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的算计
忠顺王在书房中沉思良久,面对仆从呈上的最新报告,他眉头微皱:“贾宝玉离府出走已成既定事实。此事若小题大做,反倒显得我王府无能。”
身旁的亲信低声建议:“大人,若您以‘尊重其志’为由将此事禀报北静王,既显大度,也能分散外界对您掌控荣府的议论。”
忠顺王冷笑一声:“正是如此。这宝玉不过是荣府一枚废棋,丢了也罢。不过,北静王这老狐狸未必愿接这个烫手山芋。传话下去,明日一早,我将亲自上门禀报。”
北静王的态度
北静王府书房内,北静王捧着忠顺王递上的报告,神情淡然。听完忠顺王含蓄的表述后,北静王轻轻放下茶杯,略带玩味地问:“忠顺王是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置?”
忠顺王连忙拱手:“下臣以为,贾宝玉既然一心向佛,我们理应尊重他的选择。这也显得圣恩宽厚,并无强人所难之嫌。”
北静王微微颔首,低声笑道:“忠顺王的建议不错。既然是他个人的志向,又不涉及朝廷大事,不必深究。传旨下去,就当作没发生过。”
忠顺王闻言大喜,连忙表态:“圣上仁慈,我等当谨遵大人指令。”
北静王语调一转,带着几分警告:“不过,忠顺王务必盯紧荣府动向。宝玉虽走,荣府其他人还在,他们若借机滋生事端,可就不是一个出走宝玉能解释的了。”
忠顺王恭声应是,转身退下,内心却生出一丝寒意。
荣府的震动
荣府内,消息传来的那一刻,麝月几乎站立不稳。她急匆匆跑向宝钗的房间,气喘吁吁地禀报:“二奶奶,二爷的消息……仆人们都说,二爷被忠顺王府宣布‘不必追寻’了!”
宝钗闻言,手中的刺绣针落在地上。她怔怔地看着麝月,问道:“不必追寻?这是什么意思?可有说明二爷的去向?”
麝月摇头,眼中带泪:“北静王也说尊重二爷的选择,这……我们真的要就这样放手吗?”
宝钗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痛楚:“宝玉是我的夫君,但他也是他自己。我若执意阻拦他的选择,又与外界那些强加于他的枷锁有何区别?”
说到此处,她忍不住捂住心口,眼泪无声地滑落:“可他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留给我……”
王夫人的自责
晚间,王夫人听闻忠顺王府的通报后,瘫坐在榻上,连连叹气:“玉儿自小就逆性子,叫人操不尽的心。这次,他到底还是弃我而去……”
宝钗跪在王夫人面前,柔声劝慰:“太太,您不必过于伤心。玉儿虽去了五台山,但他总归是为了寻求心灵的安宁,这未必是坏事。”
王夫人摇了摇头,眼中带泪:“我虽是他的亲娘,可终究没能留住他。他心里只有他自己,还有那林姑娘,我这个做娘的却成了局外人。”
宝钗抿唇沉默,心如刀割,却不敢表露分毫。她低头道:“太太,您还有我在。我会尽力打理府中的一切,不让您多操心。”
宝钗的自省
深夜,宝钗独自坐在房中,手中捧着那张北静王府送来的恩荫凭证。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印章,神情复杂。
“我以为,为他谋得这些机会,是为他好。可终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接受。”她低声自语,眼泪再次滑落。
回忆起和宝玉的点点滴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未真正懂过他的心。
“是我错了吗?还是……我们本不该走到一起?”
窗外传来麝月的声音:“二奶奶,夜深了,您早点歇息吧。”
宝钗应了一声,拭去眼泪,将恩荫凭证压在了枕下,仿佛要压住那些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