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铺的易主
宝玉与湘云渡过江南的水雾,在清晨抵达瓜州码头。他们一路辗转而来,听闻卍福居曾是焙茗和卍儿隐居之所,此行特意前来探访。然而,当他们寻到那间熟悉的小饭铺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二人感到错愕。
曾经质朴而温馨的小饭铺如今已经完全改头换面,门口挂上了崭新的招牌,墙壁也重新粉刷,透着一股现代化的市井气息。饭铺内,人声嘈杂,热闹非凡,显然生意兴隆。
宝玉推门而入,询问掌柜道:“请问,这里是否是卍福居?”
掌柜一边熟练地装盘,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卍福居早就不在了,我接手后改成了‘福来居’,生意还算不错。”
湘云眉头微皱,上前一步追问:“那请问,原来的掌柜焙茗和卍儿去了哪里?”
掌柜闻言,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后转过身来,挤出一抹敷衍的笑容:“哎呀,这位公子,老掌柜一家早就搬走了。听说是回乡下种地去了,我们接手时他们已经走了,具体也不清楚。”
焙茗的口信
宝玉不死心,继续追问:“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托付些什么?”
掌柜看了看店内熙熙攘攘的顾客,显得有些不耐烦,却低声道:“倒是有过一个口信——说是若有人问起他们,就告诉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句话令宝玉和湘云愣在原地。他们对视一眼,心中百感交集。显然,焙茗与卍儿的离去并非普通的搬家,而是因某种隐秘缘故不得不潜逃。他们的口信更像是一种防范,意在避免牵连。
湘云若有所思,低声对宝玉道:“宝哥哥,焙茗和卍儿多半是为了避祸才这样做。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再多追究,以免惹来麻烦。”
宝玉点了点头,神情复杂:“他们一心为了我而卷入风波,如今不知去向,实在令我愧疚。也罢,留待日后再寻他们踪迹吧。”
窘境与湘云的提议
离开饭铺后,二人坐在瓜州的一处河畔长椅上。宝玉掏出随身的褡裢,将仅剩的碎银和铜板倒在手心。看着这点微薄的盘缠,他不禁叹了口气:“湘云,我们身无长物,连下顿饭恐怕都成问题了。”
湘云却毫不气馁,反而调侃道:“宝哥哥,你不是号称能做‘书香门第里的仙童’吗?怎么到了街市上就束手无策了?”
宝玉苦笑道:“若是舞文弄墨,我还能勉强应付,可眼下这柴米油盐的日子,确实难为我了。”
湘云抬手指了指自己随身携带的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不是还有这件法宝嘛!若实在不行,我可以吹箫卖艺,总能换来些吃食。”
宝玉见她神色轻松,心中既感佩又心疼:“湘云,你总是这样豁达乐观,我真是自愧不如。可让你在市井中吹箫讨生活,岂不是委屈了你?”
湘云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宝哥哥,做人要知足常乐。若能以箫声换口饭吃,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反倒比靠权势欺压来的银钱干净得多。”
宝玉听罢,怔了片刻,随即感慨道:“湘云,你虽身处风尘,却心比天高,实在让我敬佩。若真有此需要,我愿陪你一起,为生计奔波。”
决定继续北归
二人谈笑间,渐渐抚平了心中的不安。湘云提议:“与其在这里感慨,不如早日行动吧。咱们北归之路漫漫,总能想出办法来。”
宝玉点头:“好。既然焙茗和卍儿选择隐匿,想必也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也不必纠缠旧事,安心继续前行。”
湘云拍拍手中的箫,笑道:“宝哥哥,咱们去前面的渡口看看,或许能搭上一艘货船顺便送我们一程。这路上,只要有箫声相伴,日子就不会太苦。”
宝玉被她的乐观感染,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他站起身,拂去衣上的尘土,与湘云一起朝渡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