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胡子的野牛猎人拦住吴宇的马,用挑衅的语气对吴宇说:
“嘿,富佬,有烟草吗?”
“能不能把你的烟草借我一点?”
秀宝感到珍妮身体发抖,使劲往自己怀里钻,赶忙搂紧珍妮,把她护在怀里。
杰哈德看到有人拦住吴宇,想上前赶开拦路的野牛猎人。吴宇摆摆手,示意杰哈德留在原地别动。
吴宇冷冷地盯着野牛猎人浑浊的黄色眼珠,问道:
“你确定是‘借‘?”
野牛猎人错误地判断了形势,以为吴宇怂了。他最看不起这些假装是来西部冒险的富人。
这些富人拥有最好的装备,却胆小得像躲在洞里的土拨鼠。只要离开城市,没有了军队的保护,就胆怯得很。只要他表现得凶狠一些,他们就会像土拨鼠一样,除了尖叫,什么也不会做。
野牛猎人鄙视地朝旁边吐了一口唾沫,不耐烦地说:
“是的,是‘借‘!”
“我会在下次遇到时还你的。”
吴宇微笑着问:
“借一还三吗?”
吴宇的笑容,被脏胡子野牛猎人理解为胆怯。认为他说“借一还三”,只不过是为了找一个体面的理由投降。
距离脏胡子野牛猎人几米之外,他的同伴,一个扛着两把猎枪的瘦子,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感到有趣地大声笑了起来,发出如同鸭子叫一般的声音。
脏胡子野牛猎牛也觉得这样的对话有趣,他粗着嗓子像牛一样笑了两声。然后带着笑容,凶狠地对吴宇说:
“是的,我同意。”
“你要是再啰嗦,我就揍你一顿,”
“然后再向你借。”
吴宇听了脏胡子猎人的话,感觉自己对美国法律的理解又加深了。他认为自己为了学到的新知识,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个野牛猎人。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囗嚼烟草。烟草被油纸包成了四方形,上面还印着一个黑色的狼。这是来自田纳西州,一个叫威斯纳尔的小地方,商标叫做黑狼王的口嚼烟。
黑狼王选用的烟草,只有在威斯纳尔的石甲湖周围的几个庄园才能出产。这里的威斯纳尔烟草,有一种淡淡的薄荷清香。而且,石甲湖周围产的烟叶,烟油含量不是特别高。
用石甲湖周围的威斯纳尔烟叶制成的黑狼王口嚼烟,入口气味清新,辣味柔和。它用后口气清新,提神醒脑,没有普通烟草的囗臭味,是不可多得的的高档货。
只有大牧场主和大庄园主,才会花五美元四分之一磅去买。普通西部开拓者,听说过的多,见过的都不多,更别说吃过。
吴宇把黑狼王丢向脏胡子野牛猎人,野牛猎人轻而易举地伸手接住了它。
看到油纸上的黑狼王商标,脏胡子野牛猎人显然是识货的,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上了麻烦。随身带着黑狼王的牛仔,很大可能是大牧场主或大庄园主。
即使不使用警察和军队,他们用来保护牧场或庄园的专业护卫,一般也有十人以上。再加上大量的会骑马开枪的雇工,甚至女人和儿童,它们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组织起上百人的武装队伍。这不是几个在草原上游荡的野牛猎人可以对抗的。
脏胡子拿刀嚼烟,不敢再挑衅。他故作镇定地撇撇嘴,以示轻蔑,然后不再多言,转身向同伴走去。
吴宇等脏胡子野牛猎人转身后,从马上一跃而起。一脚踹在野牛猎人后背,把它踹倒在地。
脏胡子野牛猎人猝不及防,猛地脸朝下摔在地上。吴宇趁他来不及反应,用右脚踢开他的猎枪。左脚重重踩在他的后背上,野牛猎人仅仅拱了一下腰,就又被狠狠踩到地上。
脏胡子野牛猎人的同伴,一个瘦小的猎人,连忙举枪,准备救援自己的伙伴。
当吴宇从马上跃起时,秀宝已经用右手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
秀宝坐在马上,左手抱着珍妮。没等瘦子野牛猎人端起枪,秀宝已经朝着他开枪了。
子弹准确地射在瘦子的脚前,左轮手枪巨大的响声吓得瘦子向后一跳。手里的猎枪扔在了地上。
在西部,牛仔们虽然经常用枪互相指来指去,但却很少开枪射人。毕竟,射伤人或射死人,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军队和警察的追捕,使得凶手不敢进入城市和居民区。只能游荡在草原上,与野牛和印第安人为伍。说不定,哪一天一觉醒来,自己的头皮就会挂在某支印第安人脏兮兮的长矛上。
秀宝肆无忌惮的开枪方式,吓坏了瘦子野牛猎人。他站在子弹溅起的尘土中,双手举过头顶,一动不敢动地站在那里。眼神可怜地盯着秀宝。
秀宝枪响后,用枪指着瘦子猎人,监视着他的行动。杰哈德作为吴宇的金牌打手,跟随兄弟二人多年,配合已相当默契。
杰哈德跳下马,快速地跑到吴宇身旁。吴宇拿开踩着脏胡子野牛猎人的脚。杰哈德左手抓住野牛猎人乱蓬蓬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拉。
脏胡子野牛猎人疼得脑袋后仰,腰使劲一拱。顺着杰哈德拉头发的力量,他跪在了吴宇身旁。
吴宇看着杰哈德抓头发的力气,呲了呲牙。用力太大了,吴宇都替脏胡子觉得头皮疼。
脏胡子野牛猎人跪在地上,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脸上被眼泪和鼻血和成泥的尘土,像雨一样簌簌地往下掉,像一只从土坑中抬起头的猪一样。
杰哈德并没有马上问话。他右手一个直拳,垂直打在了脏胡子的鼻子上。脏胡子野牛猎人的鼻血,马上如同小溪一样,从鼻孔中流出,直冲地面。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这条规律,在中国适用,在美国也一样适用。吴宇与人斗殴时,喜欢先打破人的鼻子。他的欧菲特牧牛公司的牛仔们,也就有了这一爱好,打人先打鼻子。
杰哈德并未就此停手。他抬起右脚,踢在脏胡子野牛猎人的胸部,把他再次踢倒在地。杰哈德用脚像踢皮球一样,踢得脏胡子满地打滚。
脏胡子的同伴——瘦子野牛猎人,被杰哈德的残暴吓坏了,举着双手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吴宇站在旁边,并不阻止杰哈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知道杰哈德出手有分寸,不会打死脏胡子。
在美国的西部,残暴嗜血的牛仔从来就不缺。杰哈德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下手有分寸,才是他能成为吴宇的金牌打手的原因。
再说,杰哈德打死脏胡子野牛猎人,吴宇也无所谓。脏胡子野牛猎人,和他的同伴结伙抢劫,本来也应该被吊死。大不了吴宇把他和他的同伴,以抢劫罪的名义全部吊在树上绞死。
吴宇作为徳克萨斯的州执法官,有这个义务。他最多只需要在最近的城市,比如史密斯堡,向法官报备一下即可。不会有再多的麻烦。说不定还有捉拿通缉犯的奖金可以拿。
吴宇只是因为带着珍妮,不想让孩子看到太多她不会懂的东西。
杰哈德练了一会“足球”,估计已经完全瓦解了脏胡子野牛猎人的抵抗意志,他才停下来。
他又抓住脏胡子野牛猎人的头发,把他从尘土中拉起来,直直地跪在吴宇面前。
杰哈德用双眼发红地眼珠,残暴地瞪向瘦子野牛猎人,示意他走过来。秀宝在马上摆摆枪口,瘦子胆怯地向杰哈德走去。