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听着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直跳,他害怕被云情悦听到,却又舍不得放开那柔软的腰肢,目光也忍不住地勾勒着那两片菱角似的嫩红双唇。
云情悦知道两人靠得太近了,想要退后,却发现千羽没有放开手的意思。
“那个,我没事了,不用那么担心,我站着还是没问题的。”
云情悦被千羽那么近距离看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她向来知道千羽长相偏阴柔,这时他正好站在背光处,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一双眼睛莹光闪动。
只是那片光太过明亮,让她望而却步,不敢有所触碰。
“小姐,我可以叫你情悦吗?”
“可,可以,我以前就说过。”
尽管千羽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但在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下,云情悦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了跟以往不太一样的感觉,以至于说话有点结巴。
“情悦,别为了那个不懂得珍惜你的人伤心,他不值得。”
第一次从千羽嘴巴里听到一句完整的安慰,云情悦感动之余还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因了这个想法,云情悦抬手摸了摸千羽的头,说:“谢谢你的关心,只是心伤了便是伤了,伤口愈合总是需要时间的,知道你心疼我,不用太担心,乖。”
两人之间有些暧昧的气氛,被云情悦的这个摸头的动作和最后一个“乖”字一下给冲得无影无踪。
千羽眼睛眨了下,掩饰掉里面闪过的一丝失望,轻轻放开云情悦,只是手还是半扶着她。
“忽然又有点想喝酒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她是从喝酒那时松了心防,那就再从喝酒开始重建武装吧,反正现在也不用担心被某人趁虚而入了。
云情悦拿出灵果酒,给了千羽一瓶,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道:“国师那么风雅的人,要是知道他这个阁楼成了聚众喝酒的地方,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想起明熠,想到他那么拼尽全力地帮她阻止商安,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虽说周贤树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弟子有事,不过云情悦还是决定明天去看看他。
千羽把瓶子往嘴边一送,轻轻抿了一小口,顿时被那味道给吸引了。
云情悦提醒他道:“别看味道挺甜的,后劲很足哦!不想喝醉的话别喝多。”
“我不多喝。”
喝醉了,怎么照顾你。
千羽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把终于能和云情悦一起促膝喝酒的喜悦小心地藏起来。
云情悦知道千羽自己有分寸,便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渐渐地,也就有了几分醉意。
静谧的夜,只有风与树在轻声低语,连带着人也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怎么办,有些话我觉得自己憋不住了。不行,我要找个树洞去。”
云情悦说着,扶着栏杆想要站起来,千羽上前扶住她,不解地问她:“找树洞做什么?”
“找树洞倾诉啊,把心里的秘密或不愉快倾倒进树洞里,那样就不会有别人知道,自己心里也会舒服些。”
千羽看着脸颊熏红的云情悦,把她重新扶坐下,说:“王府里的树木都有人精心护理,哪里会有树洞。”
见因为自己这话秀眉蹙起的云情悦,千羽想了想,说:“要不情悦把我当树洞吧,你在我这里说过的话,我绝不会让别人知道。”
云情悦用所剩不多的脑容量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似乎可行,便点了点头,道:“那我就说了哦!”
于是云情悦絮絮叨叨、断断续续地,想到什么说什么。
虽然像大多数喝醉酒的人一样,她说的大多没有条理,想到什么说什么,但是千羽还是拼凑出了核心的内容。
“所以,是阿含亲口对你说,他是看在云若瑶的面子上,才费尽心思接近你的?”
云情悦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你知道最让我心痛的是什么吗?就是当你以为一个人喜欢你的时候,其实人家喜欢的是你的母亲,你说狗血吗?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被我碰上了,我能说什么呢?”
千羽听了云情悦这话,半天没反应过来。
以为他也是被这件事给惊吓到了,云情悦用手中的瓶子去碰他的瓶子,说:“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来,干了这杯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