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荣府的账房内静谧无声。平儿一身简单素净的衣裙,神情专注地坐在桌前,手中握着账簿,眉头紧蹙。账目上的一笔支出数字似乎不太对劲,这让一向精明的平儿心生疑虑。
账目疑云
“二奶奶,这笔银子是怎么回事?”平儿小声嘀咕着,用手指轻轻敲打账簿上的某一行字。她将账簿放下,又拿起另一册仔细对照,片刻后轻声叹道:“竟有这样的漏洞!”
她匆匆赶往凤姐的房间。凤姐刚梳妆完毕,懒洋洋地斜倚在榻上,见平儿神情紧张,打趣道:“我的‘账目神算’又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平儿不敢耽搁,立刻把账本递上去:“二奶奶,这里有一笔三百两银子的支出,记作库房采买,但按照往常用度,这数字明显高出一倍多。我查了对账单,发现这一项并未入库,而是被虚报出去的。”
凤姐接过账簿看了几眼,嘴角微微扬起,冷笑道:“哼!有人想在我这儿耍花招,倒是吃了豹子胆!”
凤姐的对策
平儿小声建议:“二奶奶,这事恐怕要尽快处理,否则若让太太查出来,难免要追究您的责任。”
凤姐放下账簿,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平儿,你说得对。既然有人敢动我的账目,就别怪我心狠。你现在去找账房的小管事刘旺,就说这笔银子暂且记到他名下,等我找到确凿证据,再决定如何处置。”
平儿迟疑了一下,小声问:“刘旺虽不是多聪明的人,但也不是糊涂到这地步,会不会是别人栽赃?”
凤姐冷笑道:“就因为他糊涂,才是个好‘背锅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平息太太的疑虑,等这风头过去,我自会查个清楚。”
平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她虽心中隐有不忍,但深知府中局势复杂,许多时候需要牺牲小利益才能保全大局。
王夫人的审视
不久后,王夫人果然召凤姐过去问话,提及账目的可疑之处。凤姐从容不迫,笑容可掬地答道:“太太放心,账房的事我一直盯得紧,确实发现了一点小纰漏,已经让平儿去查了。估摸着是下面的人粗心大意,绝不是故意的。”
王夫人半信半疑:“这些年你管事,也算尽心尽力。只是如今家里的事越来越多,我怕你太辛苦,反而难免疏漏。”
凤姐柔声笑道:“太太说得是,这些事情确实累人。不过您放心,我绝不会让这些小问题影响咱们贾府的脸面。”
一番话说得王夫人舒心不少,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看你的了。”
凤姐行礼退下后,松了一口气,对身旁候着的平儿说道:“还好及时查出来,要不然真让太太抓到把柄,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平儿忍不住轻笑:“二奶奶真是有惊无险呢。不过这事儿恐怕不能就此了结,还是要继续查清幕后是谁。”
凤姐挥了挥手:“自然会查,不过现在别声张,免得再惹事端。”
平儿与探春的对话
晚间,平儿独自来到探春的院子。探春正伏案书写,看见平儿来,便笑着招呼她坐下:“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儿?莫不是又有事情求我?”
平儿无奈笑道:“姑娘总是神机妙算。确实有些事想讨教姑娘。”
探春放下笔,抬头问道:“可是账房又出了什么问题?”
平儿低声将账目问题一一告知,并问道:“三姑娘,您素来洞察力强,可有什么更稳妥的办法?”
探春沉思片刻,正色说道:“平儿姐姐,你在府中办事素来尽心,但也要学会取舍。像这种账目问题,有时表面上看似普通,但若牵连到大事,就要深挖到底。你不妨从旁人那里打探一下刘旺最近接触了什么人,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平儿点头:“三姑娘说得对,我这就去查。不过……姑娘可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是否与府内某些根深蒂固的弊端有关?”
探春轻轻叹气:“自然想过。你我都清楚,这些问题根本在于家族管理不严,但眼下局势复杂,我们只能一步步稳扎稳打。姐姐要记住,越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平儿的忠诚
几日后,平儿暗中调查,果然发现刘旺与府中的某个管家私下走动频繁,而那管家又与王夫人身边的赵姨娘关系密切。她将这一发现告诉凤姐,凤姐眉头一挑,冷笑道:“果然有猫腻!赵姨娘这是见缝插针,想借机兴风作浪。”
平儿低声道:“二奶奶,这事您要不要向太太明说?”
凤姐摇头:“不必。这种事点破了反而不好,平儿,你只需将账目整顿清楚,不让他们找到借口就行。”
平儿听从安排,又细致地补全账目漏洞,并隐晦地向王夫人表明已经追回损失。王夫人满意之余,对凤姐的能力重新多了一分信任,却未察觉平儿在其中默默承担了多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