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钏记》的满堂喝彩
北静王府的戏台上灯火通明,名伶龄官的清亮嗓音回荡在戏院上空。《钗钏记》中的凄美情节催人泪下,观众掌声不断,贵宾席上的北静王笑意盈盈,目光不时流露出欣赏。
宝玉端坐贵宾席,与宝钗并肩而坐。宝玉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游离,仿佛戏中故事牵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段记忆。他低声对宝钗说道:“这龄官,嗓音虽清脆婉转,却似多了一分苍凉,仿佛在唱自己的故事。”
宝钗轻轻瞥了宝玉一眼,温声道:“戏里戏外,不都是人情冷暖。听戏是一种消遣,若因戏悲戚,倒显得更添负累了。”她的语气虽温和,但隐隐透着提醒,似要将宝玉从感伤中拉回现实。
贾珍的笑谈
演出间歇,戏台下的贵宾们聚集在一旁品茶闲谈。贾珍抿了一口茶,笑着对贾琏说道:“这一出《钗钏记》,倒让我想起些往事。龄官唱得好,可惜了那位蔷薇僧,这段恩怨早成过眼云烟。”
贾琏听了,神色复杂,随即附和道:“是啊,过往恩怨,说穿了不过一场戏罢了。人若执着于戏中情节,反倒让自己受困。”
贾珍似笑非笑地看了贾琏一眼,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世间,谁又能真的看破呢?荣府现如今的处境,难道不是一场更大的戏?”
贾琏闻言,脸上笑容微滞,低头用茶掩饰,心中却感到一阵凉意。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北静王和忠顺王的座位空着,心里多了一丝疑虑。
戏罢宴席的宾主交流
演出结束,北静王亲自上台向众人致辞。他目光在席间扫过,最后落在宝玉身上,笑道:“宝玉贤弟如何觉得?这出《钗钏记》唱得可还入耳?”
宝玉一怔,随即站起身行礼道:“大王厚爱,实不敢当。龄官一嗓惊艳,听得人如坠梦中,感慨万千。”
北静王哈哈一笑,说道:“人生如梦,情之一字最难解。贤弟不愧是情种,这一番评价,怕是连龄官听了都要心生欢喜。”
宝玉脸微微一红,忙退后一步,不再多言。宝钗微微侧身,替宝玉挡住王府贵宾的目光,轻声说道:“谢王爷抬爱,宝玉这些日子也颇为用功,今日得聆此戏,想必对他心境有所开解。”
北静王闻言微微颔首,转身走向其他宾客,留下宝钗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
宴后的隐忧
回府途中,宝玉靠在马车内,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他忽然低声问宝钗:“钗儿,你说这北静王对我们如此关照,是真心的吗?”
宝钗轻轻一笑,答道:“无论真假,我们总归要领这份情。但你我心中该明白,这世上少有无缘无故的恩典。今日的戏中唱到一句‘好花易落,良缘难守’,你可记得?”
宝玉愣了一下,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他轻叹一声:“或许,荣府的良缘,也如那戏中一样,终究难守吧。”
宝钗不再接话,只是靠在马车另一侧,眉目间带着一丝倦意与隐忧。她知道,北静王的态度虽然给荣府带来了希望,但这希望背后,隐藏的可能是更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