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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阳宗的弟子服穿在两位高挑青年身上,再加上这昏暗的天色,实打实的像是两只翩翩跳舞的甘蔗,颀长身段高挑匀称,动作舒展流畅,美丽极了。

最显眼的还是重征手上那柄[鎏光伞],陨铁所制伞骨,伞面泛着金光,配合着延绵水幕,溅起的雨滴果然有鎏金质感。

胡恺洵一柄重剑之上画满紫色流纹,宛如一条蜿蜒暗河在其中涌动,挥剑时双腿张开,那双大长腿便将裤管撑出一道道弧度,修长笔直刺入诗殃眼里。

真绝啊,昇阳宗果然超级适合当模特。

此处男模两位还是昇阳宗在颜值上较为上乘的,虽然重征个性鲁莽了点,说话粗线条了点,但不可否认。两人的脸也是大刀阔斧利落非凡的。

如果用过分柔美来形容端木逝的外表,那重征便是另一种极端的刚硬,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又正气凛然。

现场果然不止有他们四人在缠斗,四面还有数名魔族小鬼,那些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行动没有章法,见到人就想咬,是他们魔族用死尸炼制的不死兵力。

现如今站在这里的那些“小鬼”,虽然面庞已经腐败,充满流脓恶臭,端木逝还是认出了那些人,那些曾经都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们。

“哈——”端木逝瞳孔放大,不由自主发出声音,却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半张脸。

泪水滚烫滑落在那人手背上,待他迅速布好隔音法阵又飞快松开。

热泪滚烫,掌心不可避免的吻又何尝不是。

上次与端木湦交手时,对方还是留了后手没有将这些似人非鬼的傀儡放出来,这次却不一样了。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端木逝第一次见到端木湦真正的样子,狰狞可怖,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得亏云兴言剑法了得,却也节节败退,魔之瘴气弥漫,加上雨势愈加瓢泼,云兴言剑光中的极阳之火虽不至于被熄灭,却也稍显弱势。

“放我出去。”端木逝这才发现自己被苍亦初设下的结界所困,想前进都不得。

苍亦初问:“见此光景,你还当她是妹妹?”

端木逝:“在我挥断青丝时,我们便已经不是兄妹而是仇敌。”

苍亦初却不敢苟同:“放你出去也无用,你连走路都费劲。”

一下就怼到点上了,诗殃确实如今弱得不行,上去只想送个死,推一推剧情。

端木逝气得直戳苍亦初胸口:“那你也太过无情,同门浴血奋战,你却站在这里安然处之?”

他确实该出手了,重征那柄[鎏光伞]太过扎眼,好几次他张开大伞化成盾时,飞旋的光影总在端木逝眸中停留。

就连在端木逝说要伸出援手,他都怀疑是想要去帮重征。

不是说好昇阳宗都使用重剑吗?凭什么他还有一柄伞能飞来飞去?

人高马大的撑一柄这么文艺的金伞,跟他的性格完全不合适。

苍亦初见端木逝又要翻白眼骂他胆小鬼,终于按耐不住飞身而起,来到云兴言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诗殃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戒心,仔细观察场上战局。两方交战果然势同水火,苍亦初加入后明显有压制迹象。

虽然端木逝的灵力因为常年被灌的药物压制,但是那份天资是无法剥夺的,他虽然被挑断筋骨,背地里却没有就此放弃,埋藏在心头之下第二根肋骨上方聚了一颗锁灵珠,里面有他一年来积蓄的所有灵力。

原本这些灵力只够他冲破地下水牢的锁链,如今他要用来冲破苍亦初的圈禁阵法。

手指飞速掐诀,似有一道萤火金光在胸前闪烁,很快那道金色光速破碎四散开,宛如地下根系般沿着血管盘踞分散在身体四周。

感受到灵力回归,手背骨节处都泛着异样红痕,他知道给他的时间其实不多。

想必等着苍亦初飞剑时替她挡剑这招大概率没那么轻易实现,只好铤而走险了。

诗殃双腿扩开微微屈膝,手中画了数道阵法往地面上一压,修长衣摆无风自动,金色灵力触及苍亦初所设结界,剧烈震动之后终于破冰龟裂。

原先被隔绝在外的瘴气冲入鼻腔,但他已经来不及感受,脚步一旋,迅速往腾飞在半空的端木湦方向发射而去!

魔气笼罩,雷鸣阵阵,几乎一切不祥都聚集在此处,“端木湦——”

端木逝撕破了喉咙发出一声暴喝,这是苍亦初从地牢将人带出以来对方最有中气的一声。

苍亦初却没有空思考更多,他本就已经猜到端木逝身上肯定还藏着什么能恢复灵力的东西。

金色光球凝聚在端木逝掌心,像是一颗旋转的金色雷丸,他双目充血俨然也是一记杀招。

电光火石之间那颗金色雷丸在空中发出刺眼白光,将整个山顶短暂地陷入白昼!

“轰隆隆——”

这一声爆破就像是一道闪电在自己耳边炸响,光是冲击波就能将人掀飞出去老远。

双双脱力往下坠落,闪光很快停歇,就在砸向地面的一瞬间诗殃感觉自己被迅速托了一下又很快放下。

就是这一瞬间的缓冲,使他坠落于地时不至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四分五裂。

端木湦虽然没有那份温柔,将地面深深砸了个坑,却仍旧好好的。

端木逝还是一脸痛苦,声音又重归脱力暗哑:“端木湦,收手吧。你与[古墓宗]的恩怨早该了结了,……哥哥,陪你——”

端木湦却满脸不可思议,眼眶红润滴血:“哥哥,连你也站在他们那边,觉得是我错了,要来杀我了吗?”

端木逝似是被这句话刺到,眉尖蹙起,身上刚蓄满的灵力也因为方才那一击几乎全数掏空。

“不是吗?”端木湦抬手放在方才端木逝那道金色雷光淹没的胸前,一脸沉痛:“可是哥哥打得我好痛啊,你是想杀我吧?”

少女声线高亢,又让这个黑夜无端染上癫狂。

“连你也要杀我啊?”既是亢奋也是沉痛。

她脸上的表情好像不受控制地变换,无法确定此时是个什么复杂心情。又忽然暴喝:

“你要杀我——!”

双手向端木逝纤细的脖颈上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