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荣的怒火未消
大雨停歇,金荣带着手下狼狈地回到家中,身上的蓑衣湿透,脸色铁青。他一脚踹开房门,坐在椅子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骂道:“贾宝玉这小子,命真硬!今天居然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随从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其中一人低声劝道:“少爷,贾宝玉既然已经上了船,我们再追下去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金荣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天:“无济于事?你知道我为了这一招花了多少心思?《芙蓉诔》的状子送到察院,这事还没个结果,他却安然离京!若再让他躲到江南,我还有什么机会整他?”
随从低头不敢答话,生怕再惹怒这位本就心绪不定的少爷。
察院迟迟未处理
当晚,金荣派人打听察院的动静,却传来一个让他更加恼怒的消息——《芙蓉诔》的控告竟然还未处理。察院的官员似乎并不急于追查贾宝玉,反而将状子束之高阁。
金荣听后勃然大怒:“这帮吃干饭的官老爷!难道连这么明显的证据都看不出来?《芙蓉诔》句句挑衅朝纲,怎么就不立案审查?”
随从小声提醒:“少爷,也许是因为忠顺王府的影响……毕竟,贾宝玉的出狱令是从那里批下来的。”
金荣听到这话,脸上的怒火转为一抹阴郁,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他坐回椅子上,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暗自嘀咕:“若真是忠顺王府的人护着他,我这状子岂不是白送了?再惹恼了上头,连我都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璜大奶奶的劝诫
第二天清晨,金荣前往璜大奶奶家探望,想从这位老人家那里寻求些安慰。璜大奶奶听他说起宝玉顺利离京的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荣儿,听奶奶一句劝,别再纠缠这事了。贾家虽败,但余威未消,万一你这状子没打倒他,反倒惹祸上身,岂不是得不偿失?”
金荣不以为然,冷笑道:“奶奶,贾家早就没落了,如今不过是一条垂死的虫子,我随便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
璜大奶奶摇摇头,语气中透着担忧:“你还是太年轻,世道没那么简单。贾宝玉虽然落魄,但他毕竟是贾府出身的人,朝中或许还有人念着旧情。再说,你这状子递上去,若真掀起风波,朝廷查下来,岂能不牵连到你?”
金荣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说道:“奶奶,您多虑了,我自有分寸。这次若不是忠顺王插手,我早就得手了!”
璜大奶奶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起身,语重心长地说道:“荣儿,奶奶只希望你别一时冲动,断了自己的后路。”
金荣的焦虑与后悔
夜深人静,金荣独自坐在书房里,灯火摇曳。他捏着一杯酒,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自信的怒火渐渐被不安与焦虑吞噬,他开始回忆自己递状子的每个细节,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若察院最终不采纳状子,反而查出自己的意图,那后果会是怎样?
“难道真如奶奶所说,我会把自己卷进去?”他握紧酒杯,眉头紧锁,冷汗涔涔。
《芙蓉诔》的诗句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仿佛一面映照他内心的镜子。原本用作武器的证据,如今却变成了沉重的负担,让他无法释怀。他愤怒、后悔、恐惧,一切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整夜无法安眠。
窗外月色微明,金荣的影子映在书房的地板上,显得有些孤独与狼狈。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目光中燃起一抹狠意。
“贾宝玉,这次算你走运,但别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金荣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