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聘仁与卜固修的感慨
秋风飒飒,忠顺王府的库房中堆满了来自荣府与宁府的珍贵物件。单聘仁与卜固修,两个负责清点的官员,手持清单,站在一只剔红雕漆匣前沉默不语。
“当年这匣子里装的是宫中赐下的御用金簪,如今却空空如也。”单聘仁摇头叹息,“一座百年书香门第,到底还是没能逃过兴衰的宿命。”
卜固修把玩着一只雕花玉镯,幽幽接道:“荣府抄来的这堆东西,虽算得上价值不菲,但与昔日京中第一富贵家族的名号相比,实在相去甚远。‘树倒猢狲散’,真是世道无常啊。”
两人对目一望,默契中透出几分无奈。荣宁二府的抄家不过是忠顺王争权夺利的棋局一角,而这场权力的风暴,毁掉的又何止是两个家族?
忠顺王的失望与怒火
不远处的内堂里,忠顺王正在翻阅库房清单。那张脸上写满不耐和愠怒。他重重将清单掷在案上,怒道:“这便是荣府藏匿的所有珍玩?不过是些零碎瓷器、旧画残卷!”
管家低眉顺眼地答道:“王爷,这已是从夹壁墙中搜罗出的最隐秘之物,想必再无遗漏。”
忠顺王听罢,拍案而起:“无用的饭桶!为何成窑瓷器一件未见?据本王所知,宁府中曾有一只成窑五彩盖锺,那才是真正价值连城之物!”
管家战战兢兢,立刻召来长史官禀报。长史官小心翼翼地说:“王爷,这成窑瓷器的线索……曾在冷子兴的记述中提到过。他或许是关键人物。”
忠顺王一听冷子兴之名,顿时脸色微变,冷笑道:“这个冷子兴,听闻他四处贩卖古董,口风不紧。既然如此,不如从他身上查个清楚!”
冷子兴引发的线索
冷子兴的名字如一颗石子落入池水,在忠顺王府引发涟漪。据管家补充,冷子兴曾低价贩出一只疑似成窑的五彩盖锺,买家不明,但该瓷器后流入了妙玉的拢翠庵。
“妙玉?”忠顺王眉头一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位‘高洁之士’隐居拢翠庵,倒是藏了不少好东西。本王倒要看看,她是隐居修行,还是藏金囤宝!”
忠顺王命令随从立刻带人搜查拢翠庵,并严令“不管是瓷器还是古画,凡是有价值之物,一件都不许漏下!”
长史官的无奈
搜查拢翠庵的任务最终落在长史官肩上。他奉命来到庵堂,却被妙玉冷冷拒之门外。妙玉以清冷的语气说道:“庵堂虽简陋,却是菩萨面前的净地。若王爷真欲搜查,便须请大佛爷来过问此事。”
长史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妙玉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拢翠庵曾受太上皇敕封,若忠顺王强行搜查,必定触动宫廷旧事。长史官本欲息事宁人,随即又想到忠顺王的苛令,只得硬着头皮说:“菩萨在上,妙玉姑娘,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若你能主动交出贵重物件,在下也好交差。”
妙玉闻言冷笑:“长史大人,你可知这些藏品本是施主寄存,皆有明据?你若执意动此菩萨净地,怕是罪过难逃。”
两人僵持不下,直到一位小沙弥惊慌跑来通报:“庵外有大批王府侍卫将庵堂围住,恐怕一场劫难在即!”
忠顺王的精妙布局
与此同时,忠顺王正在府中接见郇太监。二人话锋婉转,却句句暗藏杀机。
“郇公公,这成窑瓷器,若非天下至宝,我何必大费周章?”忠顺王笑着说,话语中却暗含警告。
郇太监装作听不懂,嬉笑道:“王爷您爱古董,那是天下皆知。若真寻得此物,小人自当为您效力。”
忠顺王轻轻拨弄案头的一只古玩玉盏,冷笑道:“郇公公只需守住规矩,其他的事,不劳操心。”
郇太监听出弦外之音,不敢多言,匆匆告退。而忠顺王看着满室古董,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这成窑五彩盖锺,若真在妙玉手中,本王必将其据为己有。至于太上皇的余威,也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忠顺王的脸上,显得格外阴冷。而远在拢翠庵的妙玉,正面临一场未知的命运抉择。
忠顺王的贪欲让京城再度陷入波谲云诡的暗涌之中,而妙玉的坚持与清冷,或许能掀起这棋局中的另一道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