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的尽职与疲惫
麝月一早便起身,轻轻推开二宝卧房的门,将煮好的热茶送至桌上。她特意挑了陈年的普洱,知道宝玉近日胃口不好,常用茶水作陪。
“爷,茶备好了,趁热喝点吧。”麝月的语气如往常一般温柔,却掩不住眼底的倦意。
宝玉正倚在窗前,出神地望着庭院中的枯枝残雪。他回过头,冲她点点头:“辛苦你了,麝月。这些日子,全靠你照应。”
“爷说的哪里话?伺候您是奴婢的本分。”麝月嘴上答应着,手上却轻轻掸去桌上的茶屑,神情透着几分忧虑。
宝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突然问道:“麝月,你说咱们这荣府……还能撑多久?”
麝月的手一顿,随后低声答道:“爷,这些事咱们小人不懂,只知道一天有一日的过法,您别多想,保重自己才是正经。”
宝玉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你总是这样稳妥,让人放心。”可他心里明白,麝月嘴里虽不说,心里却装着许多忧虑。
王夫人与贾政的无奈
王夫人坐在花厅里,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眉头紧锁。对面贾政眉宇间更是写满忧愁。荣府最近的境况,让他们夫妻二人无比焦虑,却又无计可施。
“你说这仇都尉,是存心要整垮我们贾家吗?”王夫人压低声音问。
贾政放下茶杯,眉头皱得更紧:“仇都尉奉的是忠顺王的旨意,哪里还容得我们贾家有翻身的余地?如今只能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王夫人神色一紧:“可这府里的情形一日不如一日,下人们早已心浮气躁,若再生出事端,可怎么办?”
贾政摇了摇头:“现在只能尽量稳住人心,再多的也无能为力了。若非兰儿尚有些希望,怕是……”话未说完,他已重重叹了一声。
王夫人听得心中一酸,低声喃喃:“兰儿虽有希望,可这科举之路也不是一帆风顺啊。你说咱们家还能熬到那时候吗?”
麝月的独自担当
傍晚时分,麝月一边整理宝钗的衣物,一边暗自思量着。她自从接手府内日常以来,深知如今的大宅子早已不比从前。哪怕是二宝夫妇的日用开销,也要斤斤计较。
“这是一笔银子花完一笔,再没补进来的。”麝月心中暗暗盘算着,但面上依然带着一贯的平和笑容。
此时,宝钗从外间走进来,看到麝月正忙着,轻声道:“麝月,歇歇吧,这些事让婆子们做去便是。”
麝月抬头笑了笑:“奶奶,这些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如今府中这样,我能替您分担一点,心里也踏实。”
宝钗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升起一阵愧疚:“麝月这样能干贴心,可惜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麝月忙碌的身影,宝钗忍不住问:“麝月,这些日子你累坏了吧?若有一天,这府里都散了,你会如何打算?”
麝月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奶奶,我是伺候您和爷的,至于府里怎样,那是主子们的事。只要您和爷好好的,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宝钗听后眼圈微红,转过身去,轻轻拭了一下眼角。
贾琏的试探
与此同时,贾琏正暗中打探仇都尉的动向。他通过赖大家的联系上仇都尉的一名仆人,试图从中获取一些有用的消息。
在一个昏暗的茶楼里,仇都尉的仆人满脸精明,低声问道:“二爷想知道些什么?只要仆能办到,一定不遗余力。”
贾琏端起茶盏,冷静地说道:“你家都尉爷最近忙着清点我们府里的账目,可有进一步的动作?”
那仆人狡猾一笑:“二爷问得巧了。听说都尉爷正筹划着将府里的几处产业交给王府的人接管,怕是你们贾家的日子难了。”
贾琏眉头一皱,随即问道:“那还有什么动静?”
那仆人笑而不语,只是伸出手来,轻轻搓了搓两指。贾琏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开口吧,多少银子?”
那人压低声音:“二爷,这可不是银子能了的事。如今王府盯着贾家,就看你们如何应对了。”
贾琏站起身,冷冷说道:“果然,你们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