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钏百般安慰,王夫人悲痛欲绝
自从宝玉离府消息传来,荣府上下弥漫着压抑的气氛。王夫人得知宝玉已在途中改变路线、决意出家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瘫坐在太师椅上,喃喃道:“这是要我这把老骨头去见他祖宗啊!”
玉钏跪在王夫人身旁,手执帕子为她拭泪,温声劝道:“太太,二爷或许只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时冲动,过些时日定会回来。您可千万别伤了身体,若是太太倒下了,府里可怎么办?”
王夫人抽泣着摆摆手:“回来?他这一去,还能回来吗?他最是这般任性,说走就走,从不顾我这做娘的半点感受。你让我还怎么活?”
玉钏听得这话,眼眶一红,却强忍泪意,继续劝道:“太太,二爷出家或许是想寻求心安。您别急,若真的要找,荣府上下合力,怎么可能找不着二爷?只要有心,总能劝他回心转意。”
王夫人抬起头,目光呆滞,忽然轻声道:“可是……他走了,宝钗呢?她怎么想?她可是我的心头肉,如今却要独自承受这些,我这个做娘的如何对得起她?”
凤姐的计谋受挫
另一边,凤姐闻讯而来,虽然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心中却是焦急如焚。她坐在贾琏身旁,低声道:“既然二爷是偷偷离开的,咱们何不请贾雨村出面找人?他身为朝廷命官,手里人脉广,寻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贾琏皱起眉头:“贾雨村?当初甄家罪产的案子,他已经帮过我们一把。如今我们还未完全脱离风口浪尖,再去找他,只怕惹来忠顺王更多的疑心。雨村是明哲保身之人,他未必愿意插手。”
凤姐叹了口气,手中折扇轻轻一合,似有深意地说道:“若是宝玉真在外面被人发现是荣府的少爷,事情传扬出去,我们不仅得罪了北静王,还可能被忠顺王拿捏,这可比雨村的态度麻烦得多。”
“那你想如何?”贾琏问。
“总得有个缓冲之计。我们得稳住府里,防止外面再传出什么闲话。”凤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算计,但语气却平和。
贾琏略一沉思,摇摇头:“现在连忠顺王的长史都插手了荣府事务,我们做什么都得慎之又慎,否则只怕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凤姐闻言,不再说话,目光幽深。
贾琏的建议:稳住局势
贾琏从凤姐房中出来,见平儿正在整理账目,便低声道:“平儿,这几日府中的银钱要用得紧些,别让那些管事的看出什么破绽。”
平儿抬起头,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爷,府中库房早已空得差不多了,就连二奶奶的日常用度都得靠打点外头的商户。若再这么下去,只怕连体面都维持不了。”
贾琏叹了口气:“我明白。但眼下局势不稳,咱们千万不能露了底气,否则那些仆人只会闹得更厉害。还有,凤姐那边的事你盯紧些,她这人心思重,万一再出什么乱子,可就更麻烦了。”
平儿点点头:“奴婢明白,只是……二爷的事,该怎么办?二奶奶看似镇定,实则心里已是痛苦不堪。”
贾琏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先稳住她吧。等北静王那边有了确切消息,我们再想办法挽回。”
宝钗的内疚与挣扎
与此同时,宝钗坐在怡红院的书案前,手中握着一张信笺,却迟迟未能写下一个字。自从宝玉出走的消息传来,她的心便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宝钗一向理性沉稳,但此刻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我是不是错了?”她喃喃自语,“若是当初没有逼他去国子监,他是不是不会走得如此决绝?”
麝月在旁边轻声道:“奶奶,您别这样想,二爷心里向来有自己的执念,出走只是他的选择,您尽了妻子的本分,已是无可指责。”
宝钗摇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可他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我……我又算什么呢?”
麝月上前安慰道:“奶奶,或许二爷只是一时想不开,等他冷静下来,自然会想起您对他的好。如今,咱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宝钗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低声道:“等待?可我等得起,荣府呢?等得起吗?”
荣府的愁云密布
王夫人因为悲痛过度,已卧床不起。玉钏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轻声为她捶背:“太太,二爷一向善良,或许这次出走,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答案,您千万不要太过忧心。”
王夫人闭着眼睛,轻轻摇头:“善良有什么用?他走了,家破了,谁来给我们收拾残局?我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玉钏无法回答,只能默默叹息。
而府中其他人,则各怀心思。管家赖大家的听闻宝玉出走后,私下与贾琏密谈,希望通过北静王的关系重新打通一些商路。仆妇们则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二爷说走就走,这府里可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谁能想到,这样的大家族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二奶奶还撑着,可撑得了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