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叫我?
“到我这里来,我在这里,过来,快点来……”
谁在叫我?!
目光所及一片深红的颜色,鼻间也满是血腥味,呼吸不了,喘不过气来。
云情悦嚯一下坐了起来,头开始有点晕眩,她只得扶着脑袋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景物,才认出自己是在阿含的床上。
白色的床褥和刚刚脑海中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那残留在鼻间的血腥味,也随着阿含被褥的香味被冲淡。
为了彻底驱散那不舒服的血腥味,云情悦拉起锦被,不停地做深呼吸,直到感觉舒服些才停下。
刚才那个是梦吗?
好像不是。
但她又隐约觉得自己对那个窒息感有点熟悉,扑面而来的腥甜,是因为她跌倒前看了阿含那池红色的泉水吗?
晃了下头,云情悦还是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又把被子拉起来闻。
“好闻吗?”
阿含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云情悦吓了一大跳,转头只见他正撑起手肘,掀起眼帘看向她。
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配着苍白的脸色和勾人的眼波,更有别样的风情。
“我是确认一下,这被子该洗了。”
“这被子这样就好。”
云情悦想把被子扯过去,发现另一端被阿含压住。
“手抬一下。”
“这被子(辈子)和我挺好的。”
?
“又不用你动手洗。”
“这被子和我一起,如何?”
云情悦的注意力在扯不动的被子上,没有听出阿含的谐音梗,只以为他是借着被子要她欣赏他的美貌。
“公子貌若谪仙,即使这锦被色泽华贵,也不及您半分风华。”
……
云情悦见阿含逐渐变得面无表情,还想再找补几句,不满自己被物化的阿含打断她道:“既然要洗,便把里里外外都洗一遍。那些摆件,该怎么养护的,用什么质地的布擦拭,都需要一一对应。”
云情悦环视了一下房间那些她添置进来的普通摆件,不满地说:“就这些还需要养护?”
谁知她话音刚落,阿含长手一挥,桌上榻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里里外外,我说的是我纳戒里面的这些东西。”
“公子觉得这些我会区分吗?”
“不会可以学。”
云情悦拒绝的话还没出口,阿含就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各种晶石类的用丝绸擦,有镶嵌的边缘要用丝线或针线仔细挑擦一遍……”
在听到阿含指着一个金丝包边雕菱花镜教她擦边的时候,云情悦就没打算听了,就近拿起手边的东西来看。
结果她才拿起来,就听阿含说道:“像你手上这个月魄琉璃杯,我许久不曾用过,你帮我用那白玉坛盛一坛新雪,将这杯完全埋入其中,养半个月。每天倒掉一半的雪,再放入新的雪。记住,新雪,是要那没有落地的雪,这样才能保持它杯身流光溢彩。”
“这杯子这么娇贵,我很好奇公子原先也是这么保养的吗?”
“这不是因为有你吗?”
阿含回答得那么理所当然,让云情悦很想口吐芬芳。
“公子家底真丰厚,拿这么多东西出来,也不怕被人惦记了去。”
“言之有理,那这些东西,你便帮我看好了,少一件我唯你是问。”
(??へ??╬)为什么?凭什么?
“那包柱的锦帛也拆下来。”
见阿含连那包着柱子的布料都不放过,云情悦声音一下拔高问道:“这些也要洗?”
“这些倒不用。”
还没等云情悦放下心,又听阿含说:“这些先拍掉上面的浮尘,每一处拍七七四十九下,不可多一下也不可少一下。”
“我觉得你在耍我,并且有证据。”(╰_╯)#
直接忽视云情悦的抱怨,阿含继续说:“拍掉浮尘后再熏香,就可以了。”
听阿含说得容易,云情悦直接回到床上,把那锦被重新铺好。
“我觉得这被子还很洁净,其实也不需要洗。”
……
自那日之后,云情悦就时不时会走神,总是觉得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还伴有莫名的心慌。
更让她惊慌地发现,阿含身上的体香有安抚她心慌的作用,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如果不是她确定那天那线人傀回到阿含体内,她都要怀疑那线人傀从阿含身上跑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