长一条尾巴,如果苍亦初往窗外望一眼,就能发现那片天空上的异象。
可他此时正交付完百晓生索要报酬,正巧都是他身上有的东西。
这让百晓生这个人物显得愈加神秘起来,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上的物品的?
难道是房间禁制?
很快苍亦初就没空细思那么多了,因为面前的木匣子里,开始往外一张又一张地推出纸张。
那些纸张上都印满了文字。
[缚魂术]的修行秘诀与炼制缚魂术所需的灵药配方。
事无巨细,整个[缚魂术]的前身与演变史都给他默写了出来。
苍亦初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只是买个秘诀,对方能将创始人的老底给掏出来,如此详尽,恨不得教会他如何自创一套此类功法。
他哪里知道诗殃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拖住苍亦初待在托月阁内的时间罢了。
等尉迟隐带着端木逝彻底离开此处山脉时,苍亦初那边才缓缓结束。
尉迟隐问:“我们大概要去多久?他们知道我们私自‘离家出走’会不会生气?”
诗殃:“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